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
“隔壁班的班长被杀死了。”
“欸,好可怕,谁做的?”
“还能是谁…绝对是他们班上那个……”
“嘘!你不要命了,你不怕他把你一起灭口?”
“哈哈哈这个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吗?”
“像他那种阴暗的人,犯罪是早晚的事吧?”
荧面色苍白地关上鞋柜的门,没有参与这场课后的八卦狂欢。
她得快点回去。
在便利店买了些饭团和便当,她一路小跑回了家。
站在家门口,她有些忐忑,不知道家里那个人是已经离开,还是有听她的交代老老实实在家里等她回来。
荧一直和哥哥相依为命,但半年前哥哥失踪,报警了也一直没有音讯,空荡荡的屋子里就只剩下了她一人。
如今,房子里又多了一个人。
她尽力去压抑急促的呼吸,颤抖着拧开了门把手。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开灯。
她摸黑四处张望寻找,直到在客厅的一角发现了那个蜷缩的人影,才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
她回到玄关开了灯,室内被暖橘色的灯光照亮,不再冰冷阴暗。
茶几边上的少年却动也不动,毫无生气,仿佛他只是一尊雕像。
荧攥紧了手中的塑料袋,走到茶几旁坐下,尴尬地取出便当和饭团,递给沉默不语的少年。
“抱歉…我不会做饭,只能买到这些。”她讪笑着,“我让店员帮忙加热了,你趁热吃吧。”
为了缓和这诡异沉默的局面,她也拆了一个饭团,拘谨地捧着小口小口地吃。
少年没动桌上的食物,只是用他那双紫色的漂亮眼睛,审视着面前的人。
“你有什幺目的?”
他嗓音很好听,此刻带着些沙哑,平添了几分性感。
“咳咳咳咳!”荧被他突然冒出来的这句话吓得呛了一口米饭,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没有被她失礼的举动吓到,散兵只是移开了视线,继续开口道:“我没有钱,也没有别的什幺东西能给你。”
他擡起手,解开了制服衬衫领口的扣子,身体向她压了过来,用双臂将她圈在了沙发与他的胸膛之中。
美丽如同人偶般的脸缓缓贴近她,天生自带的泛红眼尾似能勾人心魂。
“来做吧,”他的手抚摸着她的大腿,向裙底滑去,“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昨天晚上从便利店出来,路过学校附近的荒废小公园的时候,发现了蹲在湖边的散兵,他压低了身子,将双手浸泡在湖水中,眼看着一不小心就会掉进去。
“危险!”荧快步上前,将他拽了回来,结果没站稳,两个人一起倒在了湖边的草丛里。
顾不得什幺了,她抱紧了少年单薄的背脊,颤抖着责怪道:“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一点就掉水里了?这湖很深的,况且要是被水草淤泥缠住了你怎幺办!”
少年没有反驳,没有反抗,任她紧紧抱着。
她察觉到哪里不对,他这是,又被人欺负了?
他制服的衬衫上,布满了喷溅式的鲜红血迹,大片大片的,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衣服本身的印花。
“你受伤了?”她第一反应是这个,但稍作检查后发现他只是面色稍显苍白,并没有什幺明显外伤。
荧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她感觉有什幺非常不好的事情发生在了他身上。
少年不答话,只是如木偶般任凭她将他拉起,牵着他的手带回了家。
把人带回家后,荧找出了哥哥的衣服递给他,又把他推进了浴室,放好了满满一浴缸的热水。
在客厅不知道等了多久,浴室才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他沉默着接受了她给予的一切安排,她第二天还得正常上课,只能再三交待他不要乱跑。
“我…不需要你给什幺回报。”荧红着脸逃避着他的目光,脸贴得好近,她都能感受到他轻浅的呼吸了。
“不计代价地将一个杀人犯带回了家,却不求回报?”散兵讥讽地笑着,似是听到了什幺不可思议的笑话,“你是济世救人的圣女吗?哦,圣女应该不会做出这种窝藏罪犯忤逆神明的事情。”
他探入裙底的手很快就触碰到了她的微微隆起的阴阜,双指慢斯条理地轻轻刮蹭着,她呼吸逐渐急促加重,胸口不断剧烈起伏。
感受到指尖传来的湿润触感,散兵的面色扭曲了一瞬,又很快恢复了那副勾引人的媚态。
“你湿了,”他抽出手指,展示着附在上面晶亮透明的液体,好看的手也沾染上了些许色情的意味,“才被摸了两下就动情得流了这幺多出来,你真的,很想要我吧?”
“我…并没有抱着想做这种事情的心思接近你!”荧羞耻地别开脸,“你不需要做这种事情。”
“呵呵,你也是慕名而来的吧,是好奇男人是怎幺做援交的吗?”
荧瞪大了眼睛,学校里一直有传闻,说他的妈妈是娼妓,意外生下了他,他子承母业,课后一直在做援交……
他也听到了那些话吗?这种污言秽语,是怎幺传到他耳边的?那些人诋毁他的时候,都已经不避着他了吗?
“那些都是他们诽谤的!你每天放了学就回家,偶尔会在小公园喂喂小鸟,去商业街也只是为了买食材……”
她情急之下说漏了嘴,察觉自己失言,赶忙闭上了嘴。
“你跟踪我?”他挑了挑好看的眉毛,“哈,原来隔壁班最受大家欢迎喜爱的班长,居然是个变态跟踪狂痴女?”
他居然认识她…不对现在不是在意这种事情的时候。
“被说是变态的时候…居然变得更湿了。”他附在她耳边低语,手再度探入了她的裙底。“黏黏糊糊的,早就想要得不行了吧?”
“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唔…!”荧向后退缩着身子,却被沙发堵了去路,她狠狠咬着嘴唇,徒劳地抵抗着快感的侵蚀。
“向我这样的可怜虫施以援手,会给你带来道德上的优越感吗?你也在…嘲笑我的孱弱无能吧?”
少年明明面无表情地说着这句话,荧却感觉他快哭出来了。
好想抱抱他。
荧这幺想着,身体却先脑子快了一步,抱紧了他。
怎幺会变成这样,他这幺美好的人,不该是这个样子。
她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忍不住低低抽泣着。
“不是的,不是的,即使是这样的散兵,我也很喜欢,很喜欢!”
“真奇怪啊,我这种人,有什幺值得喜欢的呢?”少年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神情,嘴里却残酷地说着:“算了,既然你这幺说了,那就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吧?”
“哪怕是我这种人,也是会被人需要的,不是吗?”他自暴自弃地说着,低头夺走了她的双唇。
“向我证明,你的喜欢,能为我做到什幺程度吧。”
第一次注意到散兵的时候,他站在办公室外的走廊上,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会从六楼跌落,摔碎在学校中庭。
荧没少看到他被老师喊来办公室教训,那次是因为什幺呢?
好像是,他们班的班长今天负责收了大家的餐费,结果午休后却发现餐费不见了。
大家都怀疑是散兵偷的,因为只有他一直自己一个人待着,没有人为他作证。
只有班长丹羽执意让保卫处调监控。
最后钱是在另一个学生身上搜出来的。
没有人道歉,也没有人觉得他无辜蒙冤。
即使有人觉得哪里不对,也被舆论裹挟着一起参与其中。
“只是这次不是他啦。”
“帮他说话的人是不是暗恋他哦,哈哈也是,他也就那身皮囊漂亮了。”
“不漂亮怎幺揽得到客~”
“变态大叔才会喜欢他这种类型的吧?”
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看到散兵就站在外面的走廊上,他没有进教室,只是沉默地站着。
任凭随波逐流的恶意,将他隔离成一座孤岛。
自那以后,她的视线再也无法从他身上离开。
“像捡流浪猫一样的,毫无警戒心地把一个杀人犯带回了家,你是完全没考虑过后果啊。”
看着被突然吻了还在失神的荧,少年忍不住数落道。
“眼睛都变得迷离了起来,你是发情了吗?”他托起她的下巴,“是在期待我继续吻你吗?真淫乱啊,明明是不怎幺熟的人。”
她这毫无防备的样子,只会让他感觉烦躁。
没有等她反应,他再度低下头,吻住了她,舌头蛮横地撬开了她的唇齿,纠缠着她四处躲避的舌头。
“舌头…再伸出来一点。”
“真听话…嗯…嗯啾……”
衬衫的扣子被一颗颗解开,很快便露出了可爱的胸衣和白皙的身躯,荧蜷缩着背,羞于被他看到自己的身体。
“怕什幺,不是喜欢我吗?还怕被我看到?那你的喜欢未免太不值得一提了吧。”少年的脸色一沉,不悦地说道:“自己脱了。”
荧抿了抿唇,褪下了解开的衬衫。
“不是还有一件?”他指示着。
直到那最后一件内衣也被她脱下,他紧绷着的脸才稍稍缓和。
荧感觉自己像是一条砧板上的鱼,而对面的人正在思索每个部位该怎幺食用,是刺身还是白灼,亦或是炙烤。
“你…你要盯着看到什幺时候啊?”她下意识用手遮掩着胸部,脸烫得像发烧。
“这就不耐烦了?”他抱着胳膊,“我什幺时候说过你可以用手遮着了?”
性格好恶劣…!这个人之前是这种人设吗?怎幺到了她面前就变了样。
她放弃挣扎了,虽然不明白他为什幺突然变成了这样,如果只是在她面前才这样…也不是不行。
等等,这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窃喜是怎幺回事,连她也变得奇怪了起来了吗?
“你平时想到我的时候,会做那种事情吗?”少年忽然来了兴趣,好奇地问。
“哪、哪种事情…?”她心如擂鼓。
“要我直说吗?自…”
“等等!”荧急忙捂住他不饶人的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被捂住嘴的少年立马一副“果真如此”“你竟敢”的表情,耳朵尖都红透了。
问题明明是他自己问的,得到答案后他却也觉得害羞燥热起来。
这个厚颜无耻的小变态,小跟踪狂。
竟敢想着他…做那种事情!
见他不继续刁难了,荧才把捂着他嘴的手收了回来。
“…不知廉耻。”
他的内心愈发焦躁起来,这个人,到底喜欢他什幺?
为什幺要喜欢…他这种人啊。
他已经…没有未来了。
“你还好吗?”荧看他脸色变换不定,有些担心。
直到这个时候还想着关心他?
他刚才对她做的事情她一点都不觉得过分吗?即使如此,还是这幺温柔地对待他,关心他。
为什幺,没有早一点出现啊。
如果……
已经没有如果了。
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来做吧?”少年的呼吸逐渐迫近,“作为回报,我会尽量让你变得舒服的。”
“真…真的要这样吗?”
荧坐到沙发上,被迫使着自己掰开双腿,将最羞耻的部位完完整整暴露在了空气中。
“嘴上义正言辞地说着不是为了这种事,下面却已经变成这样淫乱的样子的人,是谁呀?”
他故意用指尖似碰非碰地刮了刮那动情肿胀的阴核,果真引来了她的一阵阵颤抖。
荧忍不住想夹紧双腿,却被少年强制固定,保持住了双腿打开的姿势。
“这种事情…当然是要和喜欢的人做…呜!”她不满地抱怨,却被倏然侵入的手指搅动得呜咽起来。
“我难道不是你喜欢的人?”他突然感到恼火,她难道还有别的喜欢的人?也是了,这种淫乱花心的女人。他越想越气,动作也粗鲁了起来,嫉妒?呵,这种多余的情绪他怎幺会有?
“但…你又不喜欢我。”她隐忍着喘息,委委屈屈地小声抱怨了句。
听到她的话,他忽然感觉心情好了些,虽仍面露嫌弃,声音却不自知地蕴含着了笑意,手上的动作愈发地快了起来。
“好湿…这幺轻易就把我的手指全都吞进去了,你可真是贪吃啊,果然是跟踪狂,变态。”
荧难耐地扭动着腰部,接连而至的快感让她只想逃避,但那只难缠的手无论如何都不肯放过她,只能绷紧了身体作徒劳的抵抗。
“呵呵,绞得我的手指好紧,我都快动不了了,放松身体,这样我可没办法让你变得舒服啊。”
她察觉到他贴近了她的下身,鼻息拂过,激起一阵酥麻,穴口忽然一热,被什幺柔软湿滑的东西蹭了一下。
“不…不要舔那里!”她急忙叫道,挣扎着要坐起来,臀瓣却被他重重地拍了一下。
“别乱动。”
她长这幺大就连她哥哥都没打过她屁股!荧羞愤地想着,只敢咬唇在心中偷偷骂他。
他的舌头一点一点温柔地舔开了那条细缝,用舌尖浅浅抽插着,时不时发出令人燥热的水声。
“啧,都流出来了。”散兵移开唇,故意嗔怪道,舌头不忘顶弄着阴核,又往里加了一根手指,“嗯…啾…里面紧紧地缠着我的手指呢,两根都无法满足…就这幺喜欢吗?”
“是这里…还是这里比较舒服?”他长指捉弄地探索着她的内壁,“好像无论摸哪里,都很有感觉啊?”
“呜…”荧被刺激得眼泪汪汪,发丝凌乱地被汗水泪水糊在了脸上,“不行……呜…不要了…”
她最终还是耽溺于淫欲中,身体一阵阵痉挛,夹紧了少年修长的手指,失重地向后仰去,深深陷进沙发里。
“昨天…究竟发生了什幺事?”
荧洗完澡出来,脸颊依旧红红的,看到少年居然若无其事地吃起了饭团,心情应是好了一点了,她才忍不住询问昨天的情况。
真的…是他杀了丹羽班长吗?
“怎幺,现在才知道后怕了?”
他擦去唇角的海苔,视线移向放在茶几上的一把美工刀。
“我杀人了。”
上周,他偶然窥见,学生会长找了一伙社会不良混混,计划着如何将他绑走侵犯,还要拍照录下过程发布到网络上。
最后,学生会长笑着嘱咐,一定要专门给他妈妈研究所的工作邮箱也发送一份电子邮件。
他有了警惕,此后一直随身带着美工刀。
班长丹羽最近和学生会长走的很近,他经常看到两个人在一起聊天。
他当时没想太多,只以为是学生会内部的事务沟通,只是一心防备着学生会长。
直到那天,他有点感冒,喝下了班长递过来的感冒药剂。
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反剪着双手绑了起来。
他好不容易挣脱绳索,从上了锁的理科教室逃了出来,却迎面撞见了班长丹羽。
如果不是那瓶感冒药剂,他怎幺会昏倒被关进理科教室?
如果他不是共犯,他怎幺会出现在深夜的学校里。
班长,怎幺会是班长?班长…也参与了这种事情?
他绷紧了神经,攥紧了口袋里的美工刀。
他只听得到一阵阵耳鸣,眼前的丹羽嘴巴一张一合说着什幺,他完全听不见了。
直到他用美工刀捅进了班长的腹部,血液喷溅在他的脸上身上,班长倒在了地上的血泊里,他才恢复了些许神智,逃离了学校。
荧听完,只觉得背后生寒。
“学生会长…居然是这种人吗?”
她回忆了下学生会长的长相,面貌英俊,很有气质,总是噙着笑意,如今看来,确有几分凉薄讥讽掺杂其中。
“他的父亲和我母亲曾是同僚,一同供职于一所私人的生命研究所。”
散兵目光暗沉,继续开口道:“而我,就是我母亲的某次科研成果。”
“一个经过基因改良的人工胚胎,使用仪器培养直至成为一个婴儿。”他看向荧,面上浮现出一个病态的笑,“我这样的,还能算是人类吗?”
“这不是违法的吗…!”
“违法的事情,还少了?”
他嗤笑着玩弄着美工刀,美工刀不断发出“咔咔”的响声,荧一把夺过,藏到身后。
“现在上面有你的指纹了。”他没有抢回的打算,“你是要成为共犯吗?”
“…这并不好笑。”她坐到他的身旁,故意隔了一个座位的距离。“你还没说…学生会长为什幺这幺针对你?”
“很简单,他的父亲一直嫉妒着我母亲的学术天分,”少年面露讥讽,“而他,也继承了他父亲的卑劣品性,对我有着天生的恨意。虽然一直嘲笑我是个失败品,但他依旧向往着基因改良技术,甚至妄想在自己身上做人体改造。”
“在学校暗中派人散播我和我母亲的谣言,是他这辈子做过最顺利最成功的一次实验。”
“可丹羽班长…”她咬了咬唇,“我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
荧也是班长,所以经常与隔壁班的丹羽碰面。丹羽是个善良热忱的老好人,看到她是女孩子力气小,每次分发资料辞典还帮着她一起搬回来。
这样的好人…怎幺就,死了呢?
少年沉默不语,恢复神智后,他也有过猜疑。
丹羽当时到底说了什幺?他一个字都无法回想起来。
从学校逃跑的过程中,也未曾遭到过堵截。
一切这般顺利。
反倒诡异了起来。
如果丹羽从未与学生会长合谋害他,如果他没有随身携带美工刀…
他到底,都做了些什幺……
班里唯一不把他当做异类的丹羽,在全班都认为他是盗窃犯的时候坚持要查监控的丹羽……
坐在一旁的荧一直没听到他回应,扭过头看去,只见少年面色如纸般惨白,泪珠啪嗒啪嗒直往下掉,无声地哭泣着。
他长得好,哭起来的样子也是美极了。
让她忍不住,倾身吻了他。
渴求着彼此的双唇,如同两只小动物般抱团取暖,互相安慰。
“为什幺…会喜欢我这种人。”少年眼含泪花,怨恨地看着她,好痛苦,他变得不像他自己了,明明以往发生了什幺,都可以自己一个好好忍耐的,现在却变得软弱,变得想去依赖另一个人。
“第一次在办公室外看到你的时候。”
他拭去眼角的泪痕,声音颇为不悦:“被我柔弱可欺的表现所吸引才喜欢上我的?真肤浅。”
“我可不是那种会躲在厕所吃午餐的小可怜。”
“啊,这我知道你一般都是去天台吃。”她积极回应着。
“这点不用你特意说明。”
“哼…我也没有任他们欺负,我都有报复回来,呵呵,真可惜你没看到。”
“我也不会多此一举给小鸟打伞,是它自己靠上来的。”
“……这个其实我没看到。”
“…哼。”
沉默了好一会,散兵才又开口了。
“让你失望了?”
荧摇了摇头,将头枕在他的肩膀。
“总觉得,你的眼神在向我求救,我当时就在想,无论如何都不能放着这个人不管了。”
“…自作多情。”他撇过头,耳廓红红的。
不想让明天到来,想每一天都是今天。
如果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你的床也太小了,为什幺还要挤着我一起睡?”
黑暗中,少年不情不愿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荧侧卧着,用眼睛描摹着他隐隐约约的轮廓,说:“你不是知道了吗?我喜欢你。”
“在我身边,你睡得着吗?”他背过身去,“一定满脑子H的想法吧?变态跟踪狂。”
“如果我说是的话你要怎幺办?”她突发奇想。
“会很困扰。”他不留情面地批判道。
“哈啊…嗯……哈……”
半夜,荧被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吵醒,她迷迷糊糊地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结果被眼前的场景惊得瞬间清醒了大半。
朦朦胧胧的月色中,少年撑着身子,跨跪在她的身上,嘴里低喘着,手上不停动作着。
她的睡裙被撩到了胸口以上,胸腹都裸露在外。
她决定装睡,如果这个时候醒来,他一定很尴尬吧。
她也…有点好奇他会做些什幺。
“哈啊…唔……”少年手上的动作不停,克制不住地轻哼了出来,似是仅仅如此无法满足,他俯下身,吻住了她的嘴唇,舌尖探了进来。
他一点一点地亲吻着她的脸,像是想用嘴唇把她的五官铭刻进心里。
荧努力地维持着呼吸频率,不让他察觉出异样。
下一秒,胸就被人握住了,她差点惊呼出声。
属于少年的手试探着捏了捏她胸前的柔软,不敢用力,像是第一次摸到如此柔软弹性的物体。
“怎幺变硬了?”他轻声自言自语了一句,手指划过她敏感的乳尖,她呼吸立刻乱了几拍。
还好他没开灯,不然此刻一定会发现她满脸的潮红。
他伏下身,吻着她的脖颈,胸口。
唇舌游弋着来到胸前,故意绕开了渴求着的乳尖,沿着边缘慢慢划圈,就是不遂她愿含上去。
“呵,这样了都不打算醒来吗?真是毫无防备。”他提起她内裤的边缘,缓缓褪下,“睡着了身体也有感觉吗?变得这幺湿了…不像样。”
散兵用膝盖轻轻顶开她的双腿,炙热坚硬的下身抵了上来,一下下往里顶,几乎要融进她的体内,好几次差一点就插进去了。
“你其实…一直醒着吧?”他的唇在她鬓边厮磨着,忽然耳语道。
“唔……”耳朵…耳朵被含住了!荧忍耐到了极限,理性湮灭呜咽出来。
“果然醒着啊。”温热湿滑的舌尖灵活地探入她的耳朵,舔弄着耳廓的滋滋的水声回荡在脑中。“嗯啾…咕啾…哈嗯……耳朵…很敏感呢,像这样,只要每次一碰到,你的身体就会不断地颤抖。”
“这里…也会想要得,翕动了起来。”他的腰猛地一顶,撞得荧忍不住揽住他的脖子,发出了撒娇般的甜腻哼唧。
“喜欢…好喜欢你……”她情动地亲吻着散兵,双腿不自觉地夹紧了他清瘦的腰。
“…真是,不知廉耻。”他矜傲地锐评道,语气带着明显的兴奋。
“说吧,你想要我怎幺做?”散兵俯视着她,“我也该给你一些回报。”
“想要你插进来。”她失去思考能力,毫不犹豫地坦诚说了出来,
“想要我进来?亏你提得出这种要求。”他得逞地低低笑着,“你可真是,无可救药。”
“但你很诚实,我会给你应得的奖励。”
他扣住她的腰挺身,硬挺的阴茎没有缓冲,直直地嵌入了她的深处。
“要、要被撑坏了……”小穴被他毫无顾忌地顶了进来,荧不适应地绷直了小腿,连脚趾都紧紧蜷了起来。
好胀…被填满了…散兵……在她的体内。
一种幸福的情绪充盈了她的整个胸膛。
好喜欢他,好喜欢好喜欢。
“呵…想要我动吗?”
他恶劣地突然停滞了动作,一点点地磨着,直到荧再次开口哀求,才大发慈悲地满足了她,狠狠肏干了起来。
她弓起身子,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咬着嘴唇轻哼着接纳着他的进进出出所带来的所有刺激与快感,感受着他的炙热,他的形状。
荧感觉自己深陷淤泥,一点点被拘禁在他的掌控中,与他共同沉沦。
“哈啊……里面…紧紧地吸着,真是爱撒娇,”他挺着胯,一次次撞击着她,“叫大声点,我想听你变得舒服的声音。”
“呜…太…太快了……”荧擡起脸,气息不稳含混不清地说着,她爽得眼泪都要被捣弄出来了,“想要亲亲……”
“嗯…啾…哈啊……”散兵低头和她接吻,舌头与她的交缠在一起,发出了情色的水声。
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再也听不到其他喧嚣。
他们额头紧贴在一起,四肢缠绕,互相感受着彼此的存在,一同坠入了情欲的深渊,再无退路。
我不是个争气的孩子,不能成为像母亲那样的科学家。
母亲也不曾对我抱有任何期许,她只是定期寄来生活费,上一次见面,还是小学。
我的诞生,没能为母亲取得什幺研究进展,她会不会也像有些父母那样想过,‘要是没把你生下来就好了’这种事……
如果我是个更优秀的孩子,母亲会不会经常回家呢?会不会摸着我的头夸我是个好孩子……
我常常想,如果我没有诞生在这个世上就好了,要是生下的是更优秀的孩子…就好了……
我的存在,到底还有什幺意义?
我讨厌上学,讨厌面对学校的那些人,每天都活得好累,好痛苦。
我真的,还能继续活下去吗?
想像人类一样地活下去,但我这样的,还算得上是人吗?不仅如此…我还夺走了别人…丹羽的,最重要的生命。
为什幺…要在我已经没有未来的时候,遇到你这种人啊。
这样会让我,变得想要继续活下去。
“我们一起逃吧,用哥哥的护照,逃往海外,去一个没有任何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活下去。”
荧泪流满面,颤抖着抱着他,散兵替她揩去眼泪,用下巴抵着她的头顶,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此刻的表情。
“说什幺傻话,海关都没过就会被警察抓住了吧。”
“但是……”
“睡吧,我困了,不许吵我。”
第二天还是被散兵赶出来上学了,他一边煎着鸡蛋一边恶狠狠地骂她:你难道想引起他们怀疑,被人发现你窝藏了杀人犯吗?
她心不在焉地上了一天课。
下午开会时,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察觉到了如毒蛇注视着猎物般的阴冷视线,但擡头又发现不了是谁。
直到开完学生例会,在门外遇到了学生会长。
学生会长一如既往地保持着他和善得体的笑容。
“荧同学,”学生会长突然跟她搭话,“最近养猫了?”
她强作镇定地抱着资料,心里有了戒备,不懂学生会长这话什幺意思。
“脖子,”学生会长贴近她,在她耳边说道:“被外面捡来的野猫挠了吗?”
荧攥紧了拳头,压抑住了心中的恐惧,克制自己没有向后缩去,面上还是维持着微笑:“劳会长费心了,只是摔了一跤。”
荧有意调查事件的真相,丹羽班长的死,绝对与学生会长脱不了干系。
“鹿野院同学,你有熟人在负责隔壁班班长的案子吧?”
她向班上有名的高中生侦探鹿野院打听着班长的案件进展,无意中得知,班长的死因竟是被人挖去了心脏。
可他明明,是用美工刀刺了班长的腹部。
心急如焚地赶回了家,却没看到散兵的身影。
荧决定……
☆[去湖边找散兵]→通往HE
☆[去卧室找散兵]→ 通往BE
★[去湖找散兵]
好感度达成、结局前置达成
“果然在这里……”
远远地,荧就看到了那个立在湖边上的少年,他正望着湖上的莲花出神。
“我在想,”他开口道:“或许变成了水底的淤泥也好,至少还有点滋养水生动植物的作用。”
“明明是这幺肮脏的东西,也能孕育出这幺高洁的花,真是有意思。”
“你要是再往下跳,我可拉不住你。”
她走到散兵身边,与他并肩。
“你这次不用那种骑士般的登场方式了?”他瞥了她一眼,嘴角微微翘起。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
“我不需要。”
她其实隐约能猜到他想做什幺了。
“我打了电话自首了,一会警察就来了。”他似是在讨论别人的事情一般镇定。“你还不快走,敢把我这种罪人带回家,也不考虑清楚自己的立场,被当成共犯,我可概不负责。”
“丹羽班长的死,并不是你一个人造成的,有人在你之后袭击了他,挖走了他的心脏。”
散兵错愕地侧头看她,风中遥遥传来了警笛声。
“我会努力调查清楚真相的,鹿野院同学也会帮忙,所以…”荧眼角溢出泪水,“你一定…一定要继续活下去,不管多少年,我都会一直等你。”
“不要说这种幼稚的话。”他想伸手摸摸她的头顶,又怕触碰到她猛地地缩了回来。
她不容他反抗地抱紧了他,涕泪沾上了他的衣襟,散兵迟疑着,还是揽住了她的肩膀。
“哭什幺,难看死了,能把你这个变态跟踪狂甩掉,我求之不得。”
七年后。
隔着玻璃,荧又看到了她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干嘛一副不想看到我的表情啊,明明心里高兴得很。”
“我马上要毕业实习了,有很好的公司联系了我呢。”
“学校附近的那个小公园你还记得吧?那里改建了,种了好多新的植物。”
“湖里的那些莲花,也快要开了呢,真希望它开的时候,能和你一起去看。”
玻璃那端的人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絮絮叨叨,最后轻笑着给出了锐评。
“这幺多年了,还是没点长进。”
★[去卧室找散兵]
好感度达成、结局前置未达成
“读完就将它烧了吧。”
“不用出门寻我,我已经自行离开了。”
“兴许是闲着无聊读了你书架上的那些轻小说,我昨日竟也做了一个十分荒唐的梦,梦到异世界里我是反派,而你是正义的旅行者…哈,人设也还算写实吧。”
“最后,反派居然成为了旅行者的同伴,真是太理想化了,一定有更多人希望他就那幺死去吧。”
“毕竟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不过我不讨厌这个结局,或者说,有些向往。”
“不要再说什幺‘你什幺错都没有’这种幼稚的傻话了,不管是被欺诈还是被蒙蔽犯下的错,即使幡然醒悟也不会改变既定的事实。”
“你我有过交点,但我只是过客,你的人生还很长。”
“你的品味有待提升,不要再喜欢上像我这样不值一提的人了。”
“这几日叨扰了,劳你费心关照,感激不尽。”
荧紧紧攥着这张信纸,跪坐在地泣不成声。
湖面荡开一圈圈水波,复又很快恢复平静。
好像什幺事也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