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脑宕机的人,一个忘记侵犯,一个忘记推阻。直到宋淑华的手颤抖着尝试抵住邗青卡住身位的躯干。
这个女孩被她养得太好了。打了三年的网球,力量全用在了此刻,就像一块坚硬的钢板堵住了她的去路。她反手去扭门栓,却被对方直接带上了反锁。
邗青遵循着本能含住了她的上唇,舔舐着唇釉里的玫瑰花精油。手掌用力捏住女人的双腮,唇齿才被打开,她的软舌探入其中。
“唔。”
对方咬住了她,但听到她吃痛的声音,又泄了力。
流淌的铁锈味和舌尖的疼痛,引发了邗青内心更深的渴望,她想还以颜色,但只是手一遍一遍顺过宋淑华的额发。
她低下头在女人的身上嗅探,像一只狗那样。从眼睛亲吻到脸颊,蹂躏舔舐她的耳垂,接着钻进她的下颚和脖颈,那里敏感得只要用点力就能留下痕迹。
女孩儿的手依旧一遍一遍顺过女人的头发。
“别……”
宋淑华颤抖的声音里已经带上哭腔。无措的手推搡着邗青的腰腹,她不知道为什幺侄女要对自己做这种事。
“乖。”
女孩儿沙哑的声音里,夹带着急不可耐的低喘。
“她碰过你?”
邗青的手下滑捏住了女人的腰,手指发力,抵着门将她顶高了半身,蚕丝的质感近乎于肌肤相贴。她撕咬开纽扣,看着那一方黑色布料包裹连绵的山峦,虔诚的目光像完成一道餐前仪式。
里面是更甜腻的馨香。
女孩想起在书中读到撒哈拉沙漠的景色,飓风将沙砾研磨成光滑的玉石,沙漠如女人的皮肤,绿洲如女人的母乳,沙丘间的商路是女人的骨骼。
于是她纵身而下,像年纪更小一点的时候,她无数次在那里寻求到温暖。接着她听到宋淑华雷动的心跳。
宋淑华放弃了挣扎,被抱起的她只能将力量的支点落于邗青的肩上,绝望使她丢失掉最后一点理智。
“你在强奸我吗。”她喊到。
邗青的动作停下来,她伸手去按开了玄关的灯。只见白炽灯下两个人通红的脸颊,和空气中流动的情欲。衣衫不整的女人抱住了自己。
“小姨,对不起。”
她亲吻她的额头。
“但你看看你这个样子。”
“很难让人……”
“不想强奸你。”
她逐字停顿,字句的空隙里用居高临下的目光一遍又一遍地扫视她。
宋淑华气急地伸出手掌,在快要扇到她脸上时又停下动作。她凝视邗青的脸,最终疲惫地撇开了目光。鬓发散乱在耳侧,一副狼狈的模样。
一个教育上的失败者。
她的控制欲挤满了邗青的生活,从编发到什幺颜色的卫衣,罚写了一整本的脏话,她好像总是有意地纠正她什幺,甚至吃饭时拿筷子的姿势。直到生活将这些棱角打磨成日复一日、习以为常。
时而她很乖,在那一次暴力事件之前。
她从学校将她带回来的时候,女孩儿的眼底是她从没见过的戾气,她一脚踢翻的广告牌让她多赔了五十块。
宋淑华不解。
等到她们沉默到彼此尴尬。
邗青深呼吸了一口,把闷在心头的苦楚释怀,她重新将女人捞进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颈,梳理着她柔软的发丝,一缕一缕别到她的耳后。
“你舍不得打的,是她还是我。”
她问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