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

有了东东哥的帮助,一切进展神速。婷婷踏上美国的土壤上时,脑子懵懵的,感受还不真切。

下了飞机,一路驰骋,最后慢慢悠悠驶过一条绿荫大道,最终停在一家超大超豪华的酒店的门口。

比周子健家的五星级大酒店还显得高级吼!

婷婷这个没出过国的乡巴佬,用尽全力控制才没让自己的下巴惊得掉地,不过一对亮闪闪的大眼睛已经将她的内心暴露。

许东芝见状微微一笑,轻轻揽住婷婷的肩膀。征询道:“饿吗?”

婷婷摇头,“飞机上吃了扬州炒饭。”

“累吗?”

宋婷婷太久没有见到许东芝了,从他今天来接机到现在,一路上她的视线几乎就没从他身上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的错觉,东东哥好像变得更帅了。

见到心上人的喜悦和初到异国他乡的兴奋冲淡了身体的疲惫。他不提还好,一提确实有些腰酸背痛,眼皮子酸软。“有点。”她回答。

许东芝沉吟,擡腕看了眼手表,“那你要不要进房间休息会儿,两个小时,6点,6点我带你下来吃饭,好吗?”

他将一切安排妥当,不用她费半点心,婷婷自是满口答应。

“好呀。”

付了酒店行李员小费后,许东芝没有踏进屋内,只站在门口对她说,“把门锁好,到时间我来叫你。”

婷婷乖巧的对他笑,“嗯嗯。”朝他挥挥送别的小手。

许东芝转身离去。

关上门,靠在门上,闭目,婷婷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她刚刚还在纠结,万一东东哥提出要自己睡一间房,她该如何委婉拒绝他?毕竟他们都成交往大半年了,睡一间房间她不同意好像不太好。

婷婷惩罚性的用食指叩击了下自己的脑门。她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东东哥又不是那些轻浮躁动的小男生,就算想自己合订一间房,必定事先征求自己的意见。

洗澡的时候,又有种莫名的可惜。

婷婷往手上倒满洗发露,几下搓出丰富的泡沫。

她搞不懂自己为什幺会有这种奇奇怪怪的矛盾心理。

她使劲揉搓着头发,耳边是哗哗的水流声。

唉,好累,想不通,不想了。

浴室里有个超大超高级的浴缸,疲惫的婷婷暂时没有心情去探索它。她飞快的冲了个热水澡,从行李箱里拿出自己的睡衣换上。

洗澡花了八分钟,再减去半小时穿衣化妆的时间,还剩一个小时。

手机订好闹钟,婷婷将自己整个抛到床上。

酒店的大床面料支数很高,很软很舒适,她的身体在床垫上弹了一弹。

她打了个滚儿,将被子裹在身上,闭上眼睛,裸露的臂膀抱着被子就像怀抱着一朵云。

拉上窗帘的房间,光线全无,安静无声。

是个很好入睡的氛围。

只是她第一次来到异国,血液沸腾,一时难以入睡。

睡吧睡吧。

她蜷缩着身子,催眠自己,意识渐渐混浊。

6点,许东芝准时出现在婷婷的房间门口。

“休息得怎幺样?”他边走边问。

婷婷没立刻回答,她正凝望着许东芝俊逸的侧颜,内心忽的蠢动着一种想要亲吻他脸庞的欲望。婷婷第一次产生这种原始的情感,她被自己吓了一跳。

“环境不适应吗?”见她皱着眉,脸色不霁,许东芝又问了一遍。

婷婷这才意识到他在问自己话,像是被看穿了心中所想似的,她的心跳加快,脸颊飘上红晕,有些慌乱的说:“不,挺好的。”说完,她镇定的朝许东芝笑了下,随即低下头,贝齿浅浅的咬了下嘴唇,都怪她做了个乱七八糟的梦。

许东芝放心的点头,“那便好。”

对面恰有一群奇装异服的年轻男女过来,许东芝伸出手臂,侧过身,虚虚拢成一个圈,将婷婷护在里侧。

他这骤然防备的姿势,婷婷双手抓着他伸出的臂膀,有些紧张的神色。“怎幺了?”

“没什幺。”许东芝安慰的微笑,“走吧。”

等他们走过,婷婷没忍住好奇回了个头。有个瘦成麻杆白成纸片的男人却猛地回过头,朝她做了个鬼脸。

她吓得赶紧转过头来,身体朝许东芝挨了挨,缩着脖子,小声问:“东东哥,那些人是什幺人?看起来好可怕啊。”

“确实是些危险的人。”许东芝缓缓的说。

婷婷震惊,“啊?!我刚刚还和他们其中一个人对视了一眼,东东哥,我会不会有事啊?”瞬间,无数电影里的血腥片段在她的脑海里走马灯似的接连闪过,血液从她脸上消退。

“不至于。”许东芝温热的手紧握着她的手,温声安抚:“他们不是杀人狂,大概是一群瘾君子。别怕。”

瘾君子?那也很可怕呀!

一群被毒品控制的人什幺事情都做得出来。

只是她也没招惹人家,只是不小心对视一眼而已。

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这样想着,婷婷毛孔里的恐惧逐渐消散蒸发,事后想起忍不住自嘲,因为一点小事就怕得不行,胆子小得跟个未成熟的孩子。

“你怎幺看出来的?”安定后,她的好奇又冒出头来。

许东芝抿了抿唇,“骨瘦如柴,口腔牙齿发黄,身上有一种异于香烟烟味。最重要的是,我和其中一个人擦肩而过,他的手臂、手上皆有针孔。”

婷婷恍然大悟的点头,仅错身的功夫,东东哥的眼力也太好了吧。

只是,可惜他在感情上眼力并不大好。

晚饭结束后,许东芝径直送她回酒店休息。

都说久别胜新婚,东东哥是浑然不觉,他们既没有拥抱更别提接吻了。

她就跟来美国顺便找他玩几天的朋友似的。

婷婷咬了下嘴唇,到底心有不甘,“东东哥。”她唤住了许东芝。她的声音不大,回荡在空旷的走廊里,声音格外清晰。

“你赶着回去工作吗?”

“不是。今天的工作已经完成了。”

“那你为什幺忙着走?”婷婷咽下快溢出口的埋怨,明明你让我来的,怎幺又把我一个人晾在一边。

她的嘴唇微嘟,满脸写着失落和不高兴。

许东芝一怔,随即展颜。

他探出手,像电影里的慢动作,迟缓的伸过来。婷婷的心一跳,没有躲闪,一下秒,头顶上多了一股手掌的重力。

他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不累吗?”他的语气极尽温柔。

好奇怪。

她以前不是很喜欢男生抚摸女生头发这个姿势,因为这与主人摸宠物的姿势如出一辙,像一段施者和受者的关系,透露着施者的居高临下和不平等。

如今,东东哥抚摸她的头发,她的心像被泡进了满满的蜂蜜桶,浑身充斥着喜悦和幸福,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隔着头发,她似乎能感受到他手掌的体温。

她喜欢他的靠近,渴望与他肌肤相亲。

“不累。”她控制自己的声音不发抖。

许东芝微微笑着,如五百年前的清风朗月悠悠入怀。

婷婷的胸口一热,细细提了一口气,扑进他的怀里。

她紧紧环抱着他的腰。

闭了闭眼,“东东哥,我好想你。”

她嗫嚅着生疏的与人诉说相思。

许东芝没有说话,轻柔的有力的回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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