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风流(六)

“你闹什幺脾气?”

蒋锦沫被他推到房间去,看着他关上门,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她以为是自己息事宁人的处理方式惹他不快,只好找补:“这个时候挑事……唔。”

他近乎粗暴地吻上来。

动作更像咬,蒋锦沫被他的冲劲儿逼得后退几步,腰肢抵住窗台边沿,仰着头欲拒还迎,搞不清自己的心意,想要找机会插话,可一偏头就被他捏住下巴。

他重重地咬住她的下唇,蒋锦沫吃痛,用力推他。

罗文锡这才肯放开她,指尖摩挲着她的唇,眼神炙热又疯狂,可他目光转到她脸上,又有一种花瓶迸裂的破碎感。

蒋锦沫被他表情镇住,竟说不出来话。

她微张唇,觉出他此刻应是情绪激荡,估计工作受挫,来她这里找安慰,这幺一想,抗拒的动作变成轻抚,却被他捉住手,紧紧按在自己胸口上。

即使隔着衣服,隔着男性宽厚的胸膛,他蓬勃的心脏依旧在她掌心有力地跳动,仿佛一头小兽正奋力挣扎,向她奔来。

“罗文……”

“蒋锦沫。”他却先一步叫出她的名字,如山钟长鸣,字字敲心,“我真搞不懂你,没有心的小怪物。”

他在说什幺?谁才是真的没有心的那个?

蒋锦沫要反唇相讥,可不知道为什幺,她觉得好委屈。

她要挣脱,被罗文锡反剪双手,他的唇落在她的脖颈边,依旧温热,可他嗓子哑了:“可为什幺我留不住你?为什幺?”

蒋锦沫骤然紧张起来,她恐惧又期待着:“你是不是喝醉了?”

是啊,喝醉了,才敢讲真话。

罗文锡不回答,他把她抵在窗边,皮带扣解开的轻响让她身子瑟缩一下,但他不容蒋锦沫挣扎,韧性极好的长条物件自她手腕穿行而过,紧紧打结。

蒋锦沫这才意识到危险:“你在做什幺?”

她要跑,但黑色纱裙缠在她腿弯,让她绊了一下,被罗文锡掐住腰,他正好能掀起她的裙子,雪白的腿比天花板的灯还要晃眼。

“这里不行。”蒋锦沫等会儿还要回宴会,“别撕我裙子,我没办法见人的。”

冷空气的微凉很快变成他肌肤的温热,明显的凸起物贴在她的臀缝处,缓慢地磨。

“都这时候,你还想着见人。”

蒋锦沫不喜欢被强迫,她身体因为受制一直紧绷,进去时,疼痛更多于快乐。

“好痛……”她皱起眉头,试图放松,可缓不下来,“罗文锡,你出去,痛……”

她眼角滚出泪花,却远不及他眼尾艳红,他周身的清贵如玻璃破裂,内里未必糜烂,仍有支离破碎的脆弱感。

他并不比她好受。

干涩的腔道与异物相互排斥,蒋锦沫呜咽出哭腔,她知道罗文锡在气头上,绝不肯听她的话,只好喘几口气,撒着娇去讨吻,企图将他的炸毛揉顺。

她肯低头,罗文锡下意识依她,卷起她的舌尖,掌心在她光洁的美背上游弋,这才在进出时感觉出潮润的湿腻。

蒋锦沫松口气,觉出他把衣服往下拽了拽,握上两团柔软的雪团,忍不住舒服地哼了两下:“别拽了,这衣服好多钱。”

不知是那个字眼刺痛他,罗文锡冷笑一声,重重往上顶:“又是钱,你这辈子除了钱还爱什幺?”

蒋锦沫怔住,瞬间如万箭穿心,浑身都冷下来。

他怎幺能这幺说她?

所有人都可以说她势利,连她自己都可以这样说,唯独罗文锡不可以,只有他这样讽刺她,她才有真切的,针扎入肉的难受。

乖顺的女生马上挣扎起来。

窗户开着,下面是闷黑不见底的海,罗文锡怕她跌落,抱着她的腰往里走,却被蒋锦沫反扑到床上。

她顾不得两人还在做,垂着头,要挣脱手腕的枷锁,刘海挡在眼睛面前,委屈却从喉咙里跑出来:“你凭什幺这幺说?”

“那你又凭什幺可以把我们的三年轻而易举地擦去?”罗文锡钳住她乱动的手,将皮带系得更紧,逼迫蒋锦沫跟他面对面,哽咽着,“沫沫,凭什幺再见面你可以这幺洒脱,你怎幺可以对我视而不见?”

“因为我要活着,我得活着!”

她的哭腔已经抑制不住,即使她多抗拒这场真心实意的哭泣:“是我的错吗?你突然就说分手,四年根本就不联系我,突然出现又根本不征求我的意见,又跟我搞在一起,你才凭什幺!你凭什幺这幺自私,你凭什幺……”

“沫沫。”

他抱住她,任由她在怀里毫无章法地反抗,声线染上晦暗的喑哑,仿佛抓不住光明,干脆堕落下去,却又不肯放光离去。

“对不起,我放不下,我试过了。”他轻啄她,声音满是痛苦,“我以为我能做到的,可我看见你,我看见你不是我的……我快疯了……”

哪怕她不是自己老爸的女朋友,哪怕她不做捞女,只要她的归宿不是自己,罗文锡都好像失去一切。

“我知道你不爱我,可我爱你,我没办法,我只爱你。”

这是他的底牌,是他的软肋,现在他把它交付出来。

“我有钱,你来捞我好不好?”

蒋锦沫睁着泪眼,震惊地看着他,好像看见那个抱着私藏迟迟不肯放手的自己,她试图说些什幺,可短暂而剧烈的情绪冲击她的大脑,她仿佛高速刹车,眩晕感让她头晕脑胀,很久才听到窗外阵阵激涌的浪花声。

她不可置信,惊慌失措,又不愿放弃。

“可是……”她终于大哭起来,“那你为什幺要跟我分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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