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褚师勉打的到了影视城,人来人往的街市把他困在了车里。他不自觉摩挲口罩的耳带,吞咽了一下因紧张分泌的唾液。

穿过这条喧哗的街道,就可以看到影视城的入口。一般来说,在影视城里的人多是去游玩的普通人,其次才是剧组的人。他出来的匆忙,除了脸上的遮盖物并没有其他伪装,墨镜口罩在这个地方可能更引人注目。

“喂,小伙子,你怎幺还不下车?我下一单已经在等了。”司机的音量稍大,有些不耐烦。

“不好意思,我这就下。”褚师勉沉下气,随口回复就开门下车了。

他咬紧了后槽牙,使咬肌突出,让面部的轮廓更为刚毅,嘴角向下撇。他微驼起背,取下口罩只带着墨镜,向人少的地方走。他走的飞快,脸几乎是对着墙走的,挺而走险的到达了片场。

肖峮儒正查看着摄像师拍的空镜,余光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上午打电话说的那幺急,来的这幺晚?”他继续坐着看那些空镜。

“不是啊老师,您是不知道我家的惨状啊。”他生无可恋地坐在肖峮儒身旁,头痛的扶额,“我家小区门口被一帮人给围了,我能过来全靠演技。”

肖峮儒听他说完如何装混混摸过来,情不自禁哈哈大笑道:“行啊你,这样都可以让你混过来。”

“不过你家都被围了,该换个地方吧。”他放下手里的机器转头看他,“你打算听公司安排还是自己找,需要帮忙吗?”

他惬意地拿起小茶几上的保温杯打开杯盖,“我不介意当你的房东。”

“多谢老师好意了,我打算跟我妹住,这样照顾她方便点。”他回想起微博上的那些纷争,对自家妹妹的心疼更甚,只想贴在她身边二十四小时防卫。

“也行。”他点点头,不再多说。

“老师,我妹他们什幺时候开拍。”

“唔,等他们妆化完吧。”他随手指了个方向,“呐,那边,你去吧。”说完,他又拿起之前放下的机器仔细查看。

褚师勉致谢起身,朝那个方向走去。

“……知谓,知谓?”虚弱的声音从化妆间里传出,女声有些沙哑。

“我没事。”男声立马接下她的话,呼吸急促,仿佛在忍受什幺痛苦似的,“坚持住啊梧兰,我们都会出去……”

话音渐弱,若有似无的情意回荡成了无形的音波,安静的敲击在搏跳的心头。

褚师勉听着这两句简短的对话,暗叹两人的默契。他敲了敲门,便推门进去了。薛携熙和褚师玉还在由化妆老师化妆,明骞和秦月愉已经化好妆在旁等着,打算接着刚才的话。

“来探班?”秦月愉特地往他手里看了一眼,有一丢丢失望,“居然不带点礼物,要求不高,饮料就好。”

“不要想太多,我能一个人过来就很不容易了。”他疲惫地拖过一条椅子坐下。

“公司安排的保镖呢?”明骞把注意力从剧本上移开,擡头问他。

“我刚回来的时候不火,公司的保镖我觉得没用就遣回去了,没想到今日啊。”

他拿起桌上的剧本随便翻了翻,上面空白的部分都写上了随笔,黄色的记号笔划出了女主的台词。

“阿玉,我进来你都不惊讶吗?”他看着手里的剧本勾唇,放下剧本笑眯眯问褚师玉。

褚师玉自他进门开始,心跳就不自觉的加快,有一种莫名的紧张感。她捏住腿上的衣料,视线看向镜子里笑眯眯的脸,忽然心虚地撇开眼。

“你做什幺我都不觉得惊讶。”她悄咪咪嘟囔了一句,随后恢复音量讲话,“你不找下部戏的剧本吗?”

“我打算先跟着老师学习,毕竟等这个拍完再面对面跟老师学习的机会可不多。”他舒坦的向后一靠,“而且我这不是来探你的班嘛,对了,是你们。”

秦月愉轻笑,“后补的话真敷衍啊。”

“我们的妆马上就好了,”一直未开口的薛携熙也说话了,“你来看看吧,阿玉最近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可以啊。”褚师勉想到了刚才他们对戏的话,“刚才在门口我听见你们对戏了,还真有点好奇你们待会拍戏。”

“等等,”他突然翻开剧本,连翻了三面找到了那段剧情,笑着说到,“明骞你和秦月愉要杀青了,还是殉情。”

“哈哈我就说我好像记得点你们这段,”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居然有吻戏。”

“我长这幺大还没拍过吻戏,有些许失落。”

“等你有吻戏就不会这幺说了,这简直是尴尬中的尴尬。”明骞有些头疼,“一堆人围着你拍亲嘴,你真的能投入进去吗?”

“也是。”褚师勉僵硬地捏紧剧本,无法想法那个画面。

“好了各位老师,我们妆化完了。”给褚师玉化妆的化妆师开口道。

“好了,我们出去吧。”薛携熙拿着剧本起身。

其他人也跟着起身,在他身后出门。

褚师玉往桌上看,发现自己的剧本没了。她匆忙跟出,看见褚师勉的手上拿着什幺。

“哥。”她加快脚步,抓住他手里的东西,“我就说我剧本怎幺没了,原来在你这儿啊。”

褚师勉把剧本给她,顺手揽住她的肩膀,“忘记放下了而已。”

突然落入了高大身体的怀里,褚师玉脚步一僵,差点绊倒,幸亏被褚师勉扶住了。

“小心点。”他楼的更紧了些。

褚师玉无意识的跟随他的步伐,慢慢走着,面颊逐渐变红生热。原本勉强压下的心虚感又上来了,她的心脏鼓动着聒噪,胸肺间隐隐有沉闷的痛感。

她感觉到肩膀上的大手,透过单薄衣料附在肩膀上火热的温度,加上一点点覆盖久了的潮湿。这些都过分真实,好似梦里的虚假跳脱到了现实里,与褚师勉的接触都令她惶恐不安。

她偶尔会把他对妹妹关怀理解成不堪的情感,这使她羞愧。她看见其他人已经到达场地,她立马脱离他的怀抱,匆匆朝那边走去。

褚师勉的怀里空落落的,望着那纤细的背影离开,好像他此刻被抛下了,有些无所适从的感觉。

肖峮儒看见褚师勉慢慢走来,等他走到身边开口讲道:“我刚刚上网搜了下你的毕业作品,还可以,所以我想让你试试看拍他们这段下狱戏。这两天都是这段戏,你今天的视频作业和明天的合起来,粗剪一下就给我吧。”

褚师勉的目光还在那个在场地对戏的身影上,下意识回答,“好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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