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余庆宽厚手掌拍上卿圆月的肩膀,醉醺醺地趴在他耳边,吹了口携带烟酒味的浊气。
“舅父今日啊,约了一位叔叔想叙叙旧。”
对于那人轻浮的动作,卿圆月早已见怪不怪了。
他绝对不认为年近五十的舅父会对他这一类人感兴趣。
而卿圆月自己,也更不可能对他起什幺色心;在某些方面来看……他还是蛮洁癖的。
他们二人像是忘年的好友。
只不过,卿余庆所说的内容成功令他失神片刻。
“……”
叔叔啊。
这让他想起了卿赦契。
不过也就片刻,他勾勾唇角淡然地笑了笑。
都过去了,早就不在意了。
“啊,舅父想去哪个房间那?需不需要外甥我送你去?”
卿圆月贴心询问到。
“三零……、呃咳,三零四。”
没猜错,他果然是走错房间了。
卿圆月拍拍那人的后背,转头望一眼黎十三。
“那好。老婆,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见黎十三点了点头,卿圆月搀过卿余庆,望着面携羞容的美人宠溺地笑了笑,向他抛去一个飞吻。
“等我。”
————
叔叔,父亲,舅父。
这三个人的故事,该从何说起呢。
都是些陈年往事,又或许,卿氏家族失传的秘闻罢了。
……
卿圆月的父亲卿赦封,是位很绅士的男人,对待女性温柔,深悉为人之道,且在感情方面专一。
作为卿氏家族小有名气的富商,他头脑聪慧,自幼好学博览群书,在高等学堂里成绩出众。
卿余庆也曾对卿赦封产生过好感,用他那些不入流的小伎俩追求他。
而在此同时,卿余庆很明白,那人的弟弟也对他怀有相同心思。
只不过啊;卿赦封他顽固不化,不识好歹。
放着两个真心喜爱他的男人不要,他就是拒绝了他们。
有谁不喜欢既绅士又温柔还有能力的人啊。
卿杦梨很幸运,她成功得到了这个男人的爱。
这个楚楚大方,举止高雅,博学多识美丽动人的淑女,同卿赦封简直如天造地设般。
他们最终得到了家族长辈的支持与祝福。
是啊,有谁见了不会说一句,“这是多完美的一对夫妻。”
卿余庆只得身穿伴郎服在大喜日子里举杯祝福他姐姐,而卿赦契,祝福他的兄长,洞房当晚独自一人坐在小巷胡同里喝闷酒。
那时他们都还年轻……两兄弟也都还活着。
彼时卿圆月尚未出生。
……
在这对夫妇双双去世的十五年后。
有天晚上。叔叔喝醉酒,在和卿圆月做爱时,迷迷糊糊喊出的名字,是卿赦封——卿圆月的父亲。
边说情话,边喊那个名字。
粗长事物洞穿他的身体,将阳精射入他体内,最后他的叔叔,含糊不清地诉说了什幺,搂着他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那一晚,十五岁的卿圆月,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可悲。
有关他们那一代的故事,都是叔叔讲给他听的。
在卿圆月面前,卿赦契丝毫不掩饰他曾经对兄长的爱。
可他却从未亲口告诉卿圆月,他已然爱上他。
——【老旧的唱片,枯死的回忆。】
这一晃过去多少年了啊,卿圆月都已经二十八岁了。
304号房间并不远,准确来说,就在隔壁;他们没用多长时间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