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醒来快中午了,他们在酒店附近的小餐馆解决了午餐,随后贺铭泽开车先带韩砚清回她家拿东西。
他把车停在她家附近的巷口,“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见她没动,贺铭泽眼睛发出略带促狭的光,“怎幺?想邀请我进去坐坐?”
“你想吗?”韩砚清小声问。
“当然......”他故意拖长尾音,发现她咬着唇,眨眨眼,像一只被惊到的小兔子。
太可爱了!贺铭泽笑出声,捏捏她的脸说:“想归想,但不是现在。”
其实他昨天来的时候有想过拜访她的父母,但总觉得有点突兀,还是要挑个合适的时间显得正式点,也要给她足够的心理准备。
韩砚清嘴角扬起,她觉得她也应该抽空和父母报备一下了,亲了亲他的脸,“等我,我很快出来。”
回到家,他们刚吃完饭,正在收拾桌子。
“回来啦?吃饭了吗?”林凤仪问。
“吃过了,不用管我。”
韩砚清走到渺渺身边,“对了妈,我今天要提前回去,有些工作上的事要处理。”
接着又对渺渺说:“渺渺在家多陪陪外公外婆,等回来的时候妈妈再去接你好不好?”
小姑娘乖乖点头。
随后,她回房间拾弄行李。
过了一会儿,林凤仪走进来,轻轻带上门,靠在衣柜边双手抱胸看她。
“怎幺突然回去?”
“就是工作啊,而且再过两三天也要开工了,回去准备一下也好。”
林凤仪斟酌了几秒,还是问出了心中所想:“你昨天不是去找齐娜对吧?”
叠衣服的手倏尔一停,韩砚清擡眼看向母亲。
“是那位贺总吗?”
韩砚清惊诧不已,这是怎幺被发现的?
瞧见她的表情,林凤仪基本了然于胸了。
都说“知女莫若母”,有些事自以为瞒得天衣无缝,实际上都被看在眼里。
自从找到工作以来,韩砚清愈加开朗了。
这种开朗体现在有时候刷着手机,不知看到什幺会突然间咧嘴笑;或者偶尔会躲在卫生间悄悄咪咪打电话,尽管声音压得很低,但浅浅的笑声还是会传出来;又或者带午饭的时候会装很多,明显超出了她的饭量,可她乐此不疲。
林凤仪是过来人,怎幺会不明白,种种迹象都表明她闺女很可能恋爱了。
而最最重要的一点,也是让她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没错的关键所在,是那个晚上。
那晚她在阳台晾衣服,偶然瞥见楼下有一个男人抱着渺渺,又牵着韩砚清的手。
她们家在三楼,再加上又有路灯,所以她看得很清楚,并且一眼就认出了贺铭泽。
然后,她看见他亲了韩砚清。
作为母亲,能感受到孩子乐观积极的变化,她是开心的。
但同时,她又会有些许担忧。
“砚清,他对你好吗?”
“挺好的。”韩砚清直视林凤仪,“而且他对渺渺也好。”
林凤仪望着她肯定的目光,迟疑片刻问道:“那......他家里会怎幺看?”
韩砚清低头,指腹无意识地摩挲衣服布料,耳边传来母亲的语重心长。
“砚清啊,咱们就是普普通通的家庭,有些事哪怕并非我们所想,但在旁人的眼里也会认为是别有用心,就像你和姜......”
林凤仪话头止住片晌,又接着说:“前车之鉴摆在那儿了,有的人家不是咱们能够高攀得上的,妈妈怕你陷得越深,到头来伤得就越重。”
母亲的话说完,整个房间都陷入沉默,韩砚清脑海里显现许多片段。
有姜母初见她时不屑的眼神,也有姜父歇斯底里反对的怒吼。
画面一转,是贺铭泽诚恳且坚定的声音:“什幺事都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挑剔的,你只要相信我。”
“我相信他。”深吸口气,韩砚清复又擡起头,语气毋庸置疑,“妈妈,我相信他。”
与其说贺铭泽的话很有魔力,倒不如说是他这个人本身就自带魔力,韩砚清被他吸引,当然愿意无条件相信他,她也愿意和他一起努力。
林凤仪盯着她那张如此笃定的脸看了良久,而后蓦然一笑,罢了罢了,自己闺女是什幺性格还不清楚吗,她也应该选择相信她。
“那回头有时间把他带家里来坐坐吧。”
韩砚清微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