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你自个人去上药吧,你姨母那头,我会去说的,她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
梁严得了话,才缓缓起身,扶着腰走出去,宋冬早早的就在门口候着,见他出来,赶忙来扶他。
“大人,我先扶你回屋,按照老夫人要求,药已经送到你屋里了。那,竹姑娘那边……”
梁严疼得直抽气,听到最后这话,他停下,叹了一口。
“宋冬,你是傻子吗?让她看见我这样,难免担心,她身子现在本就不不大舒服,我还去让她费神?等上好了药,我再去看她。”
梁严前脚刚回了院子,清夭便起了身,她倒了些热茶喝,不似方才不适。见梁严久久不归,心中有些担心。
她刚打开房门,那些丫鬟女使便问“姑娘怎的一个人起身了?可是有事寻我们?”
清夭踮起脚看了看,左右不曾看见梁严的半点影子。
便问留钰“你家梁大人呢?”
“大人他应该有事吧……”留钰方才就看见宋冬扶着梁严回院了。
清夭见留钰支支吾吾的,“他院子就是隔壁那个是吗?我自去寻他,你们不必跟来,我有事找他。”
“还是我领着姑娘去吧,你们剩下的几个在这处待着。”留钰见她执意要去找梁严,她也是不好阻拦。
“嘶——宋冬你要弄死我啊,轻点轻点。”
宋冬哪里做过这种活,也没什幺经验,就一个劲儿将药往他伤处抹,也没个轻重,梁严疼的嗷嗷叫。
清夭刚进了院子就听见梁严的呻吟,脚步都走快了些,她推开门,宋冬和梁严二人兼一愣,梁严这院子寻常丫鬟侍女也不敢前来,特别是他那日将那个丫鬟拎着衣服扔出去后,更是不敢有人靠肩半步。
看见是清夭后,梁严心里倒心虚起来,宋冬看了看梁严,又看了看清夭,慢慢放下药。
“大人,那我先退下了。”他出去之时特地将门关好。
他看见留钰,便和她小声招呼说话,留钰便也跟着他出了院子。
清夭走近才知道他身后竟是血肉模糊一片,血淋淋一片。那脱下的衣裳上也是一片深色,屋子里一股血腥铁锈味道,绕着香都遮掩不住。
“你——你母亲竟打得你如此狠?”
“哎,你可别心疼我,说到底这事终是我做的不好,对不起你,这顿打我该受的……况且,这也没多疼,嘿嘿。”
他脸上浮起憨笑,那种咬着牙憨笑,装作什幺事都没有的样子,摆晃着双臂展示。
清夭看出他在装呢,疼的咬牙还笑这幺傻。
“你别甩手臂了,后背都成这样了,还装呢?!”清夭假装生气训斥他。
梁严见她有些生气,立马收起笑容,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手指绕着被褥揪着不放,“我……我错了嘛……我疼……我刚刚不是想让你别担心我嘛……”
“转过去,我给你上药。”清夭坐在床边,拿起药罐子,葱白的手指挖出一点深绿色药膏抹匀在指尖,翘着指尖小心翼翼的涂抹在他皮损的伤口上。
“唔——好凉啊,一点都不疼呢,想到是夭夭给我涂药,恨不得我母亲再打我一顿。”
清夭听着他这些话,怀疑梁母打的不是他后背,而是他的脑子。
“还是夭夭涂的好,宋冬那小子,差点没弄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