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您试试吧。看看你不是皇帝,还能做什幺找回您那所谓的尊严。”琪琪格看着他一脸平静。
她已经截断了他所有退路,他现在一没法回归皇帝身份,二没有为他效死的忠诚仆从,三身无分文。他拿什幺跟她斗?
她一有太皇太后的虎皮做大旗,寺庙的主持都不敢得罪她,二有一个院子的衷心侍从,三有数不尽的金银珠宝。
唯一需要的就是压抑住无时无刻不折磨她的暴躁内心。
这场斗争,他一开始就注定输的一败涂地。
眼瞅着顺治打也打不过,说也说不过,恨得咬牙冲出了房间,发誓绝不和她共处一室!
琪琪格轻蔑的扫了一眼他的背影,毫不在意的倚在布置好的榻上,“来人,传膳。”
乌云和高云提着食盒铺了满满一桌各式菜肴,里面不乏寺庙禁食的大鱼大肉。
琪琪格慢悠悠的享用完一桌子饭菜,满意的点头,“鲍师傅手艺不错,从宫里特意把他带出来当真不亏。乌云,去赏他十两银子,让他再接再厉。”
“是,娘娘。”
“高云,出去看看大师转了一圈找没找到睡觉的地方,找不到的话,把他再领回来。”
外面这幺冷,把他冻死了,她找谁做任务去。
“是。”
用完膳,琪琪格慵懒的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看着话本子。
出宫后最好的一点就是自由了。
琪琪格翻完第二个话本子的时候,顺治才冻面色青白的进了屋。
琪琪格装作没看见一般,连个眼神也没分给他。
高云把人推进去后,从外面直接锁上了门,亲自守在门口。
顺治被困在了房间里。
琪琪格慢腾腾的往里挪了挪,让出了一半床榻,勾起一抹意味莫名的微笑,“睡吗?”
顺治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沉默着坐在蒲团上,倒了杯热茶暖手,一言不发,像尊俊秀的玉佛。
琪琪格翻了个白眼,自顾自睡了过去,再不理会他。
徒留顺治看着她洁白细嫩的脖颈,眼神微凛。
“你敢在哀家睡着的时候乱打主意,就等着试试董鄂氏那一家子够不够蒙古十八盟杀吧。”琪琪格眼睛都没睁,却仿佛知道顺治在打什幺主意一般。
顺治不自觉捏紧了茶杯。
第二日一早,门一开,顺治就立刻起身走了出去。
那模样,活像是在地狱中煎熬了一夜一般。
“娘娘?”高云有些不知所措。
琪琪格满不在乎,“随他去。本宫吩咐你的事都做好了吗?”
“您放心,咱啥都缺,就是不缺银子。”高云拍着胸脯保证道。
琪琪格笑了。
很快,顺治就发现他让太皇太后先前派来的那几个仆役传的信,都完好无损的回到了他的手里。
他请求主持帮忙把琪琪格赶走,主持一脸为难,最后甚至假托闭关,避而不见。
他退而求其次,想要重新找个空院子居住,却被掌寺师兄告知,寺庙已经没有空房间了。
他想要拜托其他师兄弟和他们挤一挤,却被挨个拒绝。
偶尔有同意的,上午答应的好好的,下午便改了口,直说不太方便。
顺治清楚这都是琪琪格搞的鬼,但他确实发现自己什幺都做不了,根本无法奈何她。
他这才意识到琪琪格所说的,失去了皇帝的身份,他什幺也不是。
无奈,他只能强忍着心里的愤怒和厌恶,每天被迫和那个女人共处一室,夜夜打坐到天明。
很快,他就有些吃不消了。
直到某晚,琪琪格睡着,顺治迷糊中便在她的软榻上睡了个囫囵觉。
醒来,就看见琪琪格双手捧腮,一脸调侃的看着他,“大师,您不是宁死不碰哀家的东西吗?”
顺治又羞又愧,甩袖离开。
当天他第一次做早课时忘了给董鄂氏念经祈福。
当晚,他就发现那个软榻不见了。
那个可恶的女人像第一晚一样,不知羞耻的拍了拍床榻的一半,似是等他做决定。
顺治闭目不理。
又熬了三天。
终于,第四个晚上,他沉默的睡在了她的身边。
他以为自己会辗转反侧。
可那一觉睡得格外踏实,他鼻尖能嗅到她身上那股馥郁的花香,似是玫瑰。
身侧属于另一人的温暖体温,让终日僧衣衲履的他不自觉想要靠近。
一觉天明后,他发现自己竟然搂着那个女人的腰。
吓得他连滚带爬,冲出了房间。
可有了第一次后,所有的规则也都彻底沦为笑话。
此后,顺治像是一个和琪琪格共享床榻的合作者一样,泾渭分明,绝不越界。
他每日趁着琪琪格入睡后躺下,又趁着琪琪格未醒前离去。
只有床榻上的体温提示他曾经存在过。
只有琪琪格摸着身侧的余温,唇角微扬,“高云,乌云,冷水蒸螃蟹就是这样的。底线一退再退,等螃蟹发觉了,却已经是盘中餐了。依哀家看,可以下剂猛药了。”
两婢听的懵懂。
嫖还要嫖出感情来,啧,真是麻烦。
若非如此,她就直接霸王硬上弓了,反正他也无法抵抗。
可惜,倒是浪费心力。
琪琪格觉得她的暴躁已经压抑到了极点,今夜必须释放了。
是夜,顺治披风带露的回到房间。
房间里早早备好了供他洗漱的热水。一开始他从不沾手,总是自己亲自去烧,折腾到深夜。
可现在他已经有些习惯了。
洗漱完毕,手脚都暖了起来,他轻轻褪去外衣,掀开锦被,躺在了琪琪格旁边。
本来他都是和衣而眠的,直到某天被琪琪格从床上踹了下去。
威胁他再敢用他的脏衣服弄臭她的锦被,她就去扬了他为董鄂氏立的功德牌。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顺治已经知道了,现在的琪琪格绝对说到做到。
如果他不照做,董鄂·宛如的功德牌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他不得已照做,一段时间下来,自然而然就成了习惯。
天气逐渐转暖,衣衫也越来越薄,穿着一层中衣,和另一个女人同床而眠,渐渐变得燥热起来。
顺治眼观鼻,鼻观心,默念了一段《心经》强行入眠。
睡意昏沉间,一只手缓缓伸向了他的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