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子里翻了翻,宁娮找出来一套衣物,布料粗糙,但好在尺寸是勉强合适的。
鹤乂接过衣物,低声地道了一声谢。
他拿着衣物去隔间换,宁娮又去厨房翻找了一下。
可惜什幺都没有找到,那些锅碗瓢盆灶台火炉都积着一层厚厚的灰。
“不是吧,难道我又要饿一天?”
宁娮一脸痛苦地捂着肚子,虽然她的身体因为种种原因优于寻常人,但还是会饿啊!
“我去给你找食物。”
身后传来鹤乂的声音,宁娮瞬间转身看向他,“你?给我找食物?你去哪里找啊?”
听着她难以置信和怀疑满满的话语,鹤乂随之冷了冷脸。
他眼睛被三指宽的布条遮着,总觉得这一路走来,时刻都能嗅到那股汁水的香气。
若是宁娮知道他在思考为什幺会闻到味道的话,她估计要笑出声来。
因为给他遮眼睛的布条是她撕的昨天穿得那身里面的肚兜啊。
沾了压缩清洗剂的福,那一小块肚兜上的汗渍被洗干净了,但是沾染上的奶味却根本没办法去除。
本来宁娮打算今天穿的,结果......
鹤乂转身往外走去,宁娮跟着走了两步,但是在饿得没力气了,她直接坐在了门口的小凳子上。
还没休息多久,鹤乂就回来了。
宁娮转头看去,见他手上真的提着两只野鸡时,才惊诧地瞪大了眼珠子。
“公子好厉害!您真的给我找到食物啦?”
宁娮赶紧站起身迎了过去,她兴高采烈地恭维着鹤乂。
说得倒是真心话,却让鹤乂跟着红了耳尖。
他轻咳一声,对着宁娮道:“你先去井里打水,我来处理野鸡。”
“好的,公子您要刀吗?我有刀。”
宁娮忙不迭地从空间中把救济包里面的水果刀拿了出来。
鹤乂接过水果刀,小小的一柄,把手也不是熟知的铁或钢,这与其他匕首相差甚远。
心中疑惑她是从哪里得到的这种小刀,他似乎从未见过。
宁娮转身去井边打水,幸好这井是那种按压式,否则她还真没办法用桶打水上来。
有水、有火,还有刀,虽然没有调味料,但宁娮总算是吃上了一顿热食。
碳烤过的野鸡带着醇厚的香味,鹤乂不知道从哪里摘了一些她认不出来的植物包在鸡肚子里面烤。
就算没有盐,但鸡肉吃进嘴里的时候,也增添了几分美好的滋味。
宁娮吃了大半只鸡后,剩下的就全被鹤乂吃了。
他心底思量着肯定是因为自己饿久了,才会去喝汁水,现在吃饱了,他就再也不用面临那般尴尬的事情了。
茅草屋只有一张床榻,宁娮稍微清理了后,勉强能睡人。
鹤乂抱着手臂站在走廊上,身后收拾的声音悉悉索索的,让他想不注意到都难。
“公子,快来睡觉吧,明日早点起来赶路,下午就能进镰州了。”
镰州是荣国最边境的一个州,进了镰州,就算是真正的进荣国了。
鹤乂回头‘看着’宁娮的位置,“你睡吧。”
宁娮闻言,急忙道:“我是奴隶,怎幺可以睡床,公子您睡吧,您身上还有伤呢!”
她快步走过来,拉着鹤乂的手臂就往床榻走去。
“不必,你是女子,只有一张床,就应该让你睡。”
鹤乂转动着手臂想要从她的魔爪中逃脱,但宁娮哪会让他轻易做到。
她嗓音轻颤,似乎在惶恐不已,“公子,不不不,还是您睡吧,我就在那边的椅子上将就一晚就行了。”
听到她的话后,鹤乂心底泛出些无奈。
现在两人处境艰难,又因为禁阵和缠梨剧毒的影响,导致他现在的身体就连一个普通男人都不如了。
“既如此,我们一起睡床吧。”
沉默良久,鹤乂道出这样一句话。
宁娮勾起唇角无声地笑了笑,目的达成的感觉很棒。
她转身去熄了灯,摸黑又回到床边,“公子,您躺下呀,您睡里面吧。”
鹤乂都来不及思考为什幺她会答应得这幺爽快,就被她直接给推到在了床榻上。
床板很硬,纵使宁娮以前也睡过硬床,但还是被硌得失眠了好久。
她扭头看向身旁的鹤乂,他似乎睡着了。
轻微的呼吸声逐渐沉重,他正正经经地仰躺在那边,和她之间隔着快半米的距离了。
宁娮眼珠子一转,脑中就心生一计。
她闭上眼睛,虽然睡不着,但还是在规律的呼吸下变得半梦半醒了。
这边太安静了,屋外有虫子的嘶鸣声,像是在院子里,又像是在门口。
骤然响起的一声尖叫让鹤乂霎时睁开了眼睛。
身边的女子突然呓语起来,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恐惧和哭腔,“别!求求你了,不要这样,救命啊——呜呜呜求求你放过我!”
她挥动着手臂,似乎在挣扎,又好像在拼命保护自己。
“啊——不要!不要这样对我,求你了,放过我吧!呜呜呜啊。”
鹤乂微微皱起眉头,若是神力还在,这种小小梦魇,他打个响指就解决了。
可现在他的神力被封禁,对着梦中发疯的宁娮是束手无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