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柳突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哭了,这一幕可吓坏了赵靖渊,他再也躺不下去了,连忙直起身,急切地问道:“你别吓我。驸马爷他……不会是……死了吧?”
这下就是迟钝如季柳也意识到不对了,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反应不过来地呆呆看着他。
“完了!完了!”赵靖渊虽这样说着,神情却不见慌张,反而放松下来,有种见了棺材,掉泪也没啥用的有恃无恐。
季柳正待开口,余光扫见刚才占据她全部心神的人来了。
沈延手里拎着一个乌木食盒,步伐缓慢而从容,身后还跟着一位气质温和的青衫青年。 他走近时目光先落在季柳身上停留几秒钟,接着移向赵靖渊,嘴角微扬,笑得很客气: “赵公子。”
赵公子白眼翻得上天,像是没有听到来人的寒暄。
沈延也不介意,贯常的问好之后,便将视线转回季柳身上,他脸色平静如水,只淡声唤道:“阿柳。”
他的语气并没什幺特殊,但季柳浑身不得劲,为自己刚才那副狼狈模样感到羞躁。
在她兀自懊恼时,忽感手指被人勾了勾,她擡眼错愕地看向沈延。
沈延面上不动声色,仿佛偷偷勾她手指的不是他。而季柳知道他并非如面上这般冷淡,因为某人借着宽袍大袖遮掩,又轻轻挠了挠她的手心,然后将一抹娟布以及一束花朵塞到了她手中。
沈延故作环视,对站在他身后的青衫男子轻声唤道:“驸马爷”
男子点了点头,接着移步向前,拱手作揖,缓声道:“诸位好意,子青心领了,待哥哥醒来,定将诸位心意一一传达。说来今日乃是学苑季考,却逢此意外,耽误了诸位宏图大展之机,子青在这里向各位赔个不是。”说完,竟是要行大礼。
沈延及时扶住了他手臂,劝阻道:“子青,折煞了。”
众人也纷纷应和:“对呀,驸马爷您言重了,我等皆是自愿的,您是三公钦点的状元,我们受不住的。”
“对啊。驸马爷别见外了。”
……
季柳看着眼前你谦我让之象,脑子里一头雾水。
男子是驸马爷;赵靖渊向驸马爷负荆请罪;驸马爷死了?
什幺乱七八糟的。
“喂!说够了没?驸马爷还活着吗?”有人比季柳还不懂得看眼色,给这“情意浓浓”之态泼了盆凉水。
陈子青笑眯眯:“尚安好。”
赵靖渊:“我来负荆请罪了,赔礼在这。”
从轿子后方走出一群“树人”来——一共9人,各自背了一捆荆条,荆条上串满了名贵药材,人参、灵芝等不一而足。
陈子青眼皮抽了抽,喉咙干哑,迟疑了一瞬,方能平声说道:“右相感伤心切,听闻此事,早已将赔礼悉数送往公主府了。”
爹替儿子打点好了。
“无妨,一点药材而已,我爹是我爹,我是我,收着便是。”
陈子青默然,算是心领了。
一场闹剧就算这样结束了,陈子青去招待前来看望的学子,沈延则带着季柳前往偏房。
“沈延……”
“想知道发生了什幺?”
“嗯。”
季柳从他们的对话中也猜出了事情大概,应该是赵靖渊又无故发疯,把驸马爷弄得一病不起了,所以来负荆请罪,至于那些学子,明着是来探望,实则为了混个脸熟,好在季考中占据先机——这是她根据对那伙人的了解推测的。
她只是有些不明白,驸马爷明明好好的啊,这又是怎幺回事。
“柳儿应该在疑惑驸马爷现在安然无恙的,他们又探的哪门子病吧。”沈延一语道出她的困惑。
知我者,沈延也。
季柳仰头望向沈延,眼睛晶亮晶亮的。
沈延对上她充满期冀的目光,喉咙发紧,擡手掩住她的眼睛,泄出一丝无可奈何的感叹:“柳儿,你真是可爱得……我想吃了你。” 他放下手掌,低头凑近她耳畔,热气喷洒:“我可以说。但有条件!今晚……”
“我答应。”不等他说完,季柳躁得赶紧打断。
“呵呵……”男人磁性的笑声震烫耳膜,季柳羞得脸红心跳。
不闹她了,沈延正色道:“柳儿就没想过有两个驸马爷吗?”
季柳:“可是状元……”
“两个都是状元。”
沈延接着道:“一个是延佑元年的新科状元,一个是延佑三年。”
季柳想起了本朝自新帝登基,确实是连着出了两位状元郎,史上独此一例,又称文曲耀世。又想到刚才陈子青说了个“哥哥”,季柳恍然大悟:“所以,是小三来照顾原配?”
沈延弹了下季柳的额头,失声笑道:“小脑袋整天想什幺呢!子青是延佑元年的状元,先入的公主府。”
季柳捂住额头,惊道:“造孽啊!难道是原配来照顾小三??!”
PS:作者是第一次写文,还很生疏,大家有什幺意见都可以在评论区提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