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 你想,再做一次吗

我没有如愿睡到自然醒。

不知道是附近哪个社区的大喇叭在叫唤,穿透力胜过一切闹钟:“居民朋友们,昨天本小区x楼x层一住户核酸检测为阳性,自即日起本小区封控7天。请全校居民严格遵守疫情防控规定,共同做好常态化疫情防控工作,众志成城、共克时艰,争取早日全面恢复正常生活环境。居民朋友们,昨天……”

核酸检测阳性?

阳性?!

我彻底清醒了,一挺身坐起来,又因为一阵腰酸腿痛躺了回去,不适感让我呲牙咧嘴。

坐办公室太久没运动了,我早已不是那个学生时代轻松跑完800米的自己,猛地经历了昨晚的“剧烈运动”,我感觉自己的大腿根和老腰一动就酸痛,只能老老实实躺在那里消化这个消息。

一只还带着凉意的手忽然碰到了我的腰,我惊了一下,这才发现屋里还有一个人。

宋禾?他怎幺还没走?

我努力回想昨夜的点点滴滴,事后我好像贪恋一具相拥的温暖躯体,哼哼唧唧地不放人家走。接下来更多细节涌入,我控制不住我该死的脑子开始回忆起昨夜炽热的唇舌,性感的低喘,顺着腰腹上的伤疤滑落的汗滴和猛烈的撞击与快感……

STOP!!!

我制止了塞满黄色废料的大脑,让自己依依不舍的意识回到现实世界。

现在酒店房房间肯定出不去了,要和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呆在一起,哪怕我们肉体已经熟得不能再熟,我也要尴尬到窒息了。

宋禾的手已经被我的体温暖热了,在我僵直着身体回忆的时间里,他已经在我酸胀的腰上恰到好处地按揉起来,动作柔而有力,有效舒缓了我的不适。这个售后服务真的很贴心,等他老了以后不干这一行了,改做盲人按摩估计也会有前途。

这个酒店也不是什幺大的连锁,我干亏心事特意找了个平时没有来过的中小型酒店,就用的是小区外面的门面,这次封控会被一起封是母庸置疑的。日常三餐应该不用担心,需要注意的就是我和宋禾的关系,是普通合租还是……

“我们现在回不去了,估计要在这里呆七天,你准备怎幺办?”我问他。

“他们会管饭吗?”宋禾早就醒来听到了广播,但他只反问了我这一个问题。得到肯定答复后,他就很高兴地微微偏头笑了起来。

要命,这一笑有点过分好看了,对大清早刚睡醒的我造成了暴击,我好像心虚一样转移话题:“你现在饿了吗?应该很快就有人送早餐了。”

他沉默地点点头,和我想象中这个行业左右逢迎的基本素养相去甚远。说来奇怪,资料卡上说他已经29岁了,又身在风尘里,我却总能从他身上看出一点未经世事的懵懂来。

等身体的不适缓解了一些以后,我起床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和公司打电话交代了情况。我做的是新媒体运营方面的工作,又幸好是昨天开完会就赶过来的,还带着公文包和电脑,足以应付这段时间的工作。但是生活用品要差一点,我在酒店房间里翻翻看看,准备把少的东西列个单子找人给我送进来。

宋禾在这期间注意力似乎一直在我身上,我在哪里发出了一点声音,他就立马转头看向那里,让我想起一只警惕的小猫咪表情包,看上去有点呆,极大缓解了我自从醒来就不爽的情绪。

我忍着笑问他:“我们大概要在这里住七天,你还缺什幺东西吗?”

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盲人是怎幺生活的。

他拿出一个不知道之前放到哪里的灰包,样式板板正正的,像那种普通的学生书包,应该是他带过来放起来的,我昨天晚上满脑子男色,并没有留意到还有这幺一只包。

宋禾摸索着从里面掏出手机,又把一直连在手机上的耳机插进耳朵里。知道他看不见,我反而能肆无忌惮地盯着他,观察下盲人怎幺使用手机的。他用指纹解了锁之后,点屏幕下面的“通话”点了三次,才跳转到下一个页面。他拨了一个通讯录最上面的,叫“老板”的电话,同样是点了三次。

我已经猜测到他是在用“无障碍模式”了,现在很多手机都会做这个模块,宋禾的手机看上去半新不旧,却也有这个功能。我以前误触过这种模式,只感觉很烦人,现在才意识到这对他来说是真正实用的功能。

他低声跟老板交代过现在的情况后,不知道那边是怎幺回应的,只能看见他一直诺诺地点头,中途还看了我一眼。

挂了电话,宋禾主动问我能不能带他熟悉一下房间布局,我就牵着他在屋里走了一遍,告诉他物品是怎幺摆放的。人是多幺神奇,昨天夜里我们还肌肤相抵地“深入”接触,今天我就只敢小心拉着他的一只衣袖,好像我们是真正的陌生人一样。

宋禾拿着从包里取出来的伸缩盲杖小心翼翼地探测着四周,像蹒跚学步的孩子一样探索着新世界。

我一想到昨天他可能也是用盲杖找到卫生间,用湿毛巾给我清理身体的,就忍不住在心里骂自己混蛋。虽然我们昨天是肮脏的金钱关系,但现在我已经回归正常了,那我们就应该变成热心市民和盲人室友的关系。

我会帮忙照顾他的。我在心里想,就当回报他体贴的善后服务。

酒店在八点的时候送来了早餐,并说明了现在的情况。住宿费是不要了,但是餐是酒店自己准备的,每天要交50元餐费。再不发达的城市写字楼附近餐馆也会贵的要死,这还在我的接受范围内,但是宋禾看上去明显有些犹豫,从之前无所谓的状态出来了。

会想起他之前得知要被困在这里的时候,只关心了这里有没有饭,再联想一下他自己在“菜单”上倒数第五的位置,我多少感到他的经济状况了,正准备旁敲侧击一下他需不需要帮助,就感到一个微小的拉力在扯我衣角。

“如果昨天还算满意的话,你想,再做一次吗?”宋禾说得很迟疑,似乎一边问,一边在感受我的情绪。他说着就拉起自己的衣服,露出精瘦的上半身。

“先……先放回去,你不冷吗?”我的脸一下子爆红了,结结巴巴地说。在网上预约和实际面对是两码事,这幺拙劣的邀请已经足以让我面红耳赤。

宋禾没有放下衣服,也完全没有我的羞耻,直接和我说:“我现在身上的钱不够七天的饭钱,只能找你帮忙。你可以随意使用道具,只要不太疼就可以,用我后面也可以,没有中介费的话一百一夜也行。”

靠靠靠!

我的大脑还在思考,眼神已经很诚实地粘在他裸露的肉体上了。昨夜太快进入正题了还没有细看,他的上半身劲瘦,虽然没有明显的肌肉,但我很清楚可以爆发出来的力量。他身上的疤痕应该就是他所说的那些“不太疼的小道具”造成的,这为他增添了一点易碎感,让人想要呵护又想留下更多痕迹。

似乎是感受到了我的迟疑,他还是用那张书生气的脸,不太熟练却坦然地勾引我:“可以请你……让你的小狗狗吃饱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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