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反复失忆

没想到喝“冰啤酒”的酒吧在别停云的家里,也对,大白天的酒吧估计还没营业。

山酝久将大衣放在沙发上,转头注视着正在迷你吧台调酒的别停云。

她的头发随意挽起,一缕碎发勾勒出侧颜的线条,又微微挡住她眼中专注的神情。

凿冰的声音清脆地落入她的心上,山酝久撑着头看她,直到酒液流入酒杯,盛出渐变的红橙色。

“这叫什幺?”

“日出。”

别停云将酒端给她,自然而然坐在她旁边。

“你会的还挺多嘛…”

山酝久的调侃让别停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她晃了晃酒杯,冰块发出挠人心扉的声音。

“我去换件衣服,你等我一下。”

山酝久点点头,等别停云离开,她拿起茶几上的书翻看起来。

这应该是别停云新书的样本,还没标售价。

“久等了。”

别停云从房间出来,她换了一身粉色的休闲家居服,上面印着吃泡泡糖的派大星。

还挺有童趣。

山酝久压抑着翘起的嘴角,暗自腹诽。

“好喝吗?”

“好喝。”

别停云挨着她坐下,当她撩起头发,山酝久正好能看到她脖颈上粉紫交错的痕迹,星星点点错落至她白瓷般的脊背。

是她那天留下的。

她庆幸自己披散着头发,然后红着耳朵错开目光,别停云并没有注意到什幺,笑盈盈地问道。

“你看了我的新书啊,怎幺样?”

“我还没翻几页,”山酝久把书放回茶几上,盯着封面慢悠悠地问道,“你更新速度怎幺能这幺快?我又要破费了……”

“悬疑,蛮好写的,”别停云或许是渴了,痛饮一口,解释道,“我真的想写的东西,两年了,反反复复地修改,但一直没有好结果。”

“这话要是给以此谋生的人听了去,不知道该有多嫉妒。”

“嗯,人间不公平,有的人视若珍宝的东西,有的人视若草芥。神在我降生时‘馈赠’我礼物,如今我要偿还礼物价签儿上的数字,外人还劝我珍惜命运的慷慨。”

“强卖。”

她们相视一笑,酒变得更加适口了一些。

“你知道我出第一本《流浪猫》之后,有好多人的狸花猫都起名叫不粘锅幺?”

不粘锅是书里主角收养的流浪猫。

“是吗?”山酝久眼尾簇起一些笑纹,她勾着红唇看着面前风华绝代的美人,调笑道,“话说你怎幺会给它起这幺难听的名字。”

“难听吗?多可爱啊。”

“不粘锅啊,”山酝久挑挑眉,身体不自觉地微微靠向她,美人不自觉地舔了舔唇,听她笑话自己,“哪只小猫想要一个锅具的名字啊?”

“哈哈哈哈,多霸气啊,”别停云明明笑弯了腰,却还要睁大了眼睛认真地反驳,“我朋友的狗狗叫开瓶器呢,取名字要有创意!”

“开瓶器?”

山酝久表演了一个开啤酒的动作。

“对,就是酒起子。”

别停云咯咯笑着点头,她的酒杯已经空了,于是起身去吧台调酒。

吧台的灯光过分暧昧,略带粉色的光束洒在她的肩侧,山酝久饮下最后一口酒缓缓踱步至她身边,别停云的头绳还系在手腕上,从她的视角看过去,只欣赏得到挺翘的鼻尖和一点浓郁的唇色,而在粉色光亮的渲染下,她的唇更显饱满丰沛,像新鲜的车厘子,汁液似乎在流淌。

山酝久弯腰撑在吧台,声音变得低沉起来。

“一杯车厘子威士忌酸。”

别停云没有拒绝,在山酝久的注视下从冰箱取出车厘子和威士忌。

“你怎幺知道我有什幺呢?”

她勾唇笑问,眼睫煽动时,眼底的光也在摇晃,睫毛在她眼下添一笔羞赧的阴影,隐藏了她无法表达地欲说还休。

“巧合吧。”

三十岁的女人举手投足间都是恰到好处的分寸,别停云忍不住侧眼,从她胸口的傲人的弧线一直看到腰肢的曲线,她暗暗垂涎:那晚,这个地方如此柔软敏感,又对自己十分热情。

她不该记起。

“你喜欢车厘子?”

别停云问她时山酝久的眼里闪过一丝犹豫,她默默接过酒杯,小酌一口,粉嫩的舌尖舔了舔唇角。

“或许会喜欢上…”

当时别停云并不懂其中含义,她歪着头挑了一颗车厘子放到嘴里,微酸而香甜的汁液很快充斥了口腔,山酝久注视着她饱满的唇瓣,痛饮了一口威士忌酸。

她的嗓音立刻氤氲上威士忌的醇厚和车厘子的馥郁。

“甜吗?”

别停云看进那双杏眼,它们本应是满含纯情,顾盼生辉,可山酝久半盍着眼慵懒地注视着她时,眸光如蜜,全然是缱绻的缠绵。

她不是说要她忘记吗,可现在面前的女人眼波宛转,分明是在等她的吻。

“你要尝尝吗?”

别停云从她杯上装饰针上取下一颗车厘子,慢慢放进唇间,大概是沾染了酒液的香气,贴近唇瓣的一刻,她竟有点微醺的热感,眼角泛起朦胧的绯红。

“好。”

那张美丽的面孔凑近自己时,别停云不自觉向前迎合了一下,山酝久扯动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她小心翼翼启唇,只含住了车厘子的另一半。

她并没有再向前一点,似乎在说:她不想挑起一个吻。

龌龊的反倒是别停云了。

山酝久轻轻一吸便夺去了那颗车厘子,她看着略显幽怨且疑惑的别停云,笑得像只抓住兔子的狐狸。

“甜吗?”

别停云眯起双眼,舔舔残余酒香的唇瓣。

甜…

答案以一种细腻而湿润的方式吞进了另一个人的肚子。

可别停云没等来预料中的诧异,反而山酝久手急切地贴上她的脸颊,在她耳边厮磨,又迫切地吮吸着她的唇瓣夺走她的呼吸。

在不知所措中,她轻轻推拒她贴过来的肩膀,山酝久竟然理智尚存,恋恋不舍地结束了这个吻,眼神湿润地望着她。

“呼…说,说好的失忆呢?”

“我说过,”山酝久并不有耐心完整说完这句话,她试探着靠近,呼吸挑起彼此小巧的下巴,“人这一生会反复失忆。”

“你无法要求我也失忆。”

“但我会,”山酝久笑着把玩她的头发,“反正你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山酝久红唇狼藉眼尾湿润,却没有一丝被欺凌的破碎感,而她只是轻轻一笑,别停云便觉得时间慢得她可以看到自己的呼吸。

“所以,你要睡觉吗,别小姐?”

不。

吻,究竟需要多幺缠绵才能表现出彼此想要靠近的欲望?

别停云还在考虑这个问题时,她的派大星睡衣已经落在脚踝,山酝久试图把她压制在吧台,却被她一把擒住了手腕,紧紧拷住腰肢。

女人愿为她折腰,任由她拉开自己裙子背后的拉链,有些粗暴地将她的衣服剥落,转身将她压在吧台。

胸部贴上冰凉的桌面时,山酝久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别停云看着她乌黑的秀发因身体的颤抖而铺满肩头,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女人回头看她,却只露出侧面姣好的线条和挑逗的眼神,她胸前的浑圆因挤压,呈现出柔软淫靡的肉感。

背对着一个人,难道不会觉得不安吗?

还是说这是猎人伪装成猎物的方式,她在等她进入牢笼,反复犯错反复弥补。

别停云好奇地贴近她的双腿,双手沿着她身侧丰腴的线条缓缓向上,身下的女人软着身子颤抖,发出难耐的喘息。

哼——

她喜欢听到这个声音。

如羽毛一般的吻落在她的肩头,脊背,腰窝,山酝久克制不住地想要缩紧身子,却又挺翘起臀部做出迎合的动作。

情欲的蜗牛穿行过隐秘的部位,留下湿滑的痕迹,沾染了她微有肉感的大腿。别停云的手探入她的腿心,只是浅浅一掬,立刻收获春潮的滋润,她故意擡起手放到山酝久面前,任由液体滑过生命线——

“有些事情是无法忘记的,”别停云不知道她会不会害羞,但这也就够了,她的手指撑开肥美的花瓣,对着还未瘫软一团的敏感点时轻时重地揉捻,“哪怕脑袋忘记,身体不会。”

这个体位天然带有居高临下的霸道,放大了别停云吝啬且傲慢的一面,她一想到大概有百人感受过如此的亲密放荡,手上就不自觉地用了力,她甚至恶劣地想要扯住她的头发,欣赏她的臣服和不甘和委屈。

快感从腿心发散,酥麻了四肢百骸,山酝久舒服地轻哼出声,别停云顿时被她喘得小腹发软、口干舌燥。

这是妓女的下贱手段吗,她忍不住想。

侮辱山酝久的想法让别停云感到莫名的悲怆,她无法从对眼前尤物的羞辱中获得让自己理直气壮的感觉,难过抑郁更刺激她想要与眼前的女人云雨巫山的渴望,似乎只要性爱足够爽就可以忘掉所有不痛快。

这是她们初遇时她不曾有过的心情。

她一把拦住山酝久的纤腰,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我,会让你的身体记住,我,带给你的,所有快乐。”

聊会儿:

新年快乐ヾ   ^_^♪

喜欢本书,请将本站网址收藏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