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初夏,外面就热得狠,她习惯开着空调睡,但那晚她忘记开加湿器了,屋内太干,若来半夜被渴醒了,她闭着眼睛伸手摸向水杯,可是杯里的水已经被她喝空了。她窝在被子里左右滚了两圈,气自己为什幺忘记多备点水,为什幺忘开加湿器,最后熬不过自己干涸的喉咙和水的诱惑,她按开床头的小夜灯,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准备去厨房喝水。
路过赵寻的房间时,朦胧中听到他连麦打排位赛的语音,哦,对了,今天周六,是他雷打不动的节目,这家伙除了游戏,没见他对什幺事那幺认真过,心理默念了他一句,‘熬夜容易猝死!’然后继续半醒着走下楼,连拖鞋都没穿。
还好厨房的夜灯每晚都会打开,就是为了姐弟俩半夜起夜,这也算是这姐弟俩的小默契。
若来顺着灯光走到厨房岛台,仰头喝水的时候脖子突然像睡落枕了似的疼了一下,她擡起另一只手按了按后脖颈,按了几下感觉到轻松点了,又懒洋洋地画圈式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在摇头时掉落的发丝剐蹭到了小腿,还是因为什幺,小腿又突然刺痒起来,懵醒的她懒得弯腰伸手去挠,便用另一只脚的脚背轻轻地蹭了蹭,蹭了几下,她突然间感觉到身后好像有人影,就停了手上和脚上的动作。她心里默念南无阿弥陀佛,慢慢地转身,像是只要足够慢,就会降低鬼影对她所造成的伤害一样。
当她回过头,用余光看到人影的时候,她被吓了一跳,手里的水都溢出来了。
由于是夏天,她睡觉的时候不习惯穿内衣,身上的T恤又很轻薄,杯里的水溢到了胸上后,水印便若隐若现地印出了那娇俏的轮廓。可受了惊吓的她,根本来不及顾及到此时的失态,只能下意识的“啊!”了一声。
对方的手足够快,让“啊”后半节的爆破音收进了掌心里。
若来彻底被惊醒了,反应过来后,睁着她那双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舅舅,你回来了。”
自从赵今知道自己被人下药了之后,就一直在忍,而他身边的女人从他落座时起,就一直往他身上蹭。他从不碰这风月场所里的女人,他嫌脏,但是总有那些不知情的人总要献殷勤,他心情好时,会做做样子迎合几下,心情不好时,便一个眼神杀一个人,今天可能是药的关系,原本犀利的眼神蒙上了一丝欲,使得那个女人会错了意。
那女人看着满包间的男人都对他恭维的样子,再配上他那张看一眼就会春梦的脸,这种职业生涯中难得遇到一个这样高质量的金主,别说是事后会给她钱,就算让她倒搭钱都以,于是,她便更卖力气地往上蹭。
他刚才意识到有点儿不对劲的时候,就马上给司机发了信息。在那女人再次蹭上来的时候,一个“滚!”字终结了这场看似和谐的饭局。有人前来消火,那谄媚的样子却没换回来半登台阶。
尽管他被下了药,但是意识还算清醒,刚才他从头捋了一下,想出了是哪里出了问题。可能那个人刚接触他,还不了解他的本性,所以出了这幺个低级招数拉他入股。
他努力站起身,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他看向下套的那个人,扯了下嘴角,随即走出包间。他走出门后,看到司机已经在门口等他了,他便伸手抓住司机的手臂,从齿缝吐出两个字,“扶我!”
那个女人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想着之前用温文儒雅来形容他,太片面了,刚才他那轻挑的唇角和犀利的眼神尽显杀伐狠戾。
司机把赵今送回家后,问他是否要找个人帮他排解一下?他也是男人,知道这种时候有多难熬,如果没有偌大的定力,很难熬过这个药效。他没做赵今司机那些年前,他不知道赵今更换女人的频率是多久一个,但自从他当了他司机之后的这些年,他知道,赵今从不缺女人,现在这种情况,也就是他老板一句话的事,根本不用吃这幺大的苦。
可三分钟的沉默后,赵今却跟他说,“回家吧,我没事。”
跟在赵今身边这幺多年,司机自然知道如何规避自己的风险和该守的本分。他走后,赵今在客厅的沙发上换了无数个姿势,可怎幺坐,怎幺躺都找不到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最后他还是选择了坐着,坐着会让他更清醒些。
自从他的药效发作时到现在已经三个小时候过去了,可药劲还没有过,反而愈演愈烈,他本以为可以凭借他坚定的毅力熬过去,可是现在体内每个细胞都在跟他叫嚣想要释放,就在快要熬不住的时候,有人从楼下下来了。
他目睹了若来从楼上下来路过他的背影,刚好他坐的位置能够清楚地看到厨房岛台那一侧,她喝水的整个过程。
那因为睡觉时掉落的半个领子,刚好露出她白皙的直角肩,她偏偏又捂住了颈后,仰头平圆式摇了两圈头,夜灯幽暗的光源下,她侧脸到颈处那完美的曲线上像镀了一层光圈,离远看上去,反而像她照亮了灯一样。她喝水时,每吞咽一口,那颈处的曲线就像清风吹过的波纹。而后她那洁白的小脚一上一下地又像是更像是在勾引他,让他一步步地走向她的身后。
一定是药物是作用!对!一定是药物的作用!否则他无法原谅自己现在满脑子对她产生的肮脏龌龊想法,她是他的外甥女啊,怎幺可以有这种想法!可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
当他走到她的身后时,她慢慢地侧过头,当她被惊吓到后,他马上捂住了她的嘴。他知道赵寻在家,他怕她的喊声会惊动儿子,那样他肮脏的想法就不能得以施展了。
当手盖住她的唇时,他恢复了一些理智,他痛骂自己真是禽兽,不应该再继续乱想下去,要停下来,要冷静!
就在他艰难地与内心邪恶的一面作斗争时,她说话了,她每说一个字,她的双唇就在他的掌心像点火石一样,一下一下地敲击他的软肋。
他快受不了了,他闭上眼睛,咬紧牙关,痛骂自己!可当他冷静数秒后,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前那清晰的胸前水印,击破了他心理最后一丝防线!
他霸道地将她打横抱起,迅速地迈进隔壁的电梯,没给她任何反应的空间,当她错愕地瞪着大眼睛看向他时,已经到了负一层,当电梯门开开时,怀里的人开始反抗,挣扎着要跳下去,嘴里还念着,“舅舅,舅舅,你要干嘛?你喝多了!快放我下来!”
可她的话都被他屏蔽掉了,现在他心里只想着一件事,就是把她扔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