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欢潮双手合十开始求饶,“放我下去吧求求你了,你最好了。”
虽然很弱,但很管用。
通常来说,是管用的。
李执反而把她看得更紧了,锋利的目光自上而下地扫描着,近乎贪婪地描绘着她因呼吸凝滞而越发深刻的锁骨线条。
他的手很大,手掌很热,手指修长,完美覆盖住她的颈侧,细腻的皮肤在他的揉捏下微微泛红,“唤唤,除了亲嘴,你们还做了什幺?”
“没有,真的没有。”江欢潮摇头都摇不动,脖子被他牢牢把握住。
否定,加重否定,每次嘴硬都是这样,毫无新意。
“是吗?”李执漫不经心地调动着拇指,在她敏感的喉部游动,抚摸着她颤抖的声线,“可我觉得——我落后他很多。”
目光却往下接着审查,薄薄棉质睡衣里撑起了朦胧的胸型,没穿内衣吧?怎幺还紧张到激凸了呢,实在是可爱。
姜遇他是脱下你的衣服呢,还是直接钻进去的?他亲过你的皮肤吗、揉过你的奶子吗、上嘴了吗、含出过印子吗?
是在你的浴室里,还是在你的床上?你们是裹在被子里,还是放浪地全身赤裸?
千言万语,千万思绪最终只化成一句强装镇定地询问,“他摸过你胸吗?”
“啊?”她颤着眼皮,眼里很快洇出泪来,惊诧地拔高了声调,“你胡说什幺呀。”
他的手重重往下,喉间骤然松快,肩膀却吃痛,但他没有停止的趋势,仍以极大的力气压着她的皮肉缓缓下沉。
她紧紧抓住他的手指,不要再往下了,太下流了,“别、别别别,不可以乱摸。”
“哭也没用。”李执暂时停下,停驻在她的胸腔之上,胸部倒是饱满,把肋骨包裹得很好,就连心跳都被藏得很深,“你跟他上床了吗。”
她无比错愕,眼睛都忘了眨,泪珠摇摇晃晃眼看就要掉下来了,“你、在说什幺啊……”
你懂不懂尊重、知不知道我是女生啊?你要我怎幺回答你!
李执叹气,伸手盖住她眼睛,把她眼泪收好,“我不问了,不准掉眼泪。”
他感受手掌心传来的一点酥麻,是她的眼珠愤怒地震颤着,睫毛也颤颤巍巍挠得他痒痒,终于还是触到了一点湿热,泪水从眼角滑下来,太多太圆,杀得他措手不及。
而她满腔的憋屈居然只能化作一腔热泪,越想越气,简直逊毙了!眼泪就掉得更凶了。
“我错了,唤唤。”别哭别哭,他手忙脚乱地捧着她的脸颊擡高,试图用对抗地心引力的方式来止住眼泪,“江欢潮,不要哭了,求求你了。”
“你骂我,打我,我绝不还手……”
把人惹哭了,才知道慌了。
“不想跟你说话。”江欢潮猛吸一口气,脑门一凉,眼泪止住了,就是还带着一点哭腔,显得她好弱,“不要再惹我,不然把你赶出去睡大街。”
好吧,还会唬人,他还有得救。
“江欢潮,我不想比他落后,也不想让你偏心于他。”他高涨的气焰瞬间消失无踪,甚至有那幺丝可怜。“如果是我们天天住在一起,领先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吧。”
啥玩意?
江欢潮怎幺说的,她说,“我都无语了,又不是比成绩,什幺领先落后的,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什幺?”
“受不了你,我都饿死了,快让我下去。”
她倒是跑了,一口气吃了十二只大馄饨。
李执他妈的头痛欲裂!
饭桌上她紧紧挨着姜遇,但凡李执跟她对视了,她一定捧着碗哼一声扭过头去。
这样正好,他还生怕姜遇看不出点儿什幺呢。
这顿饭始终吃得很平静,姜遇在水池边把碗完全都洗了,水珠从他指尖滴滴答答滑落,他定定地看着远方接二连三落下的闪电。
李执觉得他什幺都知道,看着他颀长静默的身影,他忍不住出声,说不上来自己是什幺心理,有点得瑟,还挺想上赶着犯贱的,“你就不想跟我说点什幺?”
姜遇挤了洗手液,一圈一圈地反复清洗,屋外狂风怒号盖住了细细的流水声,李执好像被扼住了咽喉,说不上来心慌,不该问的,不该这幺快就跟他对峙的,现在后悔又晚了。
只见他细致地一根根地擦干手指,用纸巾吸走指缝间的水珠,他平静地可怕,声音毫无起伏,李执不知道他究竟是成竹在胸还是心如死灰。
“你急什幺。”姜遇仍然靠在洗手池边,并未上前来,可一擡头眼神直射他心底,薄薄的一层镜片根本无从弱化他骇人的气势,“上赶着当小三。”
李执脑海中翻腾着诸多怒火,火到极点了脸上反而平静毫无表情。
“操!”他爆了声粗口,身上还穿着他的衣服,面对面走近了看就像镜中人一般。
只不过一个剑眉星目,另一个温文尔雅,气质上是截然不同的。
小时候总有人问他们是不是双胞胎,怎幺长得不太像呢?
李执说,长得不像也可以做双胞胎。
江欢潮总在旁边拆台,他姓李,他姓姜,我也姓江,我和他才是双胞胎。
他们之间从未如此剑拔弩张过,自有记忆以来,他们就从来没有站在过对立面,不论有什幺样的异议,最终都会彼此妥协让步。
但今夜,好像跟以往的走势不一样了。
李执冷冷嘲道,“就算亲了嘴,她也不承认你。”
越是亲密,就越是知道捅哪里才更痛。
“我凭本事后来居上,你不服不行。”
说完便一直冷着脸,心里怎幺想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嘴上不能输。
姜遇白着脸,嘴唇本来就薄,现下更是抿得跟张纸片一样,李执的一字一句都在剜他的心!
他怎幺能服?哪有近水楼台不得月的道理,更何况他并非捞月人,而是月亮主动靠近他的怀抱。
可是现在月亮又让别人给抢走了,他有的,李执也有了;他得到的,李执终究也能得到。
那他算什幺?
“别说得好像你有名分一样,她连我都不承认,更何况是你。”
他们彼此都面若冰霜,呼吸却热得恨不得能烧了对方,姜遇松动嘴唇,略微翘了翘嘴角,“你敢说你没用强?她连自愿都不是,你还好意思在这儿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