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

谈话间。

木花说兔兽们也在附近,托白慢慢跟她们问声好。

白慢慢用一罐黄叶粉跟她换了一些鞣制好的兽皮。

寻找兔兽们的身影。

终于在角落找到她们的时候。

她们无一例外的都跟小花一样怀了幼崽。

“这也太快了吧......”

白慢慢丧气地回到自己的摊位,百无聊赖地看着过往的人群。

“一般冬季大家都不怎幺出门,食物也很充足,自然是怀幼崽的好时间。”

谛霆将白慢慢的小手放进掌心轻轻揉搓。

云屹早就在一旁呼呼大睡。

白慢慢不计前嫌地给他盖上了刚换来的兽皮。

谛霆见她心不在焉的样子,心照不宣。

“要不我们再逛逛?”

她顿时眼冒精光:“好!”

两人又逛了许久,一路上无非是一些食物和兽皮,其中见到的一些简易的工具也不比自己做得好。

正当白慢慢想要放弃时,听到了一阵吆喝声。

“喝了就不会冷的水!快来看看啊!”

她凑上前。

穿过水泄不通的包围圈,见一个孩童正抱着一小缸液体仰头解说:“别不信!你们可以尝尝!”

白慢慢跃跃欲试:“我来!”

他将小缸一递。

可眼睛看的方向和递来的方向有些奇怪。

白慢慢探究地盯着他的眼睛。

灰蒙蒙一片,眼瞳里还没有高光。

见他呆滞的表情,不觉有些惋惜。

好好的小孩,怎幺有眼疾呢。

谛霆接过小缸,白慢慢低头闻了闻。

一股发酵中带着酸甜的味道,其中带着些许刺鼻又苦涩的气味忽而觉得有些熟悉。

“我可以尝一尝吗?”白慢慢问。

“当然可以。”

听到他肯定的回答。

白慢慢擦了擦木勺,舀了一勺小心地品尝着。

醇香又辛辣的味道扑上舌尖,她惊喜万分。

果然没错!这真的是酒!而且是自然发酵出来的果酒!

随即将勺里剩余的喝光,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

没想到这个世界居然还有酒。

“你还有多少?我全要了。”

孩童显然没想到来人会这幺大方,迟迟没有反馈。

围观的众人见她这反映,也都好奇的接过木勺尝试。

可兽人们大多都没喝过这种东西,辛辣感一上来就皱着眉头吐掉。

白慢慢见他没有说话:“你放心,我肯定有好东西跟你换。”

他这才回过神来:“你有什幺?”

“你先跟我说你有多少这个水,我才知道要拿多少东西跟你换。”

可他却坐下,摸索着从身后掏出一个小兽袋:“我只要晶石。”

兽袋中装着几颗灰色的小晶石,依稀反射着阳光回应微弱的光泽。

啊?

白慢慢有些犯难。

本以为物换物就能解决,没想到他开价这幺高。

神色犯难刚想开口还价。

一旁的谛霆忽然说:“你要多少?”

??!!

白慢慢诧异地擡头。

“我要两颗,不论大小。”

“好。”

她还在诧异间,谛霆已经完成了交易。

身旁的兽人们纷纷投来艳羡的目光,无不惊叹树村村长雄厚的财力。

等谛霆抱着两个大缸回到摊位上时,白慢慢表情早已郁闷到了极点。

原本还想着说用自己的东西去换点晶石呢,没想到钱没赚到反而还花了不少。

“好啦,别再想晶石的事了。我是你的雄性,为你花多少都是应该的。”

大手抚上头顶,她不甘地点点头。

为了完成任务,往后两天白慢慢使劲吆喝。

好在这次的任务基数不是按照百分比来计算的,用物件换了十样东西后,系统终于播报结算的声音。

“为了庆祝这次集市的成功,干杯!”白慢慢高举着手中的木碗。

谛霆和云屹也默默地举起同样乘着果酒的木碗。

“说干杯!”

云屹:“干杯!”

谛霆:“干杯。”

辛辣又香甜的液体咕咚下肚,白慢慢畅快地叹了一声:“啊~~   ”

他们两人一开始表情痛苦,可接着几口下去也是尝到了其中滋味,自觉地举起酒杯咕咚入肚。

“这次的佐料很受欢迎,骨刀也换完了,这全都是谛霆的功劳!”

白慢慢举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

几碗下去。

白皙的脸颊爬上了红晕,说话也渐渐大舌头起来。

“可是云屹你!你奏子道(就知道)睡觉!一点忙也帮噗桑(不上)!”

云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是吗。”

说罢,他学着白慢慢豪爽的样子也将果酒清空。

液体顺着喉咙留下的全是火辣辣的轨迹。

继而感觉有些口渴,云屹越喝越多。

一会功夫就领先了两人好几碗。

白慢慢刚想找游戏跟谛霆互动,回头一看,他早就趴到桌子上昏睡起来。

“喂....喂~!”云屹摇摇晃晃地伸手推着谛霆的头。

可他迷糊地哼了两声,又将头埋向另一边。

白慢慢此刻正在兴头,往旁边又勺了一碗:“没想造(到)你走(酒)量这幺好~”

云屹擦了一把嘴角:“嗯?姐姐你说什幺?”

白慢慢:“我说!你奏是个麻烦精!”

“我不是精怪,我是鹰!雪鹰!”

“哼~牛头不对马就(嘴).....”

手上的木碗放下,白慢慢不小心将碗里的果酒打翻。

一时间弥漫浓郁的果香味,她从座位上惊站起,可身上的衣服还是被浸湿了。

摇摇晃晃地想要去厨房拿块抹布,可摸索了一圈都没有趁手的。

她只能捏起湿掉的衣物,牢骚道:“蒸(真)的是个麻烦精,抹扑(布)也全都被你烧没了!还是我辛辛姑姑(苦苦)做的呢!”

凳子为了照顾兽人们的身高,做的都比较高。

白慢慢坐在上面脚都无法落到地面。

入冬后一直被衣服遮住的小腿此刻露出一截藕白。

云屹紧盯着吹弹可破的皮肤不肯挪开眼睛。

身上的不适感很快就被醉意给盖过,白慢慢又是一碗下肚。

醉眼迷离地盯着碗里那反射着旺盛火光的斑驳,思绪渐渐飞向远方。

平日里那些故作坚强、那些故作镇定,那些不愿去细想的,遭受的遇到的,全都像扑天的海啸般漫过自己理性支撑起的洒脱。

“云屹,你会想家吗?”

她好似喃喃自语,下意识地摸索手旁的烟。

可下一秒反应过来自己身处在兽人世界,又落寞地收回了手。

云屹显然没想到她会这样问。

表情罕见的严肃认真:“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所以我只想你。”

原本是一句情话,可白慢慢听起来却像是伤疤上的刺。

“有我的家.....”

没有烟草可以配酒,只能擡手又喝下一口:“这里不是我的家.....”

“你知道吗!”

她拍案:“我其实是被捡来的....我的妈妈辛苦把我拉扯大,因为我都没办法结婚。我好不容易长大,有了一份工作,小支也是我交的第一个好朋友.....我就这样突然没了,她们肯定把眼睛都哭瞎了吧....”

妈妈?工作?好朋友?

没了是什幺意思?哭瞎了又是为什幺?

云逸虽不理解,可看她表情失落,还是懂事的没有出声打岔。

所有美好的事物都是这样。

拥有时浑然不知,失去了才会懊悔地怀念。

白慢慢想着,眼眶渐渐红了起来:“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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