酒会当天,埃里克亲自替周雅上妆。粉刷扫过脸颊的酥痒感令周雅忍不住偏头躲避。
“忍着点,亲爱的。很快就好了。“埃里克用手轻轻拖住她的下巴安抚道。
“好了,来看看吧。“埃里克将一面圆镜举到周雅面前,”我有没有说过,你很漂亮。“
周雅很少在打扮上花心思,她的朴素节约向来是为父母所称赞的美德,所以当她看见镜中的自己时才深刻地明白了一句老话:人靠衣装马靠鞍。
周雅的五官不算太出挑,唯一的优点是皮肤白皙。她的白皙并不是白种人那种有些许惨白的白,而是一种透着血色的白。埃里克很善于扬长避短,他并没有用大量粉底遮盖周雅原本的肤色,而是下了大功夫去修饰她的五官。
周雅换上埃里克替她挑选的那套红色礼服,穿上高跟鞋,第一次踏出这件囚禁自己的别墅。她一直双眼被蒙着,因此她根本不知道离开别墅的路,也不知道那栋别墅从外面看到底是怎样的。
上流社会的生活是周雅这样的人连想象也想象不到的。穿着高定礼服的男男女女端着酒杯穿梭在装潢考究的大厅里,用不同的语言交谈着周雅根本听不懂的话题。
周雅挽着埃里克的手臂走进宴会厅,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混进了鸟群的蝙蝠,尽管都会飞,但本质上的差别任谁都看得出来。
“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可以吗?”周雅趁着埃里克忙于应付向他搭话的人时提出这个要求。
见埃里克有些犹豫,周雅晃了晃自己的右手,那银色的镯子闪着冷冷的光,埃里克点点头,指了指一处长沙发:“你在那里等我,不要和任何人搭话。”
周雅坐在长沙发上呆呆地望着头顶繁杂的水晶吊灯,她从来没有寄希望于这里的哪一个人会帮助自己,周雅很清楚,这里的所有人和埃里克都是同类,而她才是异类。
“你就是埃里克带来的女伴吗?”周雅回过神,看见一个身穿灰色西服的年轻男子坐在她身边,周雅并不想多生是非,转过头去假装没有看见。那男子也不恼,温和地笑了笑,“我叫弗兰基.里德,你呢?”
里德,这个姓氏让周雅心头一震,她一时间想不起在哪里听过,但直觉告诉她,这个信息很重要。
“你认识埃里克?”周雅故作镇定地问道。
“啊,说认识也太生分了。“弗兰基有一点和埃里克很像,那就是他们笑起来都有一种掌握全局的从容不迫。
“那幺你们究竟是什幺关系?”周雅问道。
“在告诉你这些之前,我更好奇你和埃里克是什幺关系,女朋友吗?“弗兰基追问道。
周雅想了想,故意用一种极其暧昧的语气回答道:“我和埃里克,就是‘那种’关系啊~“
弗兰基脸上仍挂着那种意义不明的微笑,周雅不知道他到底是信还是不信,“我已经告诉你了,现在该你告诉我了。“
”我的父亲是他的舅舅,换句话说,我是他的表兄。“弗兰基不经意地转动着手指上一枚祖母绿戒指说道。
周雅一愣,难怪他与埃里克有一种莫名的相似,原来他们真的有血缘关系。
“你和埃里克准备什幺办婚礼?“弗兰基问道。
“我说了,我们只是那种关系。“周雅在面对弗兰基的时候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这种感觉比她在面对埃里克时更为强烈。
“啊,是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太好了,毕竟……”说到这里,弗兰基突然揽过周雅,嘴唇暧昧地贴在她耳边:
“那家伙,可是个弑母的恶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