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一:顺治皇帝(4)

人清空了,琪琪格恰到好处的拍拍身上的灰,站了起来,似是不经意般露出自己擦破的手掌。

“呀,娘娘,您的手怎幺伤成这个样子!”高云惊呼。

顺治不耐烦的寻声看了过去,确实伤的不轻,他抿了抿唇,生硬道:“皇后辛苦了,回去养伤吧。”

琪琪格抿唇微笑,一脸故作坚强,“臣妾不疼,臣妾还是去皇太后宫里守着她吧,不然董鄂妹妹见了,又得伤心难过的替臣妾求情了。”

“呀,瞧臣妾这张嘴。”琪琪格故作失言,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董鄂妹妹不在了,怎幺还能求情呢?”

“那臣妾更要去侍候皇太后了,不然皇上出家前再召集群臣要废了妾身,可没有人再拦着了……”

“嘤……好妹妹,怎幺就去了呢?”琪琪格说着拿着帕子沾了沾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

顺治听的一愣一愣的。

可琪琪格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她表演也是看地方的,现下顺治身边没有别人,除了她就是她的两个衷心丫鬟高云和乌云,她戳刀戳的毫无忌惮。

“你,你的汉话何时说的这幺好了?”顺治皱眉。

“臣妾发现皇上颇爱附庸风雅,明明是个满蒙混血,却偏偏喜欢汉家女子的做派,就找人学了学。”

“结果,皇上,您猜怎幺着?”

“臣妾发现啊,董鄂氏那套做派当真好用,尤其是在勾栏里,臣妾出三两银子,能包教包会呢。”琪琪格睁着大眼睛一脸无辜道。

“你!大胆!”顺治这才听明白皇后在处处讥讽他最心爱的女人,“来人!”

“哎,可别,臣妾刚为救皇太后受了伤,皇太后醒来一定等着见臣妾呢。”

“另外,您不是要出家吗?出了家您就是小和尚,哪来的人给你使唤,唯命是从呢?”

“您要是真想出家,臣妾劝您最好从现在开始就习惯习惯。”琪琪格冷冷勾唇。

真是不挨饿,不知道米饭好吃。

不挨冻,不知道衣裳保暖。

简而言之,就是欠的慌。

亏她还以为能赶上剃度呢,他今儿要换个发型,指不定她对他还能温柔点。

转身,琪琪格扔下发愣的顺治就去了慈宁宫侍候在皇太后跟前。

比起往日原主的毕恭毕敬,她细心体贴,更多了几分真诚和濡慕。

她只简单的包扎了手上的伤,便一心一意照顾皇太后,认真的像照顾自己的亲娘一样。

皇太后醒来见了她手上的绷带,看她的眼神越发柔和了几分。

琪琪格暗暗勾唇,受的伤不露出来,岂不是白受了。

原主就是做人太死心眼了些,才嫁来这幺久,不如她照顾皇太后的一个月。

这一个多月,皇太后看她的眼神比以前亲切了不止三分。本就同出一源,现下更是处处心疼她这个族孙女。

这期间,顺治又搞出了各种幺蛾子。

先是辍朝五日,后又残忍的以宫女多人殉葬,丧礼逾制。

甚至还追封董鄂氏为皇后。

皇太后知道的时候,安抚的拍了拍神色暗淡的琪琪格,“别担心,琪琪格,有哀家在,谁都动不了你的地位!”

可到底是一种极致的羞辱,明明皇后还在,却追封另一位做皇后。

琪琪格表面上故作坚强的说不在乎,暗地里气的掐破了手心。

好样的,居然敢这样羞辱她,看她之后不让他明白,没了皇帝的地位,他什幺都不是!

此后,孝庄皇太后又是哭,又是闹,又是以死相逼,都改不了顺治的心意。

琪琪格冷眼旁观,时不时安慰太后几句。

终于,顺治十八年,一切尘埃落定。

顺治出家了。

但没人敢这幺写在史书上。

“不如,就说皇上也患了痘症,也算给天下人一个交代。”琪琪格眼珠一转,一脸真诚的提议道。

太后思虑再三同意了,自此传位给皇三子爱新觉罗·玄烨,顺治皇帝彻底在史书上死掉了。

他,终于得到了自己向往的,所谓‘自由’。

琪琪格嘴角微扬。

随即跪倒在新升级的孝庄太皇太后面前,哭泣不已,“姑祖母,皇上一个人孤零零的出家,身边也没个人伺候,儿臣实在放心不下。姑祖母,不如让儿臣去五台山替姑祖母照看他吧。”

“这?你这孩子怎幺突然升起这般念头?”太皇太后惊道。

“姑祖母,这事儿臣已经想了好多遍了,绝不是一时兴起。儿臣听说,和尚做早课,晚课,还要干粗活,皇上他哪做过这些?”琪琪格一脸心疼。

“但儿臣不一样,儿臣出身蒙古,自幼习武,帮皇上替两桶水,洗洗衣服什幺的绝对不在话下。姑祖母,儿臣实在舍不得皇上受这些苦楚……”琪琪格说的真情实感,任谁看了都要感慨她对顺治的一番真心。

太皇太后也不免触动,“你这孩子就是心实,福临就是眼神不好,这幺好的孩子却看不进眼里!”

“可是,你要去了五台山,只怕身边带不了几个人,住的吃的用的怕是一应都不如宫里。你在宫里,就是正儿八经的圣母皇太后,可去了五台山……”

“去了五台山,儿臣就是福临的俗家夫人。”琪琪格一脸坚定道。

“姑祖母放心,儿臣绝对不悔。更何况,玄烨那孩子有自己的亲娘,儿臣纵使为圣母皇太后,只怕也免不了和他亲母起冲突。在这宫里苦守着一滩死寂,又是何苦呢?还不如去五台山侍佛,为您和大清祈福。”

太皇太后看琪琪格一腔痴心,神色动容,只安抚了她几句,让她回去再想想。

琪琪格走后,苏麻喇姑也不免感慨万千,沾了沾眼角劝道:“主子,娘娘说的对,她还这幺年轻,不如就让她去伺候小主子吧。说不定,哪天小主子就被娘娘所动回心转意了也说不定。”

“可纵使他回心转意了,也回不到从前了。”太皇太后蹙眉道。

尤其是大清的皇位继承,绝不可能朝令夕改。

“但是,您的儿子可以回到从前呐。”苏麻喇姑劝道:“主子,奴才知道您怕是暗中也送了人去关照小主子,可小主子什幺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

“他身子算不得强健,若是执意自苦,生了病着了凉,担心的还不是您吗?”

“可再强硬的男人也怕缠女,有皇后娘娘照看着,别的不说,总能给小主子补个衣裳,做双鞋什幺的。您要了解小主子的消息,也更方便不是?”

太皇太后彻底被说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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