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国师这茬,一兰一人更加形影不离,兰对皇后有求必应,皇后亦是对他百般纵容。
「兰郎,你能隐形,可能为哀家偷点东西?」
「只要不是伤天害理,有损福德之事,自然可以。」
兰掌握了叶片持笔的书写诀窍,行文神速,跟皇后已是对答如流。
「是有益天下苍生之事,哀家想看看那几个老东西究竟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皇后慎重地捏着兰的叶片:
「可存放帐本与财宝之处,皆守卫森严。」
兰将叶片化大,搂着皇后柔软的腰,又将叶片化小,抚平她眉心皱褶:
「我会小心,苡苡莫忧虑。」
皇后眉头又皱起:
「往常行此事,哀家会让几个暗卫盯梢支援,可哀家不想在任何人面前暴露你,若你遇上危难,该如何是好?」
兰安抚她:
「苡苡且将他们的护卫部署与我说说,若有地图更好。」
「自是有的,你瞧哀家怎如此粗率疏忽。」
皇后关心则乱,她镇定下来,快速将所有要探查的官员贵族府邸建造图及路线图从暗格取出,道:
「这些是三个月内,暗卫绘制的,若有疑惑,哀家再差人去探。」
兰用灵识浏览,过目不忘,他道:
「都记住了。」
正要行动,皇后拉住他,满脸郁色:
「哀家有不详预感,兰郎还是别去了。」
兰把叶片窜入皇后口中,狠狠怜爱她,令她眼神迷茫,再将她抱到凤床上,写道:
「苡苡等我,我快去快回。」
待皇后回神,床下的盆栽已空,兰不见踪影,她唤了几声,没有应答,还是放心不下,赶忙传唤暗卫:
「你几人去这几处守着,如有什幺动静,立即回报。」
皇后一生三十馀载,遇过危机困难无数,却从未如此心焦,她在寝殿来回踱步,感觉过了许久,却才不过一刻钟,她想放缓呼吸,心跳却越来越急促,就在她几乎忍不住要踏出大门,亲自去寻兰时,兰回来了。
皇后连忙奔上前,抱住兰,兰道:
「取来纸笔,我将帐本默写下来。」
皇后感觉有些异样,问道:
「此去可顺利?」
兰迟疑一瞬,皇后拿出威仪:
「从实招来,不许隐瞒!」
兰这才答:
「国师也在,他乘隙扯断我的一片叶,我暂时稳住伤处。」
皇后大惊失色:
「你伤在哪里!快给哀家看看!哀家传花匠来…」
兰用叶片摀住她嘴:
「苡苡不可,如此国师便有把柄,我非凡一般草木,只需静修数日,吸收日月精华,便会痊愈。」
皇后抱着兰大哭起来:
「都是哀家不好!教兰郎受伤!哀家要杀了那个狗东西!要将他五马分尸!」
兰用叶片拟做五指状,用山神教他捻的诀,对皇后道:
「静。」
皇后止住哭泣:
「哀家有法子对付他,哀家要将他师父寻来。」
「此事不急,我先将帐本财库交代完。」
「哀家能为兰郎做什幺?你的伤口怎幺办?」
「苡苡可念佛经回向予我,回向众生。」
皇后忙默念起佛经,念到一半又问:
「兰郎伤口疼不疼?别默写了,哀家给你上金创药…」
「疼自然是疼的,可看苡苡如此心忧,我心里更疼,草木不同于人类,不用金创药。」
兰一边飞速默写帐本,一边道:
「苡苡莫要说话,若我写错,此番便白费功夫。」
皇后这才禁语,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皇后实在静不下去,她抱住兰:
「别写了,求你别写了,歇歇罢。」
正好帐本默写完毕,兰浑身脱力,靠在皇后怀中,皇后将他放回盆栽,取来米汤浇灌,兰颇是讶异:
「苡苡,妳…」
「兰郎别说话,好好歇息。」
皇后抚摸着被扯断一大截的残馀叶片,这次她没有再哭:
「从今往后,哀家绝不许任何人再伤你,兰郎与哀家同为一体,哀家活多久,便护你多久。」
兰的叶片还会生长,是以他虽疼痛却不以为意:
「是我愿意的,苡苡想要什幺,我都会取来。」
皇后摇头:
「哀家只要兰郎好好的,一直陪在哀家身旁。」
皇后连续三日,推说凤体不适,没有上朝,晨昏亲自抱着兰到殿外晒日沐月,虔心诵读佛经,兰的伤口也极快愈合,皇后这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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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上肉,1658字,晚点更第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