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

电影《无名》同人文,很短的一小篇。

叶生&方小姐

叶知珩&方婉清

ooc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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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与知珩家是世交。

我们自幼一起长大。

十五岁的时候,家里订了亲,我们便南下去香港念书了。

香港开埠甚早,并没有男女不同学的规矩,是以我和知珩在一道念书。

两年后,我们又一道考上了香港大学。

那日庆祝,我们爬上了太平山,看着璀璨的烟花于港口上空绽开。

知珩第一次吻了我。

他说,等毕业了,我们就成婚吧。

我那时羞得要死,并没有应他。

后来,北边战事愈紧。

家书里的愁愈来愈浓。

汇来的款也越来越少。

我和知珩开始想办法教书赚钱。

每个周六,他都会搭电车去九龙塘。

他跟我说,那里有家富户,开了很高的薪水。

我知道他去见的那些人。

因为我也见一些人。

我们谁都没有说。

直到突然有一天。

知珩说,我们回去吧。

我知他是下了决心了。

我说好。

回的,却不是南京。

而是繁华新都,上海。

知珩将房子租在了新闸路。

离愚园路很近。

那里有他们的据点。

他在商会找了份差事做,而我则在报社。

后来,淞沪会战,谢将军惨死,白骨遍地。

再后来,日本人屠了南京城。

我和知珩,都没有家了。

在那间小阁楼上,我哭得很伤心。

知珩一言不发。

第二日,就入了七十六号。

报社的差事没有了。

我去了舞厅,经理看我长得还算标致,留下了我。

知珩知道后,也只是说,婉清,对不起,当初你若留在香港,便不必跟我吃这份苦了。

我抱了抱他,说,阿珩,是我愿意的。

我们开始接一些小任务,诱杀日本人。

我知那不过是蚍蜉撼树。

可总要做点什幺,才能安心。

那些年岁,金陵城的故人,时常入梦。

那日,知珩突然闯了进来。

说最近风声紧,不要再做了。

我一边拍妆,一边故意拿话激他。

好让他看不出端倪。

王队,就在屋子的隔间。

我刚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发出的暗哨也没有得到回应。

我便知今夜,是凶多吉少了。

知珩果然没有跟来。

那条路好黑。

阿珩,我怕。

我知此生再无会面之期。

而我,却连好好的道别都做不到。

阿珩。

好好活下去。

活到战争胜利。

为我竖一块碑。

上面要写:“先室婉清之墓。”

还要为我挑一张好看的照片。

就那张我们在太平山上看烟花时,你为我拍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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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婉清一道长大。

少时我便知,这是我未来的妻。

我需爱她、护她,一生。

婉清总是阿珩、阿珩的唤我,她祖籍苏州,自小,也是说得一口吴侬软语。

幼时,婉清是个可爱的糯米团子。

后来眉眼长开了,出落得秾丽亭亭,宛若神仙妃子。

我前世定是修了德,今生才能执子之手。

民国二十二年,我们一道南下,去香港念书。

婉清念书极为刻苦。

却因为我,没来得及从港大毕业,就随我北上。

回到上海后不久。

组织上让我潜伏到汪伪特务机关。

婉清恨我,我却不能说。

民国三十三年冬月初九。

报纸上刊登了一则舞女惨死街头的消息。

彼时,我已有一周没有见过婉清了。

我捡起那张报纸。

心痛到几乎要撕裂。

那日的不欢而散,竟成了诀别。

而我,甚至都没有好好地抱一抱她。

那条里弄那幺黑。

婉清她走的时候,怕不怕呢。

我杀了王队。

可是有什幺用呢?

婉清不在了。

家,也散了。

排空驭气奔如电。

我升天入地求之遍。

可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我甚至连碑都立不得。

后来,民国三十四年的时候,战争胜利了。

人生当浮一大白,而我,却不过是一场笑话。

我又去了香港。

去了当初我们住过的地方,我们念书的地方,我们,在太平山上看烟花的地方。

婉清,我成为了一个工人,一个无产者。

我成为了你要嫁的那个人。

可是,你在哪呢?

你怎幺那幺狠心,就丢下我一个人。

那日你若告诉我。

左不过,黄泉路,我们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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