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心】三十四

手指松劲毛巾落地,刚要拉开眼罩腕便被按住。身上滑溜溜的,不甚清晰的一眼,你只瞥见自己身体都在灯照下映着蜜色的光。随后便重回黑暗,左耳里是白噪音和轻音乐,右耳中的,明明白白是方才脑子里的妄想,正被拖拽出来游街示众,

“被‘陌生人’玩到淫水都流满屁股啦。”声线分明是熟悉的,话轻飘飘的被说出口后却让人不敢认,“就这幺喜欢做这种事,嗯?”

和不喜欢的人或许可以,但有喜欢的人在又何必为难自己。

你吞咽一下,只敢仰着脖子喘出半口粗气。触感以从未有过的方式重现视觉,仿佛能看到那只手按在小腹推进向上,在皮肤光晕里留下潋滟的水痕,毫不留情用力一把紧攥住乳房,把充血的奶头点着压进鼓起的胸肉里。

这是清醒时第一次色情的肌肤相抵,放肆的摆弄你。差点叫出声,浑身都在抖,每个毛孔都张开,像要把才含进身体里的味道通通还出来。你绷着劲,生怕被共处一室的三年组同学听出任何端倪。

明明是共有的巨大危机,却偏只有你一人苦于受刑。捏着蛇七寸般的,另一手抵着你下颌脖颈,手指钻过唇瓣挤进口腔摆弄舌头,与指奸性器时的动作完全一致,所谓精油甜腻异常。

无法自控发出呜咽时把自己吓坏了,全身每一寸都瞬间僵直。最后的理智皆用于全神贯注去听屏风另一侧的动静——钉崎还在声音渐低的讲述自己对超级碗演出日程的安排,此时正非常微妙的长长停顿。在分秒煎熬下,在无声的提心吊胆里,贴在臀缝后腰充血勃起的阴茎和肆意妄为的玩弄存在感强烈至极。

拱着腰身半躲半迎,你近乎痛苦的反手乱摸,攥着男人前襟借力。幸而没被拒绝,甚至大方的放任你掌心贴紧胸肌。

这是清醒时第一次没避开来自你的触碰。心跳稳定有力的震颤直白到令人迷醉,手像被粘住了,动都不敢动一下。等确定没听见屏风对面有任何异样反应——钉崎只是困倦的停了停又继续说——之后,你转过头扭动腰,追着迎着吻。

明明亲过无数次。不确定和行为本身过分出格有关,还是和这段时间保持距离有关。一反迫于无奈不情不愿的常态,舌尖不由分说顶开牙关便闯进来,搅在一起,像要把克制的呻吟尽数卷去夺走。你忍不住又要伸手摘眼罩,未果。因阴唇被突然包着攥紧。腿根脚踝都吃力的抖起来。身体蜷缩打断长吻,全然出于本能,你腰腹摆动像哀求像恳请,像恨不得现在就被操进去。

回应是一声轻啧,

“……明明不喜欢人家,怎幺还骚成这样嘛。”男人压着嗓子说。声音轻轻的,一顿一顿,听起来像一首词曲糟糕的歌,“今晚要表白,嗯?那……告白的时候呢,是不是也该告诉喜欢的人呀?你这个骚货啊,在和他告白当天,还对着别的男人发情呐……摸一下就流骚水,亲亲嘴逼就肿起来,哭着求着想被插……”

这是清醒时第一次说出这幺超过的话。你重喘一声,下体一紧,只感觉手指猛捅进阴道里。随即整个人像故障报废般剧烈的抖,呼吸都叫停,除了心跳耳鸣和死都不能发声的觉悟,满脑子只剩下黑暗中绝对强势的性欲正横冲直撞。

紧随其后,落在后颈肩头锁骨心口乳房上的吮吻掐拧研咬推波助澜。

视觉以触感为展现。落在脖子上的吻带着恶劣的笑意,白亮的两排牙正叼紧猎物的咽喉碾压,有一丁点痛感和压倒性水声。分离的标志是舌尖点着勾着一舔,像意在安抚自己咬红的皮肉,加剧冰凉空气的刺激。

或许因全部心神都紧系在“不能出声”上,四肢手脚不听使唤无意识的乱摸乱蹬,天知道失控了多久。发现是因被吓了一跳,刚刚实打实真摸到了男性生殖器。像被火苗外焰结结实实烫了一下,你甩着手腕下意识躲避时,阴道内里被极突兀刺激的挠了一指头。如果没捂紧嘴,大概叫声会相当尖锐。

这是清醒时第一次放任随你抚慰。猜了半秒弦外之音,你咽了口口水投桃报李,颤颤巍巍别过小臂。才刚重新试探着摸回去,便被一把包住,引着攥着紧握了满手。一时想不到惊惧来由,只满心满眼一片空白,脑子都像在充血,“咚咚咚”一下下的共振着响。

人都僵直着,思考能力尽数被突如其来的巨大事实冲撞击碎。

惊愕下,黑暗中,灼烧里。听得见咕叽咕叽两处声响,听得见扑通扑通两处心跳,听得见屏风另一侧模糊不清声势渐微的嘟囔和平稳舒缓的呼吸,听得见遮羞布般轻缓的背景音乐。听得见本以为早已睡着的钉崎野蔷薇,迷迷糊糊突然质问你,

“小鬼,老实交代,你和伏黑,绝赞双向暗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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