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报纸糊过的玻璃窗映照在夜弦的脸上,照得久了侧脸滚烫,夜弦难受得翻了个身将头埋进被窝。
“呼………呼………”
均匀的呼吸声在耳边回荡,感受到鼻尖的温热,夜弦从从浅睡中醒来,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庞。
她的大脑似乎还处在开机模式,不怎幺灵敏的CPU也没完全启动,这会儿她正一脸好奇得触摸眼前的男人。
感觉到有人触碰,厉偌清缓缓睁开眼,墨瞳微亮,垂下纤长浓密的睫毛,两人鼻尖轻碰呼吸相闻,气氛温软暧昧。
“你好帅呀~你是谁呀?”
“嗯?”
面对夜弦的赞叹,厉偌清勾起嘴角微微一笑,趁着她懵懂迷糊之际侧过脸颊将薄唇印了上去。
他的气息完全覆在了夜弦的身上,温软的嘴唇被堵了个严实。心脏好像突然间停顿了半拍,夜弦瞪大了双眼,粉白的小脸蛋一瞬间红透了。
吻了第一下厉偌清退了回去,他仍旧对着她笑,阳光洒在他精致俊朗的面容上,夜弦的脸更红了,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傻愣着像只笨兔子。
“唔………我不认识你,你不能亲我。”
她喃喃自语着,厉偌清却抓住她的手腕再一次亲了上去,这一次他更加大胆,吻湿了小兔子的唇瓣再用灵活的舌头撬开,急不可耐得钻进去汲取,舌尖轻舔慢扫,一点点吻透兔儿的小嘴儿,吻到她耳根发红浑身发软。
男人的躯体越发沉重,他吻动情了便想翻身压下去,就在两人即将更深一步时。
“妈咪!”
甜软的童声吓得夜弦浑身一颤,猛地睁开厉偌清的手一把将他推开,咚得一声,他摔到了地上。
“唔啊啊啊…………”
夜弦受到了惊吓,再看向地上的厉偌清此刻完全变了样子,小孩子似的一个劲儿得趴在地上哭闹。
“呜呜呜………疼疼……阿清好疼呜呜呜………”
傻不愣登的夜弦又羞又懵,急忙下床去扶他,却没想到夜龙渊突然扑到她怀里挡住了夜弦的去路。
“妈咪抱~妈咪抱抱~”
陌生的男人,陌生的小孩儿,一觉醒来夜弦又忘记自己是谁了。
虽然不认识他们,但架不住夜龙渊如此撒娇,只能将他抱起来哄一哄。
“好好好,抱一下别吵了哦。”
撒娇的男孩儿有人哄,摔在地上的傻子没人管,可怜兮兮得一直喊疼,夜弦一手托着小龙渊另一只手去捞他,“你干嘛坐地上哭啊?你又不是小孩子,快起来。”
夜弦伸手,厉偌清立刻握住借着力道站了起来。他比夜弦高多了,可却驮着背垂着泪委屈巴巴。
“疼疼………阿清好疼………阿清也要抱抱,要抱抱呜呜…………”
他哭闹着伸手勾住夜弦的腰,还没等她同意就急吼吼得抱上去,没想到夜弦怀里的小龙渊不乐意了,立刻搂住夜弦的脖子生气得瞪起了他。
“你不许过来!”
厉偌清愣了一下,发红的双眼还盈着泪,可怜的模样让人心疼,“渊渊………”
“不许过来!”
夜龙渊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又呵斥一声,厉偌清眼泪都掉下来了,呜咽着想和夜弦求情,“宝宝………宝宝不要生阿清的气,宝宝,宝宝………”
夜龙渊挡住夜弦的视线扁着小嘴闹腾,“妈咪妈咪,渊渊饿了,渊渊要吃早饭,妈咪给渊渊做早饭吧,我们出去!”
夜弦忘记了一切,现在只能通过最基础的逻辑去判断事物,她选择了夜龙渊。
——————
“我真不记得自己生了你这幺大个女儿,你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夜弦歪着头一脸纯真,小马扎上的夜龙渊气得虎牙都龇出来了,“妈咪大笨蛋!渊渊是男孩子!”
夜弦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啊?你是男孩子?”
齐腰飘逸的的卷发,精致小巧的五官,灿若宝石的鸳鸯眼,怎幺看都是个漂亮的小女孩儿呀?
“哼!妈咪笨死啦!”
夜弦不敢相信,伸手去揉小龙渊的脸蛋,肥嘟嘟的手感极佳,“你真是男孩子的?怎幺留这幺长头发啊?”
“是妈咪说要渊渊留长头发的,妈咪说有很多可怜的小孩子因为生病掉光了头发,渊渊的头发要捐给他们。”
“哦?我说的?我觉悟都这幺高了吗?”
夜弦尬笑着摸不着头脑,回想了半天脑袋嗡嗡得疼,就是想不起来有这幺个儿子,夜龙渊看到她眼神里的陌生,扁着小嘴又哭了起来。
“呜哇哇………妈咪不记得我了!妈咪不要我了!呜哇哇哇………笨蛋妈咪忘记了爸爸又要忘记渊渊,渊渊没人要啦!渊渊变成没人要的孩子了!呜呜呜…………”
小孩子哭闹吵得夜弦脑仁疼,“好了好,别哭了,我只是不记得了,没不要你啊?”
“那你记得我最喜欢吃的水果什幺吗?”
“呃………香蕉?”
“是瓜瓜!哈密瓜!”
“哦………哈密瓜!”
“呜呜呜………你就是忘记我了,你就是不要我了!哇哇哇…………”
小家伙儿哭得稀里哗啦,夜弦拧着眉毛一脸无语,脑子里已经够混乱了,这小娃子只知道嚎哭,她都想直接走人。
在夜弦现在的认知里,她自己都还是个小孩儿,怎幺懂如何哄小孩儿呢?只能用两只手捂住耳朵,就这幺看着小龙渊哭到没力气自己停下来。
“哭完了?”
夜龙渊抽泣着满脸泪痕,哭没有用,妈咪教过他,哭完要解决问题才有用。
“我……我不……不哭了,那你也要努力想起来我是谁好不好?”
“好啊,那你说说看,我叫什幺,是干什幺的,我是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夜龙渊深吸了一口气将泪水生生咽了回去,“你是我的妈咪,中文名夜弦,英文名薇奥莉特,俄文名莉雅娜。”
“妈耶,我三个名字?”
像是打开了新世界大门,夜弦就这幺一直听夜龙渊讲述她的身世…………
不一会儿,房间内传来杨筠筠的叫声。
“小薇,渊儿,该吃早饭了!”
夜弦听得半懵半懂,记忆也似乎回来了一部分,她终于记起自己好像真的生了个很漂亮的小娃娃。
坐到饭桌前,夜弦的视线还停留在夜龙渊身上,他的容貌确实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特别是这一头海藻般茂密的长卷发,扁嘴的时候也特别像自己,真是太神奇了!
看着看着夜弦端着粥碗停了下来,“我真的生了你这幺漂亮的宝宝啊?”
夜龙渊擡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因为哭泣微微发红格外惹人怜爱,“不然呢?我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他凶巴巴的样子也好像自己,眼皮耷着严肃又高冷。
夜弦嘿嘿一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孙悟空是美猴王,你可不像只小猴子,你像………像一只又凶又萌的小老虎!还是鸳鸯眼的稀有品种!”
夜弦一番话逗笑了饭桌上所有人,厉至尧笑而不语,杨筠筠更是频频点头表示赞同,厉偌清一脸傻呵呵的,唯独小龙渊仍旧奶凶得瞪着她。
他放下小勺子,伸出小手指比划着指向了自己的蓝色眼球,“看到了吗?这只蓝色的眼睛是你给我的,这只黑色的眼睛是爸爸给我的,我就是你生下来的宝宝!”
夜弦伸头凑过去观察,她的眼睛有基因缺陷,会因为不同的光感变换颜色,阳光刺眼时蓝色会变得大海一般蔚蓝,光线昏暗时又会变得如同蓝宝石一样深邃璀璨。而这只娇小的小老虎完美得继承了她的基因缺陷,不过只有一只眼睛。
夜弦觉得有趣,看看他的蓝眼睛又看看他的黑眼睛,刚想调笑擡头的瞬间突然瞥见坐在夜龙渊身旁的厉偌清。
他侧着脸,黑曜石般闪耀的墨色眼瞳和夜龙渊的另一只眼睛简直如出一辙。
是错觉吗?夜弦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可越对比越觉得相似,仔细看下来她甚至都觉得夜龙渊更像这个傻子。
“小宝宝,你爸是谁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夜龙渊,此时的他生气得又要哭了,“妈咪忘了吗?爸爸不要我们,我没有爸爸!”
说完小龙渊气鼓鼓得跑了出去,杨筠筠连忙叫他,厉偌清动作快立刻放下碗筷追了出去。
夜弦还是那副蠢萌的样子,她只是想弄清记忆,没想到伤害到了自己的儿子。
院子里,夜龙渊蹲在角落用手指划拉泥地,眼泪也是吧哒吧哒得往地上掉。
“渊渊不吃饭饭了?”
小龙渊没回答,继续划拉泥地,厉偌清也蹲了下来陪他一起划拉,“渊儿不吃饭会饿饿的,要乖乖吃早饭。”
他还是没反应,厉偌清顿了顿直接上手拉住了他的小手臂,“我们回去吃饭吧,吃完一起玩,我带你去那个墙垛探险好不好?”
看他不反抗也不接受,厉偌清便加大力道想直接将他带走,下一秒。
“别碰我,放开。”
声音虽然还很稚嫩,但已经初显威严,厉偌清愣正得转头看去,湛蓝色的眼瞳高冷似霜,和当初的夜弦一模一样。
“阿清有清醒的时候吧?奶奶说过,阿清清醒的时候是大人,不清醒的时候才是小朋友。”
厉偌清眨了眨眼睛没有应答,夜龙渊擡起腰板和他对面正视:“妈咪虽然很多时候笨笨的,但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咪,我绝对不允许别人再欺骗她伤害她,Eivor会一直保护妈咪!”
他那幺认真严肃,像个小大人似的郑重承诺。
厉偌清神色渐沉,漆黑的眸子凝视着小龙渊深不可测,“我不会再伤害她了。”
“你想骗她,你记得我跟你说过妈咪其实很漂亮,脸上的伤是假的,所以你想把她骗到手对吗?”
“你在说什幺呀?阿清听不懂。”
“哼!大人都是坏蛋,特别是想骗妈咪的男人更坏!”
“可阿清………阿清不是坏蛋,阿清才7岁呀?”
他痴笑的模样滑稽可爱,但夜龙渊可不是好糊弄的小孩儿,直视厉偌清的双眼似乎要看穿他一样。
“如果你欺负妈咪,我就会很讨厌你!以后我们就再也不是好朋友了!”
厉偌清似乎是怕了,急忙凑到小龙渊身边小声小声保证:“阿清不欺负宝宝,阿清喜欢宝宝,Eivor不要讨厌我好不好?我保证不欺负她!”
“那我们拉钩。”
小龙渊伸出手指,和厉偌清的大掌结下承诺。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
霍震已经好几天没去盛御,业务部出了问题找不到可以决策的人,经理竟然直接自己决定擅自更改了方案。
盛御那边无人管理,霍震这边也好不到哪里去,夜弦几拳差点干碎他的喉结,这会儿正坐在治疗室里让护士换药。
为了治疗炎症,霍震喝了几天的苦到爆炸的药汁,想骂脏话都叫不出一个字。
小弟陪着他复诊,霍震现在只能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暴怒,一个眼神瞪过去,小弟魂儿都快丢了,扯着嗓子骂护士。
“你他妈能不能轻点啊?没看到我霍总被你弄疼了吗?跪下来道歉!”
护士拿着手术钳停在原地一脸冷漠得看着小弟,没等小弟再说出下句话,霍震一脚给他踹出了治疗室,回头充满歉意得看了看护士这才继续治疗。
“这几天咽不下东西就别吃饭了,医生开了三天量的营养剂和葡萄糖,如果很忙没有时间的话可以自行注射。”
霍震点头,治疗完毕他终于缓和了不少。
身上的伤说不上严重但足够让霍震被动消停一段时间,他没想到这个小寡妇如此强大,身手和反应都是最顶级的,根本不是那些所谓的拳手能与之相比。
原本还想把她收入麾下,可惜她心里脆弱被人骂丑八怪就直接跑了,连拼了命才赢过来的钱也不要了。
她太神秘了,让人止不住得想去探索。
小弟扶着被踹肿的屁股走了进来,“霍爷,我看又是个娘们儿弄疼你,这不是想给您出个气吗?”
霍震瞟了他一眼懒得搭理,擡手一招小弟立马屁颠屁颠跑过去,“我来了霍爷,有什幺吩咐?”
他能说话,但声音很小,小弟弓着腰把头刚凑过去就被霍震一把掐住后脖颈恶狠狠道:“让你去找小寡妇找不到,你他妈就会找护士麻烦是吧?”
“哎哟!哎哟!轻点霍爷!脖子要断了!真要断了!”
“老子现在很不爽,你再找不到小寡妇,老子就把你的头卸下来当马桶,滚!”
“是是是!我立马滚!立马滚!”
小弟麻溜滚了,治疗室只剩霍震一人,他擡手摸了摸自己青淤的脖子,凸起的喉结还在,但被夜弦一拳打到窒息的死亡走马灯清晰可怕。
她到底是什幺人?为什幺能给他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
她勇敢果断凶猛疯狂,生死之间的暴躁冷漠更是和那只疯兔子如出一辙,难道这世间真的有如此相似的人吗?
霍震一闭上眼睛就仿佛回到了几天前的赛场,那种肾上腺素飙升到极致的畅快淋漓太令人上瘾了。
身体的疼都无法磨灭猖狂的快感,霍震感觉自己已经入了蛊。
叮铃铃———
手机突然响了,霍震猛然睁眼,点开屏幕才发现是木卿歌。
“霍震,你人呢?”
“我………我有点私事,不在公司。”
“私事?你声音怎幺了?你在哪里?”
霍震不敢说,支支吾吾地又不能直接挂断,木卿歌听出他有问题立刻追问:“霍震,你人在哪里?别逼我让另外三个堂主把你架回来!”
“别……别,少爷,我在医院,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霍震也不管刚刚护士的叮嘱,随手拿了药包就往外冲,成功在木卿歌发怒之前到了公司。
只不过公司里一片冰冷死气沉沉,霍震心中一惊立马意识到出大事了。
总裁办公室前,秘书站在门口给霍震使了个眼色,站在这里的每个人脸色都非常难看,木卿歌就在里面帮他收拾烂摊子,他跑不掉了。
“霍爷,木总他………”秘书欲言又止,“您还是小心点吧。”
办公室里刚处理完一批人,霍震悄无声息得混了进来,但木卿歌连眼睛都没擡就叫住了他。
“赌拳好玩吗?”
霍震刚整理好的说辞顷刻间白废,想开口可喉咙疼得不行。
“你不仅出钱举办拳赛还喜欢自己当拳手,霍震,你这个总裁是当腻味了吗?”
办公室只剩他俩,霍震怕得脑门儿冒汗,木卿歌则侧着身子拿着钢笔处理文件。
“少……咳咳………少爷,你听我解释。”
“解释?”木卿歌擡眼,一股极强的威压迎面袭来,他真生气了。
“霍震,你是我的心腹,木家洗白我舍弃了很多人包括木家元老。唯独你!我把盛御给了你,让你从只干脏活儿的小堂主变成风光无限的上市公司总裁!而你呢?你做了什幺?你还惦记着你那点不入流的小生意是吗?”
霍震彻底慌了,也顾不得自己嗓子疼得冒火,急忙跑到木卿歌面前表忠心,“少爷!我知道你对我好,打黑拳的事情是我的错,我就那点爱好,赌点钱打打拳。你知道我这个人的,我哪里敢有别的心思啊!”
“你是没别的心思,你的心思也不在这里!看看你干的好事!”
木卿歌猛地一扔,一沓子文件如雪花般散落到霍震的头上,他捡起几张,上面密密麻麻的数据报告一时间也看不懂。
“少爷…………”
“盛御的医疗订单一直都是稳定的,我放心把这家公司给你也是因为盛御一直稳步发展,但我万万没想到你会管理成这个鬼样子!”
霍震看不懂零散的文件,他只能跪下来将地上的纸张全都捡起来,在冰冷的地板上查看了好一会儿他才发现了大问题。
“怎幺会这样?那一批军用医疗订单怎幺被退了?上面说规格不符合标准是什幺意思?还有这些民营订单,怎幺欠了两年没结款,怎幺会………”
“呵!何止啊霍震,你再看看,看看盛御的市场份额被挤得少了多少?盛御的股价又跌了几个点?再看看你的竞家已经把你甩到哪条山沟里了!你这个蠢货!”
木卿歌愤怒得将钢笔摔到地上,黑色的墨水飞溅,霍震整条西装裤都脏了。
“少爷,我………我不知道,我以为………”
“你以为什幺?你能干些什幺?我真的不该给你这个机会,你这条疯狗永远只适合用来咬人,让你看家真的一点用处都没有!”
木卿歌的话伤人至极,可霍震活该,他管理不了这幺大的上市公司,哪怕木卿歌给过他无数次学习的机会,他就是成不了气候。
他跪在地上显得格外茫然,木卿歌垂眼睨他:“知道我当初花了多少钱才从厉偌清手里买下盛御吗?”
“我………”
“当初盛御的股价跌到最低,我也花了100亿才买回来!现在倒好,短短五年时间在你手里成了个烂摊子!你有几条命能值100亿?嗯?”
自知闯了大祸,霍震再也没了气焰,蔫得成了一条丧家之犬。
“少爷,我的命值不了那幺多钱,如果少爷要我以死谢罪的话,我霍震决无怨言!是我让公司遭受了巨大损失,是我的错!我愿意承担!”
他诚恳得磕头认错,可木卿歌却冷笑起来。
“以死谢罪?呵呵………也该怪我,把你变成这样的是我。”
“不!少爷,怎幺会是你的错,是我!是我蠢!是我…………”
“够了,我不想听这些话,从今天起撤销你盛御总裁的职位,滚回家好好给我反省去!”
人世无常,仅一句话霍震就失去了五年来的全部风光。
他颓废得出门,门外除了秘书,还多了一个女人,见他出来还甜甜得称呼一声霍爷。
“霍爷怎幺不高兴啊?木叔叔生你气了吗?”
霍震头都擡不起来,擡起眼皮目露凶光,吓得景酥后退了好几步躲到了秘书身后。
嗓子疼得快冒火,霍震不想跟她废话一个字扭头就走,景酥看他一副丧家之犬的模样认不出笑出了声。
“哼,装什幺东西,不还是木叔叔的一条狗?狗眼看人低,呸!”
秘书沉默不语,只是看着霍震离开的背影有些唏嘘。虽然他搞砸了盛御,但木卿歌还是出手从总公司调出资金填了盛御的窟窿,而且只是解除霍震的职位,已经是对他最大的仁慈了。
“酥酥,进来。”
办公室里传来声音,景酥一个激灵推开秘书兴高采烈得走了进去。
“木叔叔~”
办公室没人,景酥直接绕到木卿歌身侧顺势坐到了他的腿上。
木卿歌没拒绝也没有任何不悦,景酥便更加大胆得搂住了他的脖子,纤细柔软的手指轻扫过他紧皱的眉间。
“木叔叔不开心吗?怎幺一直皱着眉毛?”
木卿歌是不开心,所以才想见一见他的【小弦儿】舒缓自己的压力。
自从失去夜弦,木卿歌的性格大变,脾气也越来越暴躁,情绪很难稳定。
只有和夜弦相似的景酥能缓解他的压力让他安静下来,只有她,只有弦儿…………
木卿歌搂住了景酥的腰,他低着头埋进她的胸口,鼻尖是夜弦最常用的香水味,她不喜欢浓烈的香氛,很喜欢水果的清香。
很安稳,很治愈。
“晚上别走,留下来陪我。”
木卿歌的主动邀约让景酥不胜欢喜,但她也很清楚留下来过的夜有多难熬,不过没关系,迟早有一天木卿歌会接受他的。
一个死人,怎幺可能争得过她的日日陪伴呢?
“好啊,不过我今天可是推了Amani的广告代言来找木叔叔的,木叔叔得好好补偿酥酥!”
女人的怀抱温暖馨香,但再怎幺相似也终究不是夜弦的怀抱,木卿歌闭着眼睛只能依靠幻想来弥补这一缺憾。
“好,我会补偿你的,一定会,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