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大概能养熟，小老鼠养不熟。
当门又一次被踹开，Tamer及时捂住小岛的耳朵。
“林呢？”
“你为什幺觉得他会在我们这？”
N重新注射睾酮和动物补剂，体型回到之前的一半。他把地方掀了，没找到林。
“他上次去的地方我找过了，没有。平时没我带着，他也不出门。”
“你听听你说的话，像话吗？”
“我又没拴着他⋯⋯”
“那你现在在这急什幺？”
“他出门没告诉我，要是――”
“要是告诉你了跟现在也没分别，你还是会带着他跟着他。”
N愣怔，刚激动冒出来的斑纹瞬间消褪。
小岛挽着Tamer说：“我们要关门做爱了，你快走吧。”她被Tamer掐了一下脸又说：“可能他已经回家了呢。”
公寓很无趣，无趣到什幺程度，只有一台电脑，N没见过林用电脑。除了床，厨房和厕所，还有一个武器室，里面的刀枪雷棍林大概不会用。林会做饭，但做饭时会发呆，N没事做就看着林发呆。
确实跟个老鼠笼子没区别。
N上楼的时候看见一两只野猫在舔毛，他虚踹一脚。这些猫他认得，林经常喂它们。
门一打开，竟然飘来食物的气味。
林缩在厨房角落，锅子里的东西咕嘟咕嘟响。那都是些食之无味的基因改造物，或者合成物，还要强迫自己不去想原料，蟋蟀和蚯蚓已经是最温和的。
N两步走过去把电磁炉给关了，拎起林的衣服等于拎起人，扔到床上看着人弹了两下。
“去哪了？”
林没说，N便上手扒了林的上衣。
“去哪了？”
林还是没说，N便把人裤子也脱了。
眼前一大个屁股，前前后后N看得清楚，不难发现肛周有些红肿。N诧异地伸指戳进去，是松软的。
润滑剂一直零库存，N一直冷落着自己的老二。
一双豹纹涌现的手掐上林的脖子：“去哪了！”
林瞪了瞪眼又皱了皱眉，最后恢复成处变不惊的样子。他张开腿又张开嘴巴，轻声说：“你抓我的地方，是我家。”
N半松开手，撑在林身上好一会儿。等斑纹褪了，N抓过被子盖到林身上。
窗外忽然下雨，N隔着玻璃被淋湿。
“你没长嘴吗？回家不会说一声？”
林的眼珠抵着上眼线，躺在床上看了会儿雨。水滴把白天也亮着的霓虹灯刷模糊了。雨越下越大，开始变得吵。林下床穿好衣服，铺好床，一半的床，另一半让N占了。
厨房里的锅又咕嘟咕嘟响起来。
这个年代甚少有人进餐时会露出满足的表情。林看着桌子上另一副没有人光顾的碗筷，慢慢吃着自己碗里不知道是鸡肉还是牛肉的咖喱。他吃得比平时慢，甚至越来越慢。盘里的菜他吃一半剩一半，看着酱汁慢慢结出一层细碎的，白白的油脂。
N的眼睛一直跟随着林，于是看见林端起餐盘走到公寓门口，放在地上。不到一分钟，两只猫跑来狼吞虎咽，发出黏腻的咂咂声。林蹲在门口，脑袋枕着胳膊，一下一下地逆着毛摸猫。
平时喂猫有专门的大碗，今天的餐盘有点小，两只猫的脑袋凑到一起，吃不到一半就开始打架，中途还误伤了林。结果是没有好下场，两只猫不分前后地被N扔到通道的尽头。
地上的餐盘被N拿去洗了。还没吃饭就干活，N的肚子叫得好大声。
建筑商不认为现代人仍愿意自己做饭，厨房能建多小建多小。当林走进来，N能站的地方小得憋屈。
林安安静静地又做了一顿饭，装在碗里，走到餐桌前，他定住，眨了眨眼，稍微侧了侧身子弯下腰，将碗安放在地上。
离了两步远跟在林身后的N瞪大了眼睛，金色的虹膜气得一闪一闪。林回过头看见了，竟然露出一个隐约又得意的笑容。
N的脑袋比碗大，当他埋首在碗里吃食就显得滑稽，特别是下半身撅着屁股，上半身趴在地上，没有筷子辅助。林蹲在一旁，伸出手顺着毛抚N。N抖了一下，四肢立即起斑斑点点。他撑直手擡起头，看见林笑盈盈的，他富有爆发力的双腿忍不住一蹬，猛地将林扑倒。
N从来没听过林的笑声，他用立起倒刺的舌头舔了林的脸颊，然后忍住不舍，给了林一个结实的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