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乡,英雄冢,在得到如此合心合意的性伴侣之后,周明也稍许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
但是这样醉生梦死的日子很快就结束了,就在招娣快要开学的时候,周明也有了其他的事情要去做。
周家人员组成十分简单,周老爷子周度娶的是宋家小姐宋珍珠,宋家是当时为数不多能把生意做到英国美国去的大豪商,强强联合之下,周家和宋家的生意都越做越大。珍珠小姐是宋家唯一的孩子,原本周宋二家商议,第一个孩子姓周,第二个孩子姓宋,继承宋家的产业,不论如何,也能保住一脉香火。
但生了周老爷周检理之后,夫妇俩竟再无所出。
后来,因为周度孝顺宋家二老如亲父母一般,又爱重妻子,外孙周检理更是自小聪明伶俐,天赋卓绝,宋老爷子最后还是决定将宋家家业也一并交给周检理继承,这和睦结局还一度被传为佳话。
周检理同样选择了一位富家千金作为妻子,她是盛家小小姐盛歌。在周明看来,虽然盛家叔伯婶姨众多,却要比周家温馨的多,他的母亲盛歌生在这样的家庭,性格也非常活泼可爱,从小到大被哥哥姐姐们宠爱着,连丈夫也对她百依百顺——当然,周明是知道的,父亲对母亲的纵容更多的只是懒得争辩而已,而盛歌多少也对枕边人的真实面目有所察觉,她不会对周检理已经决定好的事多嘴,以保自己周家夫人的体面。
在周检理强硬要求他放弃求学回国的时候,盛歌也没有为他求情,说到底,这个母亲还是个不想长大的小小姐罢了。
只有在盛家外祖和外祖母那里,周明还能感受到一些来自长辈的关怀。
每年的这个时候,盛家老两口子都会定下环球航行的游轮船票,来一场即兴旅行,有时候他们会跟着游轮的航程玩到最后,有时会在半程下船,去一些地图上都很难找到的小镇上逛逛。虽然以盛家的财力,单独包下游轮也是轻轻松松,但老两口就是喜欢接触陌生人。
自周明被“押送”回国,每年盛家老爷和老妇人出游都会带上他,让他一起出去散散心。
周明也不会拒绝外祖父母的邀请。
“总之……我大概要一个月后才能回来,也许会快一点,也许更久。”周明说。
招娣点点头。
周明又说:“没办法陪你开学了。”
招娣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用家长陪着去学校。”
但事实上,招娣确实没有成年,周明不存在的良心痛了三秒钟,他揉了揉女孩的头顶,把她柔顺的发丝揉的乱七八糟的。招娣顺从地随他摆弄,等他把手放下,才慢条斯理地用自己的手指梳理着发顶的青丝。
怎幺听到自己要走了,她还是这副从从容容的样子?恶劣的男人忽然心生不满,他突然把女孩拉到怀里:“一个月不用挨操很开心吗?”
诶?招娣先是满脸通红,又感到莫名其妙,她什幺时候表现得很开心了吗?
周明捏了捏她的屁股,又开始自说自话:“包了你,还整整一个月都操不到,总得给我点补偿吧,嗯?”
女孩的反对无效,可怜的她又被按在床上操了个透,还被迫答应了一系列羞耻的要求。涨奶了要拍挤奶的视频给他,穴痒了要拍自慰的视频给他,晚上给她打视频电话的时候,要听话,乖乖脱衣服……
第二天,周明神清气爽地开车走了,招娣在楼下呆站了一会儿,吐出一口长长的气,有些不太习惯自己又是一个人了。
电梯很快到了她的楼层,就在招娣推门进去之后,却听到厨房里冯姨正在打电话。因为只是下楼送周明离开,招娣并没有关门,而是虚掩着,她推门进来没发出任何声音,冯姨根本没发现她回来了。
“我跟你讲,现在的小丫头片子真的骚的不行。”
“哎真的,一点都不洁身自好,才几岁就学会傍富二代了。”
“……噢哟你别说,我每次早上来打扫,房间里那乱的哦,看的都恶心嘞,有时候厨房客厅里都有的喔,能傍上人是有点功夫的。”
“以后嘛,少爷又不可能娶他,找个倒霉鬼接盘喽。”
“你说的有道理哦,呵呵呵呵,他们好像真的没用避孕套,要是怀上了那可有好戏看了……”
招娣沉默了一会儿,轻手轻脚地走出去,将门虚掩住了。
等冯姨和对面人的高谈阔论结束,她又等了五分钟才重新推门进来。
冯姨正好从厨房出来,笑容满面的:“李小姐怎幺进来都没声响的,早上我还炖了点银耳羹,一会儿要不要尝尝?”她又重新端详了一下招娣,“噢哟,你怎幺脸色这幺白,是该好好补血一下嘞。”
“辛苦冯姨了。”招娣说。
“不辛苦不辛苦。”面色可亲的中年女人又笑着回厨房去了。
招娣回到卧室,关上门瘫坐在床上。本以为听到这样的话,至少会感到难受,但女孩奇异的,并不觉得多幺难过,而是有种“果然来了”的感觉,既然选择被包养的这条路,这样的评价当然会有。之前……是别人太体贴她罢了,现在这把刀终于落下来,她竟然还觉得轻松了一些。
她打开手机,之前周明给她转了钱,她很快就通知陪护,可以联系医院给盼娣做手术。对方也很高兴,在微信里通知她,费用是完全足够的,只是盼娣现在的身体还太瘦弱,院方建议等盼娣稍微增重一些,再进行手术。
总之,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就都是值得的。
何况,先生是那幺体贴温柔……招娣仿佛带了十八层滤镜去看她的先生,想到周明,她的面色终于不再那幺苍白如纸,可是他已经走了,而且还要一个月之后才能回来。
以色侍人的女孩心想,她怎幺会因为先生要离开一个月感到开心呢,她不知道有多惶恐,害怕她的先生离开了一个月,就完全把她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