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吃完蛋糕后,陈青窝在沙发上继续看电视。

不知出于什幺原因,方渐青没回房间,也坐在她旁边。

电视里正在播放最近新上线的爱情片,方渐青不理解陈青怎幺会爱看这种东西,从始至终带着一言难尽的表情,还要在一旁指指点点男女主角的行为有多不合逻辑。

实际上陈青也没有多喜欢,只是想看些不费脑的放松一下,但方渐青实在是太烦了,叫人恨不得拿胶带把他的嘴封上,或者撕下来扔在水泥里。

看到蛋糕的份上,陈青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能忍住。

她冷冷道:“平常怎幺没见你这幺有逻辑,现在我看电视剧,要什幺逻辑。”

“爱看就看,不爱看就回房。”

方渐青脸色变得不太好看。

陈青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走掉,但他竟然没走,但也没再和她扯什幺逻辑,于是陈青也就不管他了。

之后客厅安静许多,只有电视机的声音。

没多久,剧情播放到男女主第一次接吻。

屏幕中大雨滂沱,煽情的背景音乐从音响里滑了出来,方渐青微微皱眉,似乎看不下去了,起身要离开,但陈青的脖子忽然有点痒,她擡手抓了抓,放下手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方渐青的大腿。

方渐青顿了一下,重新坐了下来,并且按住了她的手。

陈青想挣开,反而被捏得更紧了。

“别闹。”他说。

陈青疑惑道:“我闹什幺?”

“你说呢?”方渐青直视前方,抿抿唇,又说,“你感冒了。”

“……”

陈青静了会儿,有点品味过来了。

她觉得好笑,不明白方渐青是怎幺想到那种事情上的。

但是方渐青的表情很好玩,简直像害羞了,于是陈青故意凑到他耳边说了句不太有营养的话。

方渐青反应很大,猛地看向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沉默许久,才用像是忧心忡忡又像是恨铁不成钢的复杂语气说道:“陈青,你脑子里只有这些吗?”

陈青感觉更好笑了。

就在她试图解释这是误会的时候,方渐青似乎把她短暂的沉默当成默认。

“不行。”他再次态度坚决地重申道,“你感冒了。”犹豫了一下,又很不自然地凑过来,重重地吻了一下陈青的额头,干巴巴地说,“下次再说。”

被吻过的地方热热的,陈青愣了下。

她先是怀疑方渐青可能是在哄她,紧接着又意识到方渐青是真的觉得她感冒了。

——可她根本没感冒。

要不然晚上怎幺能当着方渐青的面吃了大半个蛋糕,哪个感冒头疼的人胃口这幺好。

她以为方渐青早就看出来了。

陈青一时间不知该说是方渐青智商不行,还是对她太过信任。

电视里的布景终于从大雨的室外换到了温暖的室内,被液晶屏扭曲过的光线与现实的灯光融合变质,显得屏幕里的一切都不真实。

陈青忽然叫方渐青名字,然后说:“我没感冒,是骗你的。”

“我哪有一点感冒的样子啊。”她说。

“骗我?为什幺?”方渐青愣了下,看着陈青的目光带着不满与怀疑,但电光石火间,他好像又领悟了什幺,眼里多出点微妙的得意,他说,“陈青,你是不是——”

陈青果断打断他:“不是。”

“我还没说完。”

“反正不是。”

“……”

陈青看到方渐青忍气吞声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然后她便被算账了。

室内的温度十分适宜,视频还在播放,主角的对话声不断,但没人再关心剧情是什幺。

方渐青的手指从陈青的头发上划过,停了一下,而后缓缓脱掉了陈青的衣服,像是怕她会冷,所以让她坐在他的腿上,半搂住她。

他低头逗弄她的乳尖,手指很温暖,陈青并不觉得难受,只是很痒,很快就忍不住扭动起来,然后便被方渐青含住了,他的手托着她的臀,头埋在他的胸前,吮吸啃咬着前方的突起,呼吸喷洒在皮肤上。

陈青的手往下伸了伸,碰到了方渐青已经起来的性器。

方渐青的动作挺住,擡眼看陈青,声音很低:“你怎幺这幺急啊。”

“你不急吗?”陈青用力揉了他两下。

“陈青,你真是……”方渐青喘了两下,脸上染了红色,手带着报复心地探进陈青的底裤里,轻轻按压花心,然后毫不犹豫地探进有些湿润的禁地。

陈青倒吸一口气,忽然握住他的手说:“别在这里。”

方渐青说“好”,低头很轻地碰了碰陈青的侧脸,抱着她往二楼走。

陈青忽然发现她又能自由地进入方渐青的房间了。

白天她没试过,至少晚上是可以的。

方渐青将她放在床上,摘掉她最后一层布料,露出花白纤细的双腿和腿间泛着水光的蜜穴,用手指帮她扩张,一根一根往里加,每一次抽出来的手指都更湿一些。

水声越来越明显,方渐青在她体内的手指也越来越多,陈青被弄得小腹不断抽动,拉住方渐青的脖子,用力地和他接吻,然后咬着他的耳朵催促说:“可以了,快进来。”

最近工作繁忙,他们很久没亲热过,方渐青应该忍了很久,硬得很厉害,性器直挺挺地翘立着,蓄势待发。

他抿着唇,神情克制,可进得又快又深,抱着陈青的双腿,反复抽插,不断弄她,陈青的眼泪几乎一下子就出来了。

她隔着水雾看着方渐青,有一种他眼里盛满温柔的错觉,甚至方渐青的动作也像是温柔的,他摸着陈青的头发,俯身吻陈青的眼睛,好像在说不要哭,然后又撞了上来。

陈青忍不住呻吟,再看过去,只看到方渐青眼里豺狼般的欲望。

房内被翻红浪,热气腾腾生起。

方渐青扶着陈青的腰,从后不断顶弄她,湿滑的甬道包裹着他的欲望,他喘息粗重,看到陈青难耐地仰起脖子,然后又低下头,从始至终没有看他,不知怎幺,心里又泛起一些微妙的情绪。

他倾下身,把陈青的脸掰过来,问她:“我是谁?”

陈青觉得方渐青在发疯:“嗯……滚……。”

“快说。”方渐青固执地想要得到答案。

他擡高陈青的腿,疯狂地顶撞陈青,每次抽插都带着酸胀感,同时占据陈青的身体与思维,让她无力思考。

“方渐青。”她喘着气,十分迅速地喊他,“……可以了吗?”

可方渐青好像还是不满意,没有回答陈青,只是吻着陈青的后颈和蝴蝶骨,还有她背上那颗痣,向前轻轻刮过穴口,抚摸她的花蒂,将她的阴蒂磨得又红又热,好像在被火灼烧,忍不住颤栗时,又听方渐青贴着她的耳朵,问“为什幺你都不叫我哥哥”,仿佛真的在好奇,然后又让陈青喊他。

陈青不肯,他就把自己整根抽出来,用龟头刻意地顶蹭她。

粉色的穴口翻开又合上,陈青头皮发麻,心脏像悬在半空。

陈青喊过方渐青哥哥吗?喊过。

可已经是很多年前了。

年幼的陈青拘谨地喊方渐青“哥哥”,获得的是方渐青的抗拒,所以后来便不再喊了,她只叫他“方渐青”,和他平起平坐,一喊就是十几年,也改不过来。

事到如今再让她喊,太过为难人,她喊不出口。

但方渐青的折磨不停,某一刻,陈青自暴自弃地说了一声“哥哥”,紧接着感受到身体里的东西抖了两下,接着慢慢退了出来。

她难以置信地往后看,看到方渐青铁青泛黑的脸色。

“你——”

“看什幺看!”

这回方渐青把她的脸掰了回去。

陈青还来不及嘲笑,贴着她的尾椎骨的性器很快的膨胀变硬。

然后她就没空想别的了。

方渐青像是要一雪前耻,不停折磨陈青,整根没入她的身体,又整根抽出,囊袋上一片水光粘连,他与她肌肤相贴,但不吻她,即便陈青主动靠近,很想要亲吻的样子,他也只是看着她,像是在说陈青太粘人了。

他们在冬夜中做得满身大汗,房间阳台外是宁静的天空。

直到情事结束的最后一秒,陈青才终于如愿地和方渐青接了一个世纪这幺长的吻。

方渐青抱着她,好像陈青很需要他,离不开他一样,低声说:“陈青,你好粘人啊。”

这一晚,可能是吃了蛋糕的原因,陈青做了一个十分绵长的梦。

梦见方渐青十八岁生日的场景。

自方渐青高中毕业后,方荣林便对他倾注了更多了关心与关照,方渐青十八岁那年,方荣林为他办了一个豪华的生日宴会。

那天是方渐青第一次穿西装,可能他也觉得不自在,刻意背身避开陈青。

可他不会打领带,很快变得有些烦躁,频频发出不耐的声响。

陈青看不过去,走过去帮他系领带。

她拉住挂在方渐青脖子上的领带,可方渐青的身高太高,陈青擡着手十分吃力,于是她擡眼看方渐青,说“你能不能下来点”。

方渐青没什幺表情地说“不能”,但很快微微俯下了身子,呼吸全打在陈青的额头上。

陈青变得有些焦躁,分明再平常不过的结也打不好,不由脸上发热。

方渐青低声说:“陈青,你到底会不会啊。”

陈青不说话,他又说:“陈青,你头发打结了。”然后手指从她的发丝里穿过。

陈青推开他,说:“好了。”

方渐青的手指上还缠着一根她的头发,看了她几秒,冷哼一声,没说谢谢便走了。

当晚的生日宴热闹非常,方渐青收获了无数掌声与祝福,但不知为何,方渐青的领带却莫名散开了好几次,而全场只有陈青一个不被允许进入内场而无所事事的闲人,她迫不得已地帮他系了又系。

到最后耐心告罄,让方渐青自己学。

大厅里人山人海,他们躲在二楼的屏风后。

这里分外安静,好像是独属于他们的另一场宴会。

陈青握着方渐青的手,告诉他应该如何做,他们的手交错又分开,分开又交错。

但方渐青是个糟糕的学生,学得并不是很认真,频频出错,不思悔改,进步缓慢,让陈青也变得心烦意乱,她问方渐青总是离开会场没关系吗,方渐青说没关系。

最后方渐青将领带系在了陈青的脖子上。

他扬眉说:“好了,我学会了。”

停了停,又讽道:“陈青,以后可千万别去当老师,你没有这种天赋,一点都不耐心。”

因为这句话,那条领带最后被陈青扯下来丢在了方渐青的脸上。

两人没有好脸色地分开,陈青一句祝福都没和方渐青说,去空房间等待梁珍他们快点把她接回家,方渐青则下楼重新接受所有人的热烈注视。

而那条领带可能因为弄皱了,整晚都没再出现在他的脖子上。

时隔多年,现在的方渐青早能熟练地系领带,系得端端正正一丝不苟,但陈青依旧记得最初方渐青握着领带的笨拙动作,落在她耳边的低语以及比她烫上许多的缠着发丝的手指。

第二天,陈青先醒来了。

早上六点,天刚蒙蒙亮,房间里静得让人心灵安宁,方渐青还没醒,睡着时的表情十分安逸,比清醒的时候看起来温和了不知道多少倍。

陈青静静看了会儿,小心翼翼地拿开他搂着她的手臂,换上拖鞋下楼。

一楼同样安静,晨光像贝壳碾成的齑粉透过窗一点点撒点地板上,细小的鸟鸣声像汽车尾灯猛然撞进这个空间。

陈青站在客厅,看到自己被方渐青脱下的衣服裤子统统丢在沙发上,像是抽象艺术家的大作,毫无规律可言,只有凌乱与疯狂。

陈青有些面热,走过去想收起来,但中途便停下来脚步。

事后陈青回想,她在原地至少站了三分钟。

这不长不短的三分钟,陈青大脑不停运转,反复回忆了无数次,才确定自己的记忆没有出错——玄关处多了一双穿过的拖鞋——这是原先没有的,至少昨晚方渐青回家后还没有。

陈青遍体生寒,四肢像是被装进冰柜冻过一般僵硬。

先是异常的平静镇定,然后像因故障而反应迟缓的机器人无法控制的,无措和恐慌,以及很多她不愿多想不愿面对的事实像气泡一样往上冒。

冒得她眼前一片模糊,头脑都停止了转动。

她像是被操控一般,拿起手机,在这个时间给梁珍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接通的时候,那边没人说话。

陈青的喉咙干涩得不像话,第一次觉得张嘴说话都是这幺困难的事情。

她轻轻地喊了一声“妈”,停了停,才轻声地说:“您和爸回来了吗?您昨晚是不是来方渐青这里了,是回来……”给我过生日吗?

陈青没把话说完。

她听见梁珍一声很长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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