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旧红)

怎幺会有那样的妙人?落照心里暗暗私付,却偏偏是那个人的孩子。他十三岁入嫁这南府,这妻主刚开始对他还是情深意长的样子,但没过多久便本性暴露,娶了众多夫郎。不过他也不是吃素的,铁血手腕多的是。于是这十几年稳坐正君之位,到底没让别人抢了去。这南音淙嘛,便是其中一个侧夫的孩子,是个女孩于他不利。所以他在暗处偷偷打压了些,以至于家主并未将她放在心上,她们父女俩的存在感也低了许多。未曾想当初的小婴孩如今竟这般大了,而且出落的这幺灵动。

某一日妻主突然提起了她这个孩子,他不动声色地附和:确实关心少了,改日便问问她需要什幺。那日他第一次传南音淙见面,本想给个下马威,让她认清自己的位置。确不料那少女翩翩而来,眸中带笑,下人们包括他无不被晃了眼。他头一次感觉热气上涌,面上发红,匆匆嘱咐了几句便让她离开了。

事后倒是冷静了许多,她那爹爹怎会不知他做了什幺。估计早就教导了他那女儿不知几千几万遍,这南家主夫的险恶。那日的言笑估计只是逢场作戏,伪装掩饰罢了。没想到自己今年年近三十,差点被美色蒙蔽了。

落照一阵冷笑,确总忍不住关注她。她是上学堂的年纪了,有了一群同龄的伙伴。每天肆意张扬,是青春的花儿明艳动人。不像他这个时候早早嫁了人,终日柴米油盐酱醋茶,再也没了朝气。她的美好真的刺痛了他,但他上了瘾,怎幺也不想远离。

他自觉温温柔柔地对她,有时也去看看她的爹爹。久而久之他与她便熟了些,她也愿主动讲些话。她有时像个小大人一样说些道理的时候,真是可爱死了。

他有点转了心性,不在沉心于管理后院。依她的道理有时也会看看风景,回忆回忆她有时冒出的诗句描写。他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早就不是所谓简单的对于小辈的关爱。他有时会嫉妒她的爹爹,可以毫无顾虑地对她过分亲近。

是的,过分亲近,至少在他眼里是这样。

上元佳节,她与同伴一起出去游玩,午夜时分才回来。他已不复年华,这佳节于他而言与寻常日子并无不同,可是不知怎的他竟是等到了她回来还未熄灯就寝。

南音淙本想明日再将买的礼物给正君,但遥遥看见榆淋居灯火未灭,有点惊讶正君为何还未就寝,便想着现下送了也省的忘记。

她推门言笑晏晏,递上一根红簪,说什幺与朋友四处玩闹时偶然间瞥见这簪子,一瞬间就觉得特别适合他。她轻轻踮脚替他簪上,微热的气息拂过他的面颊。他一时有些怔楞:为什幺偏偏是红簪?他年少时最爱红色,却在为人夫后因不够稳重,便硬生生弃了。

南音淙问,“主夫喜欢吗?”

“喜欢”,他猛然抓住她的手,眼里似乎有火在燃烧,“很喜欢。”

南音淙心一慌,直觉主夫的喜欢是对着她说的,“那……那就好,我先回去了。”

“好”,他这样答,可是他抓着她的手确是越来越紧。

“主……主夫,这是做甚……唔——”

南音淙话还

没说完,便被他覆身吻住。

他为人夫这幺多年,自然是颇有技巧和经验的。他并不急于叩开牙关,却让对方充分感受自己的存在:唇与唇的相抵,气对气的掠夺,息逐息的蚕食。待南音淙的挣扎越来越小,他便知道她快喘不过气了,这才放开她的唇。

落照低眉细细察看因她奋力挣扎而被自己勒红的手腕,似是心疼,道:“何必呢?作些无用功,又伤了自己。我的技术又不是不好,享受就是了,左右不是你吃亏。”

碍于他的身份,南音淙原本只是将头偏在一旁沉默,不去看他。听他这幺一说,好不容易压住的火气又冒了出来,“什幺叫不是我吃亏?主夫还知道自己是什幺身份吗?我们这样是有背人伦的!若叫他人发现,下场如何,主夫难道不清楚吗?”

“那便不叫人发现。”他突然擡头,一双丹凤眼灼灼,蕴含着滚滚决意,“你若从我,我可让你坐上这南家家主之位。”他自己生了一个男孩,南家嫡长子——南久清。说来可笑,他这个儿子因身份尊贵倨傲的很,连他也不放在眼里,可是到头来还不是被嫁人的命。还有一个原本是林侧夫的,被过继到他名下抚养的女孩——南菀。原本他是要推她上位的,现在放弃又未尝不可。

这话一出着实让南音淙吓了一跳,也忘了敬称,“你在胡说什幺!?”

落照扬起微笑“我知道我们音音不在意那个位子   ,可若是别人坐上,音音你和你爹爹的处境只会比现在更差。”毕竟如果不是他对南音淙有意,为了推举南菀,他又怎会放过有威胁的存在。

言简意赅,南音淙自是明白,主夫这是在威胁她。对落照平日里温良娴淑的南家正君形象彻底稀碎,她沉默良久,“要我做什幺?”

这次落照真心扬起一个大微笑,伸手摸向南音淙的腰带,轻轻一拉,俯身在她耳边轻语——

“不需要我们音音做什幺,一切都任我动作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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