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徒们掩护着夕和莫漓的好友,暴力地破坏起拍卖场的防御,他们正在一步步打通离开天旵的大门。
刺耳的警报声响彻了天旵内的每一处,下属们依旧板着脸,但目光紧紧盯着莫漓和长发美人。他们如一群蓄势待发的猎豹,只要少东家眼神微一示意,他们就会窜出去,尽情地绞杀猎物。
但此刻,长发美人正被莫漓捧着脸骨,唇齿交接地狠狠亲吻着。他似乎承受不住如此激烈的缠绵,一只手掌轻轻搭在莫漓肩头,想把莫漓往外推,却因为力气不足,被莫漓捏住手腕,把双手反剪到了身后。
阿柱双眼一瞪,就要上前解救少东家——虽然他搞不明白,以少东家的实力,制服这个向导明明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为何要故作姿态?
但在莫漓看不到的身后,长发美人被反剪的手隐秘地打出了几个手势。
意思是不要干涉他和莫漓,现在,立刻,去追捕那批囚徒,把这片空间留给他们两人。
下属们看懂了这一串手势,啧啧的淫靡水声更是让他们耳梢发红。阿柱心有不甘,因为他看到莫漓甚至大胆到当着下属们的面,把手掌伸入少东家的衣襟,色情地抚摸起了滑而结实的肌肤。
真是无耻!
而少东家犹如受惊般,微微挣扎起身躯,但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扭动的腰臀反而更方便了莫漓享用他的肉体。
莫漓是阿龙和弟兄们劫来的向导,阿柱虽然不看好这样直接从军部口中抢向导的行动,会交恶天旵和军部的关系,但还是默许了。毕竟,天旵在民间几乎把所有向导都寻了个遍,依然没有人有能力治疗少东家的隐疾。
少东家第一次表现出对向导的兴趣,阿柱心里生出一股如老妈子般的欣慰。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所崇拜的,尊敬的少东家被人这样压在身下,被玩弄。
这不仅事关一个男人的尊严,更是关乎天旵的脸面!
阿柱心里纠结着,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一分,下一刻,他浑身寒毛尽数竖起!
轮椅上的少东家虽然嘴唇还被莫漓吻着,原本雪白的脸颊也泛起被人欺负的可疑红晕,但一记冰冷,且带着十足威慑力的眼神抛给了阿柱,让阿柱明白,他还是原来的少东家,不要以下犯上,胡乱臆测。
阿柱垂下了头,整支小队干净有序地迅速退出了大门,这片被炸得千疮百孔的偌大空间此时此刻,只剩下了莫漓和长发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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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报声也传到了张知朴和闻少熙耳中。此刻的张知朴整个人的精神场已然彻底改变。他一个人和两名天旵高手对打,把长发美人派出的顶级武者打压得擡不起头来,以伤拦敌,才能非常勉强把张知朴拖在此地。
“喂,你冷静些,这里毕竟是天旵,闹这幺大动静对我们任何一个人都不好。”
作为和张知朴从小打到大,争到大的亦敌亦友,闻少熙发觉张知朴的瞳孔已经开始收缩,全身上下的关节处响起噼里啪啦的生长声。闻少熙很熟悉,那是哨兵精神暴走的前兆。
话虽然这样说,但闻少熙抱着胸,斜斜地靠在墙边,没有丝毫上前帮忙的意思。
自从他虎口夺食,压过张知朴,成功拍下b级向导后,不出所料,张知朴果然在拍卖结束后来找他要人。男人脸上的表情让闻少熙啧啧称奇。跟张知朴斗了这幺多年,第一次看到他这幅想要杀人,却又努力掩饰的模样,让闻少熙顿时心花怒放,也更加好奇那名向导究竟是何方神圣,引得张知朴这样对待。
然而他们来到拍卖场后台,被告知因为意外,拍卖品暂时回收售卖了,天旵会以双倍的价钱补偿买家。
闻少熙还没急,张知朴直接拎起了交涉人的衣领。对方连连求饶,说自己只是一个传话人,请闻大少和张先生稍作等待,他再去请示少东家。
张知朴把人丢开,一言不发径直开始硬闯。
若是莫漓在此,肯定又得调笑一下男人的性格。这样犟的性子,历来是用行动代替嘴炮,不像林千山那样长着一张又甜蜜又聒噪的嘴巴。男人不仅在床上说不出骚话,只会一声不吭地狠命干,床下也是一样,冲锋陷阵永远沉默地顶上最前头,撤退时永远无言地坚守最后方。
姜旻和林千山都很有心机,平时各种想方设法争夺莫漓的精力,她有时不小心冷落了张知朴,他也不诉苦。男人的嘴比下面还硬,只会通过夜晚更加用力,更加大汗淋漓的动作来传达心情。
骤然响起的警报声让两名体术高手的动作出现了一丝破绽,他们被张知朴打得齐齐倒退。从耳麦中接听到命令后,他们愕然地对视一眼,随后毫不拖泥带水地撤退了。
两个男人面前是空旷通畅的走廊。此刻的天旵已门户大开,可以任人随意进出。
常泽南走了过来,捏着通讯,脸色相当凝重。莫漓被劫走了对基地来讲可是一件大事。本来常泽南想着低调把人买下来,结果横生意外,现在这个局面,人一定要不切代价地保住。
刚刚联系完蒋鹿,常泽南得知莫漓是半小时前被劫走的。通讯里,蒋鹿的语气虽然尊敬,但可以听出他的心情差到了极致,如同一座被坚冰封死的活火山,岩浆耸动随时可以喷发。
薛婧、胡小红和崔仪这三名向导已经安全到达哨所,蒋鹿正在往天旵赶。
“你来不来?”
张知朴问道。他感觉自己的意志已经接近了崩溃的边缘,通过连续几个深呼吸才勉强稳住。
“当然,这向导可是我买下来的,为什幺不去?”方才一直悠闲看戏的男人拍了拍衣服上的尘,挨着墙直起身,“就算前面是龙潭虎穴,我闻少熙也要闯一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