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来,陈鹤有些不对劲。
徐颜发现,他总是在献殷勤,他脾气似乎比以前克制了很多,开始自以为体贴的照顾她,可实际上呢,只要徐颜一提想出去,他就立刻沉了脸。
说到底,还是那样。
她垂眼看着走进房间,往她床头柜放着玫瑰的少年,嗤笑一声:“有意思吗?陈鹤?”
陈鹤身形一顿,他舔了舔唇,看向床上半躺的少女,她面无表情,看他像在看多可笑的事情一样:“你饿了吗?”
徐颜不语,就这幺看着他。
他自顾自道:“我让厨房一会送点吃的上来,我哥最近比较忙,所以我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很多。”
“哦,如果你也去忙你的,别出现在我面前会更好。”她别开脑袋看向阳台外。
声音落下后,少年陷入了一阵沉默。
她感受到他的目光,可以想象他现在的表情应该是多幺的压抑,他的脾气就是这样,哪怕是装也装不了多久的。
禽兽本性。
她最是清楚不过了。
就在她以为他快要爆发时,手机铃声的响起打破了令人难以喘气的低压,她转头看去,见他看着手机屏幕神色晦暗,擡眼两人对视,他竟是瞬间慌乱的移开目光。
徐颜不禁看向手机。
谁打来的电话。
他在怕什幺?
他起身出去,大约是走的慌了,却忘了锁门。
徐颜便起身下床,无声无息的跟在他身后,借着门的遮掩偷听。
陈鹤方才脸上还慌乱,接起电话却很快调整好了状态:“妍姐。”
是姐姐。
徐颜竖起了耳朵。
“哥哥这两天忙,你……已经回来了?”陈鹤声音带着试探:“怎幺这幺急?”
片刻后,他又道:“没事,她在我们家待的挺好的,你同……姐夫先安置好吧,有我们照顾着她,不会出什幺事的。”
那边不知道又说了什幺,陈鹤变得有些不耐急躁:“没有,真的没事,徐颜在我们家也住这幺久,习惯了,一时半会离开说不定还会不适应,我……这边还有事要忙,得空我让我哥跟你商量吧。”
说完他就把手机挂了。
与此同时,徐颜迅速回到了床上,心底里却正在蠢蠢欲动。
徐妍回来了,而且准备带走自己。
可是陈鹤和陈屿不答应,辗转迂回应付着她。
徐颜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她转眸看向挂断电话后进门的陈鹤,已经打好了主意,她伸手缓缓抚摸上自己的肚子,然后紧紧攥紧。
有件事,她藏了一个礼拜左右了。
她怀孕了。
大概是去京都那次留下的孽种。
这个孩子留不下来,它必须死,徐颜既没有能力养它,也不肯认它,与其生下它让它接下来承受她的埋怨与恨意,不如让它死了。
她本来是想偷偷流了它,现在她改主意了。
对于这个种来说,她的决定也许很自私,很无情,但她没办法了,她只能牺牲它,何况它还是他们的种。
她要靠它离开这个房间。
她思索间,陈鹤来到她面前坐下。
他面色如常:“怎幺这幺看着我?”
徐颜盯着他,半晌开口:“看你脸上刻着杀人犯三个字。”
下一秒,她察觉到陈鹤的身体变得僵硬,他脸上的笑容也凝固起来。
她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感谢陈鹤脾气的难以自控,难以自控也最好利用,只需要三言两语的点火。
她勾了勾唇,片刻压下:“你以为你献几天殷勤,就能磨灭声声的离开吗?想让我忘了他,痴人说梦,陈鹤,你也会低头吗?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喜欢上了我?”
“徐颜……你别故意气我。”他怕忍不住。
“怎幺能算故意气你,我不是在说事实吗?你真的喜欢我了?”
她俯身问他,双眸对视,她眼含凉薄的笑意,他则是神色隐忍,却没有反驳。
“哈……哈哈哈……”她笑出声来,随即冷下脸:“那你可真贱。”
“以前对我非打即骂,现在却说喜欢我。”
“陈鹤,你真是个贱骨头,不如声声一分一毫……呃!”
徐颜被掐住了喉咙,但她的心里却很激动,因为陈鹤上勾了。
他掐着她的脖颈,双目赤红:“为什幺?为什幺你就是不能忘了他!是不是我怎幺改你都不愿意看我了?徐颜!你忘了他……忘了他好不好?”
“你一个天生的畜生,跟我提改?”徐颜冷眼相看。
下一秒,他掐着她的脖子把她从床上扔了下去,她眸光微闪,摔落时有意撞上床头柜,重重的一击落在腹部,瞬间便有疼痛感袭来。
而陈鹤已经被怒气整个人吞噬,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举动。
只是喘息着蹲下身捏着她的脸,额头青筋凸起,强忍着才不让自己继续欺身而上:“我……下次再来看你,今天的话,以后别让我听见第二次。”
他起身正准备离开,听见徐颜一声痛苦的呻吟。
“陈鹤……我肚子疼……”
他垂眸,只见她腿间不断有血冒出来,鲜血染红了她的衣服,他恍惚间,想到了蒋声声死的那天,血也是这样大片大片的溢出来。
“你怎幺了,徐颜……徐颜你别吓我!”他神色变得慌乱,手脚并用的把她从地上抱起来:“我去找席渡来,你等我!”
不能找席渡!
她要离开这!
“不要!”她疼痛难忍,肚子里仿佛正有东西在脱离,她忍下痛楚,攥紧了陈鹤的衣服:“送我去……医院。”
心狠手辣颜颜已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