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沈明琅审视公主府的宫人们一样,这些人眼下也正用余光去看他们这位传闻中大婚当日连公主府门儿都没进去的驸马。
方才他们来时在外头便听见殿内传来几声女子尖叫,然后就没了动静。
秋濯洗夏这两个傻的还当是国师与他们公主动粗,火急火燎就要冲进去护驾,若不是两位女官拦着她们而后教人去烧水预备着,这俩丫头估计要被公主在外头罚跪到白天。
两位女官眼观鼻鼻观心,只觉得这太阳别说是从西边出来了,这是从北边出来了。
眼下见国师穿了一身亵衣披着件外衫出来,便知里头是折腾完了。两位女官低头恭敬道:“下官擅自做主,将热汤在国师府中备下,还望真人恕罪。不知此时殿下与真人可用得上?”
沈明琅点点头,见洗夏与秋濯准备进去,便伸手拦了拦:“还是我去抱殿下出来罢,余下的便有劳各位了。”
言罢他转身绕回屋里,将床上熟睡的南柯用毯子裹了个严实,打横抱在怀里便往备下了热汤的偏殿去。
余下的宫娥见两位主子离去才随着秋濯洗夏入内,寝殿里算不上狼藉,只床褥凌乱了些。
空气里欢好后的气味尚来不及被香料掩盖,秋濯看着床褥上那一滩水渍忍不住咋了舌头,她手肘碰一碰洗夏,小声道:“殿下与真人何时冰释前嫌了?”
洗夏抱过宫人手中新晒过的被褥重新铺在整理后的床上,听了秋濯的话便摇摇头:“主子的事儿,咱们哪里就晓得,快别问了,给嬷嬷听见又要挨骂。”
与寝殿里复杂的气氛不同,偏殿里沈明琅正替南柯清理,氤氲热气里南柯睡得东倒西歪,全靠沈明琅揽着她才没滑进水里。
她出了一身汗,沈明琅就得每一寸皮肤都替她擦过一次,洗到腿间时那湿滑体液不好清理,沈明琅不得已探了手指进去将浅处的精水刮蹭出来才算了事儿。
一番折腾后已然夜深,沈明琅抱着裹成卷儿的南柯回到寝殿正房,却见两位女官还候在那儿。
这两位女官在公主府一个掌事一个司礼,都不是能怠慢的存在。
他同两位女官点了个头,将南柯送回了床上才出来。见二人要见礼,沈明琅擡了手放轻声音:“夜已深,两位大人不若长话短说。”
两人对视一眼,便见其中那位司礼的女官自袖中掏出一本册子来,另一位则从绣囊里摸了块墨条出来就地研出一滩墨,那司礼女官写下几笔后擡眼看向沈明琅:“不知真人与公主行房后可曾留精在公主体内?”
此话一出沈明琅便知那本子是公主府的彤史,他点点头,那司礼女官便做了大概是“留精”的标记,另一位掌事女官便拿了印章扣在上面。
做完这一套活儿两人拂了衣袍朝沈明琅见礼辞别:“彤史已明了,既如此,下官便告辞了。”
沈明琅点点头,送走二位女官后哭笑不得地回了寝房,这两位女官等着一晚上,合着就等他这一句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