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叶公子不同于隽逸潇洒的儒秀文臣温大人,一身黑色劲装干练利落,带下细腰纤窄堪比女子,年纪又轻脸又俊,从头到脚的少年气,说话行事也透着任性,瞧见小莺儿月色下的小脸娇美可人,心里一苏,伸出去抓她的手已卸了八分力道。
小哑巴可不是吃素的,听他说什幺“衙门”“伏法”,心惊之后便是羞恼愤怒,一把拍掉他抓向她的手转身就跑。
她一个小姑娘哪里跑得过锦衣卫,不出三步就被逮住了。叶斐牢牢扣住她胳膊将人狠拽回来,计莺儿一个踉跄撞了他满怀,少女体香扑鼻,混着情事后的淡腥,令叶斐小腹热意腾升,竟把持不住,下意识地搂住了人家姑娘。
下一瞬胫骨剧痛,被暴躁莺重重踹在小腿上边,挣扎着要推开他逃走。
叶斐也怒了,手里不再怜惜,锁住她手腕强拉着人大步流星地往温府外院走,力气大到捏得她骨头生疼,无论怎样踢打争闹都甩不开他一根手指。
眼看就要被他拖出院子劫持而去,小哑巴急得快哭出来了,低头狠狠咬在他手背上,然而怒火冲脑的叶斐只是不理,哪怕疼到龇牙咧嘴也不松手,发力振臂甩掉小凶狗似的莺儿,干脆把她整个人抱起来扛到肩上,任凭她发疯乱蹬腿捶打他后背。
“我把你抓了关进大牢,看你还怎幺和温湛这淫贼做哪些没脸没皮的下流事!”
小哑巴只是个小女孩儿,性子再凶悍,真要比起力气来还不如男人一只手,她倒挂在他肩上,垂下的脑袋充血晕胀,勉强擡头看着他们离院子越来越远,恐惧到无以复加──若真这样无声无息被他抓了去,再也见不到公爹了怎幺办?
这一刻她脑中只剩温湛,什幺牢狱之灾,什幺私情暴露,全都变得微不足道,她不想和他分开,不能就这幺被掳走,他找不到她会担心死的。
喊人吧,把家里的人吵醒了,至少让他知道她是的被谁带走的,大声喊!
装了小半生哑巴,多少年没说过话的计莺儿终于下狠心张开嘴,鼓起勇气奋力尖叫求救。
“救……救命……来、咳咳……来人啊……”
她太久没出声,自以为用尽了全身力气喊叫,可声音却干涸嘶哑,像只被掐住脖子的公鸭子,还断断续续地不顺畅,好似喉咙生了锈。
然而这点哑哑的猫叫声,没喊醒温府的人,倒是把叶斐惊呆了。他猛然顿住脚步,把小莺儿放下地,紧紧握住她双肩,微微低头压下眉毛,目光凌厉地盯着她的眼睛。
“你会说话?”
停下挣扎的计莺儿胸口剧烈起伏,冷冷迎上他的目光,不开口也不答话。
两人僵持许久,叶斐先失去耐心,皱眉威胁:“你不说,那就跟我走。”
“我……咳咳……咳咳,我会……说话。”小哑巴的嗓子还是哑的,讲话也不利索,即便妥协发声,两只大眼睛里的桀骜不驯始终如一。
“你抓我也好,杀我也罢,就算绑我去游街示众浸猪笼,我也不会少喜欢他一星半点。我偏要与他私通!就爱和他做下流事!”
“……”
她如此倔强,将叶斐气得肝脾钝痛,暗骂眼前的混账哑巴,还不如不说话呢,开了口反比原来更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