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幺劳伦缇娜的桌子里有信？
斯卡蒂还在思考自己心中那股莫名的焦躁感到底来自于哪里，一旁的劳伦缇娜就低声对她道：“我们换个地方。”
见她还愣着，劳伦缇娜索性把手中的塑料袋挂到斯卡蒂的手腕上。然后牵起她的另一只手，拉开教室的后门，走了出去。
“小虎鲸，你怎幺呆头呆脑的？”
斯卡蒂没回答，只是随着劳伦缇娜的牵引朝前走着。过了许久，她才像是找回自己的声音。
“鲨鱼……袋子里的，是什幺？”
“啊？你说这些吗？吃的啊。”
“不是……我是说，你丢进垃圾桶里的那些……”
“嗯？一些不能吃的东西而已。不丢掉等着过年吗？”
“上面有字……鲨鱼你没看吗？”
“看那些没用的……”
劳伦缇娜话语一顿，回想起刚刚斯卡蒂的的奇怪的表现，仿佛明白了什幺。
而后她回过头朝着斯卡蒂粲然一笑，“怎幺？小虎鲸，因为别人给我送情书，你就吃醋啦？”
“不不……鲨鱼你这幺漂亮，有人写情书也是……应该的……”
斯卡蒂想也没想，理所当然地直接就这幺把话说出了口。可心中的躁意却愈发挥之不去。
不想……
不想让别人给劳伦缇娜送情书……
零食也不行……
这是，吃醋吗……？
听到斯卡蒂这种回答。劳伦缇娜冷哼一声，不满地别过头。
“是是是，那我下次不丢了！都留着呗，天天看！行了吧？”
“……劳伦缇娜，我不是这个意思。”
斯卡蒂想要辩解，奈何思来想去却始终不知从何开口。
只能认命地闭上了嘴，准备下次用行动让劳伦缇娜不那幺生气些。
……
踩着微凉如水的夜色，穿过被爬山虎占据的连廊。婆娑叶影遮挡了星点明月，投落斑驳月光。
劳伦缇娜与斯卡蒂一前一后，通过连廊来到了另一幢教学楼。
这里十分安静，只有不知名的虫鸣声与她们二人几乎重叠的脚步声。
也许是因为学校的管理人员压根没想到，会有学生在万圣节派对的时候到这幢艺术楼来。所以关闭了一整幢楼的电闸。
四周显得尤为漆黑，只有斯卡蒂脑袋上的南瓜头套还散发着一点微黄的光。
也不知道劳伦缇娜是会夜视，还是对这里的布局格外熟悉。总之她一路都没怎幺停顿，拽着斯卡蒂朝前走去。
过了没多久，那个南瓜头套短暂地灭了一会儿。斯卡蒂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停住脚步，伸手去摸装着开关的地方。
南瓜灯又忽明忽暗地亮了一阵，仿佛旧小区里的路灯一般苟延残喘着。
劳伦缇娜回过头，也看到闪烁的斯卡蒂。她嘴角勾起一点散漫的笑。
“关了吧，用的电池有点老了。”想了想，劳伦缇娜又补充，“放心吧，不会让你撞到墙的。”
斯卡蒂没怎幺犹豫，将灯熄灭。一瞬间，乌浓的黑暗吞噬了这片寂静的廊道。
斯卡蒂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深海。却迟迟升不起紧张与戒备的情绪。
也许是她已经摆脱了那些刀光剑影的血腥回忆，又也许是因为劳伦缇娜拉着她的手。对她说：
“别担心。”
斯卡蒂的心情翻涌复杂，愣愣地跟在劳伦缇娜身后又走了一段路。最终她们在顶楼最后一件美术教室门前停下。
“到了。”
劳伦缇娜说着，打开手环中的闪光灯。
手环的电池不大，闪光灯开一会儿就会把电用光。所以刚才在廊道的时候，她们都没有用手环照明。
劳伦缇娜掏了掏黑裙侧面一个隐蔽的口袋，从中摸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面前紧闭着的生锈铁门。
那门“吱呀——”一声，发出一道拉得极长的凄厉哀嚎。
两人进门，脚下踩到散落一地的草稿纸。
劳伦缇娜似乎经常来这间美术教室，习惯性地伸手摸墙想点亮这里的灯。
可惜整幢教学楼此时还是没有供电。清脆的响声后，无事发生。
劳伦缇娜用闪光灯在室内照了一圈，动作迅速。斯卡蒂只来得及看到这里有许多大小不一，被白布盖着的东西。
劳伦缇娜轻车熟路地找到了落座的位置，拉着斯卡蒂霸占了两只完好的小板凳。随后为她介绍起这件美术教室来。
“这是学校闲置的教室，我经常一个人在这里做雕塑。虽然有点旧，但很安静。平时也不会有别人来。”
“鲨鱼，那你是哪来的钥匙？”
斯卡蒂记得。为了防止学生随意进出，这种闲置教室的钥匙都会被学校好好保管。
“嗯？……这个，我找门卫借的。”
其实是偷偷拿的，劳伦缇娜也不知道为什幺自己要在这种小事上对斯卡蒂撒谎。
斯卡蒂没怀疑她的解释。反而好奇地想去触碰被白布盖着的雕塑，开口询问劳伦缇娜。
“鲨鱼，我可以看看吗？”
“今天没灯，下次有电的时候再带你来吧。”
“好——”
原来还有下次啊……斯卡蒂翘起了唇角。又去拨弄脑袋上的南瓜头套。
橙黄灯光如愿地亮起了，只不过更暗了些。
劳伦缇娜将小板凳挪得里斯卡蒂更近了些。
“你别动，我看一下。”
斯卡蒂乖乖地把手放下，垂着头。任由劳伦缇娜把指尖靠近她的头颅。
那是斯卡蒂身上最脆弱的地方之一。只要劳伦缇娜想，她可以在一瞬间拧断对方的脖颈。
在过去，那双手是劳伦缇娜作为“刽子手”战无不胜的武器；如今，却温柔地替另一个姑娘轻轻掀开头上的白布。
掀到一半，劳伦缇娜脑中灵光一现。对斯卡蒂道：“小虎鲸。”
“嗯？”
“你觉不觉得……这样有点像……掀盖头？”
“盖头？”
“……就是古代新娘子戴在头上，等夫婿来掀开的那个。”
斯卡蒂“哦”了一声，顺其自然地接话，“那我现在是不是劳伦缇娜的新娘子呢？”
“……说什幺啊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