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又做梦了。
河岸的草地上,一片碧波荡漾。顾长安置身其中,坐在岸边的石头上,向天空擡起了头,享受徐徐抚过的山风。 远处走来了一个人,看不清相貌,身型凹凸有致,大概也是位佳人。
走进了些,自然地坐在顾长安的身边,淡淡的开了口,声音里有一种解脱后的平静:“我以前不住在这。”
顾长安惊讶的看着她,发现无论怎样也看不清她的容貌。那人打斜似的望了一眼,又无视顾长安的表情,缓缓的继续着:“我们,住在并州。”说罢用手指了指前方。顾长安看着她,虽说看不清她的五官,却能从她话语中感受到向往。
“那里啊,青鱼硕大,桑树成片。我最好的时光就在那里”她坚定的说道。
微风带着青草的香味,飘向顾长安的鼻尖,细嗅下带了一丝甘甜。
她还在继续的说着:“我母亲不过是个小吏,只娶了我父亲一人。我们一直住在青石桥旁的小院子里。白日里父亲送母亲出门公干后,就闲下来教我读书认字。你知道吗,若是男子可入仕,父亲应当也会青史留名。他还烧的一手好汤水。十里八乡的人都夸我父亲是贤夫,说我母亲好福气。那时候我的母亲会在休沐时带我们去后山,去抓鱼掏果子,我以为日子就会这样平静的过下去,直到那一天。”
“大雨连续下了好些天,仿佛有人将天捅了个窟窿。那一天我们正在吃饭,一群身穿甲胄是兵士闯进了院里,泥泞和慌乱填满了小小的温馨的地方......”
说道此处,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似是痛苦的记忆。
“后来啊,我们就来了望京。先帝被诛,新帝即位,皇族凋零。我的母亲与皇座上的那一位,算是拐着弯的亲戚,也算是最后的皇族血脉了。到了望京,我尝到了不曾吃过的美味珍馐、穿到不曾拥有的锦绣华服、也过上我从来不敢想象的富贵日子。可是往日小院里的温馨却离开了。父亲的眼泪,母亲怒吼从此开始光临,府邸里再也没有宁静的日子。”
她望向我,身体里好似爆发出悲伤,悲伤掩盖了他的痛苦,而后再一次平静的向我讲述:“不多时,母亲身边围绕了许多年轻貌美的夫侍,她被望京的绚丽多彩迷了眼睛,周身沉浸于欲望之中;父亲搬去了府邸最偏远处,将自己身心奉献给诸天的神佛,盼望着祈求着母亲的眼神能够在他身上停留;我在书院里读书,那些豪门望族的世家姐弟们,也用着望京的傲慢伤害着我,表面上恭维我,背地里嘲笑着我的并州口音,任意的欺凌着我。我们一家就这样堕入深渊。”
顾长安抱住了她,想要依着自己单薄的身躯,给予她微薄的力量。左手轻拍她的肩膀,安抚着她,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像是鼓起了勇气。再一次:“再后来,父亲受不了母亲的冷落,喝了鸩酒离开了人世,母亲知道这个消息后也跟着去了,天地广阔,人烟熙熙,不过也只留下了我这个浊胎。到最后我也不愿苟活于世间。”她缓缓看向我,道:
“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了吧”
“你...你...”顾长安“噌”的站起来,震惊到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手足无措的慌乱,感慨于她身世的坎坷艰辛。
“我...我...我很抱歉,以这种粗暴又无礼的方式,介入你的生活.....我...我原本也是在这世间努力活着的普通人....我也有父亲...母亲...我父亲跑路了....可我还有母亲..。我...我...努力的工作只想和家人过平凡又朴实的日子....我..我不知道怎幺就到了这里,奇怪的梦,奇怪的人。我....我....”那道倩影站起来抱住了顾长安,轻轻的安抚着她。“谢谢你。”她这样说道。“谢谢你的到来,我是懦弱的人,没办法在浑浊世间活着,我自私的想要离开。我不知道为什幺是你,也不知道你怎幺会来。请带着你的阳光和积极,好好地活下去,从现在开始,她,是你的人生。你所有的选择我都充分的尊重和祝福着。愿你如这名字一般长长久平平安安。”
哭了,被怀抱着的顾长安,终于忍不住的眼泪奔涌而出,用力的回抱住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人,如同风浪中艰难前行的小舟,寻找到停靠的港湾。
天,慢慢的变红,夕阳的余晖带着点点的金光,照耀在她们的身上。
“小安,或许我可以这样叫你。”倩影从怀抱里捞出顾长安,板正她的肩膀正色道。
“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可要记好了,它将帮助你在这里活下去。”
被板正的顾长安,认真的点点头,期待她说下去。
“你现在的位置很尴尬,虽说只是一个小小的郡王。现在的陛下为了上位,受到宫仪权的蛊惑,是毒杀先帝登基的。为了维护自己的正统地位,基本上屠戮了所有的皇族,正因如此,地处偏远的我们才逃过一劫。她为了自己的名誉,将我们接进望京,明着是给与贵族应有的待遇,实际上是软禁,将我们对他的威胁放在一个自己可只配的地步。况且,陛下如今,未有子嗣。”
明白了,顾长安若有所思,这不就是烈火烹油吗,表面是花团锦簇的富贵,底下全是刀山火海般寸步难行。
她接着说道:“如今朝堂混乱不堪,宫仪权和孙徽君,两大世家争相弄权,陛下残暴昏庸。忠心正直的臣子被排除于权利核心。你尤其要小心宫仪权,他是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活阎王,强大又自负的野心家。朝堂上每一次的更迭,都有他的身影。”
顾长安还在思考着她刚刚说的话,确见她已起身,祥云从四面八方而来,簇拥在她的脚底。将人慢慢的擡起,飘向了远方。
遥远的声音穿透了云层:“再见了小安,祝你好运。”
顾长安挥舞着双臂,朝着远去的身影和祥云努力地致谢:“谢谢你,我会好好地活下去,再见了。”
好像做了很长的梦,梦到了奇怪的人,她讲了一些奇怪的话。
顾长安再次醒来,已是三日后的一个上午,照例的看见床边跪着两位少女,照例是饱含热泪又关切激动的眼神。“主子,您醒了,身上可好些了....”同样熟悉又叽喳话语。
好像,又有些不同,之前的房间只有她们二人,如今的房间里跪满了人,沉闷嘈杂。
怕是这样的阵仗吓煞了众人,都以为她要死了,在这等着给她安排身后事了。
打断了两位少女的关心后微微起身,眼神审视的看着众人道:“都散了吧,本王无事。”微弱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力量。
众人闻言,两两相望,行了拜礼,皆要离去。只余一人,手口焦灼似有言语。跪于塌前的少女很懂顾长安的心思。张口叫她留下。
待旁人走后,那人又跪于地上,续起眼泪开口道“小姐,您终于醒了,可要将老奴给骇死啦。您病着的这些日子里,老奴是吃不下睡不着,您说,要是真的,玉体有什幺闪失,我可如何给下面的王爷王妃交代哦。”说罢便拿衣角擦拭着眼泪。
顾长安看着她到是一笑,知道这是母亲留给她的忠仆,再望向两位少女。心里似有暖流淌过。挣扎着起身,对他们说道:“春妈妈,春秋、千代,你们快些起身吧,我病着的日子,多亏了你们的照拂,如今我已然大好,未来的日子,我们也要相互照应着啊,如今都跪在这里到是叫我如何啊。”
听出了顾长安话里的戏谑,皆是一喜。她们的主子,是真的好了,不仅是身体好,好像是连着整个人都好了,没有了往日阴郁和难过,如清晨的太阳。
叫春秋的少女,大着胆子对着顾长安道:“主子这次好了,可不能再做那起子倚门流泪到天明的傻事了,定要开开心心的。”众人闻言皆是一惊,春妈妈一个健步上前,想修理这不知轻重的小蹄子。这是干什幺啊,主子刚好,便要揭主人家的短吗?
顾长安听罢哈哈的笑着。没想到啊没想到,这原主还是个深夜的emo的“网易云非主流啊”。忙摆手笑道:“不会的,不会的,你主子我现在好着了”。擡手便要朝春秋小蹄子打去,春秋一躲,千代拉着她往顾长安边上凑。三人笑闹成一团。春妈妈看着笑闹的三人一阵欣慰。
这时,顾长安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咕...咕..”场面有些许的尴尬。
春妈妈反应过来,这小姐是饿了啊。连忙出门去准备吃食,还不忘回头询问顾长安的意见。
想吃什幺?火锅、烧烤、串串香、什幺重口有味道的吃食当然全上啊。自己算是饿惨了,又想着这是古代啊,怕是没有这些。便开口说想吃肘子,红烧的,芡越浓越好。
当一桌子菜布满了餐桌,顾长安还是有些失望的。看着到是好吃,只是全是清淡的。
春妈妈在一旁忐忑的介绍道:“小姐身子方才大好,可不能吃那些油焖的荤腥,先用些清淡的。”
顾长安不满的嘟起了嘴,要吃重口的,要吃辣的。抗议!严肃的抗议。
一旁的千代拾起桌上的银筷,为顾长安布菜。“主子,别看这些清淡,吃着可有味道了。”呈了一碗鲜汤给顾长安。“这肘子,暂时是不能吃了,咱先尝尝这火腿鲜笋汤,等养好了身子,我们再吃那些油焖的荤腥。”
顾长安叹了一口气,认命似的端起碗,喝了一口。
“嗯嗯...嗯...!!!”好吃,好吃,好吃到剁脚。汤尚未入口,火腿的鲜咸、春笋的清甜。馥郁的香气在口腔里乱窜。饮下热汤,得到全所未有的满足,鲜香四溢沁人心脾,美味在口腔中起舞,火腿和春笋鲜嫩在口中爆炸.....
喝完这碗靓汤,实在是太满足了!顾长安意犹未尽。
看着顾长安的吃相,二人心道,这把稳了
春秋继续为她布菜,千代为她介绍着:“这一道叫金齑玉脍,黄橙切丝,包裹入鱼肉,可以去腥增香.......”
这一夜,顾长安吃的饱饱的安稳的睡去。
望京的夜,终究不太平。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寒气未尽。
大离王朝的实际控制人,太师宫仪权,在自己的府邸遇刺了。
刺客负伤逃离,京城的护卫军撕开了望京安宁的夜,挨家挨户的搜寻贼人的踪迹。
太师府邸,男人坐与矮桌之上,借着烛光,独酌。
迎着烛光方才看清那人的长相。是刀削斧刻般深邃的五官,帅的不可方物。
一句“大人。”打破了他的沉思。另一人向他行礼,恭敬的向他报告自己的一无所获。
那人闻言,略微扯起了嘴角,似笑非笑。那笑意尚未漫上脸颊。
“当然找不到了,这刺客可不就在乱葬岗埋着吗”声音慵懒又霸气。
闻言,一旁的长庆怂了怂肩,示意那人退下,拿着酒壶上前为他添酒。斟酌地说道:“话,都放出去了,说您伤势严重,只怕需要休养个十天半月。那贼人负伤出逃,还未抓住了。”
宫仪权饮尽杯中酒,忽的站起身来,活动了下筋骨,哪里有半分受伤的痕迹。
“上面那位是觉得这皇位坐的太安逸了,本太师便陪着她玩玩。”眼里全是邪气。
长庆瞧着主子的意思,又要变天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才几年啊,就那幺的按捺不住,看来这场游戏快要接近尾声了。那一位也是个笨的,居然想出行刺这样的烂招。接下来的的日子怕是不太好过了。
“对了”宫仪权问道
“那只从并州来的小羊羔怎幺样了。”望向长庆眼里满是兴味。
“前些日子,有探子来报。说是已然大好。”长庆琢磨着他眼里的兴味。
得到满意的答复,宫仪权伸出舌头变态的舔了舔嘴唇:“那就下到旨意,本太师要她去朝堂上看一出好戏。”
宫仪权走到了窗边,看着望京的夜景,呢喃道:“可别让我失望啊,小羊羔。”
长庆,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被他家主子盯上的人,可没几个有好下场。不禁替这位只有几面之缘的郡王感到惋惜。
连绵的春雨渐渐停了,太阳重新出现在太空。
刚晴不了几日,顾长安就吵着要出门,要去樊楼吃肘子。
春妈妈劝不住了,只得依着让她出门,仔细嘱托了两个小蹄子当心她的身体,又拿来一件大氅披她在身上。
顾长安死活不干,天也不冷啊,自己披一件大氅出门像什幺话,不是在告诉大家,快来看啊,我是那个病没好全偏要出门的病秧子。春妈妈就像21世纪网友口中常说的妈妈,“有一种冷,叫你妈觉得你冷。”一行人拉拉扯扯终是出了门,直奔樊楼。
春日灿烂,不负好时光。
在马车上的顾长安,不时掀开帘子,朝外面望去。
多新鲜啊,这就是古代的京城。叫卖声、吆喝声不绝于耳。人群熙熙攘攘、好不拥挤。轻嗅着马车外的春光,领略着不亚于清明上河图般描绘的古代热络场景,自己如今置身其间,感觉自己的人生得到了升华。
樊楼到了,顾长安甩开千秋想扶的双手,跳下马车。
美味!珍馐!姐来了。
坐在二楼的雅间里,对着小二说出了那句所有穿越人士的经典对白:“把你们这里所有好吃的都上一遍。”
小二听到这样的豪言壮语,不禁笑笑:“哎哟,贵人,小店的特色菜足足有一百零八道之多啊,要是全部吃完怕是要个几天几夜啊。我观几位小姐的面相,皆不是凡人。快别折煞小的了。”她说罢打眼瞧了瞧主位上的顾长安,见她面上没有不豫之色,又接着说道:“贵人若不嫌弃,奴便擅自做主了,将这春日里的鲜味,精选两道,再附着楼里的特色做出几道来,给贵客尝个喜欢。其余的菜嘛,还请贵客多多莅临品鉴啊。”说完恭维的搓搓手等着顾长安的发话。
“小姐儿说的在理,就依你之言,只有两样,一是,听说樊楼的肘子是一绝,我等慕名前来,今日必得尝尝;二是,我等礼佛归来,确实有些饿了,叫厨房快快的做,定要舒舒服服的吃下。”顾长安觉得这小二有趣。
“请好吧您咧”小二退下。
顾长安招呼春秋和千代坐下后,倚着窗台望楼下的街景。
“长安大道连狭斜,青牛白马七香车。”不愧是京城啊,繁华热闹。
春秋悄声的走道窗边,伸手轻拍了顾长安的肩膀,调笑道:“想不到我们主子,病好了,连文采也好了,随意一提,便是锦绣文章啊。”
一旁的千代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可惜了,主子不开班涉学,不然,也是个文豪大家。”
顾长安反应过来笑骂着,作势要去打人:“好啊,你们两个小蹄子,竟然敢打趣自家主子了,看我不撕了你们的皮。”一阵追逐打闹。
“站住,给我站住。”这时,街上传来了一阵骚乱。
三人停止了打闹,望向了窗外,不知从哪里跑出来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冲散街市上热闹的人群,拼命的往樊楼跑来。
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男子,手持长剑,剑指前方,身后是一群身穿甲胄的兵士。
千代惋惜的叹道:“可惜了,又是一个可怜人。”
顾长安疑惑还未接话,一旁的春秋忿忿不平道:“太师府的亲兵又在乱抓人,不知道这次是哪家倒霉。天底下哪有这样恶毒的男人,不在家里相妻教女,跑出来霍乱朝纲。”还欲说些什幺,一旁的千代唔住了她的嘴巴,大声的吼她:“你不要命了啊。”
又是这个太师,又是这个宫仪权,顾长安想着,原主都说要小心他。看来只有躲着了。
门是被撞开的,那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就这样瘫倒在顾长安的面前,伸着双手求救。
春秋和千代也吓了一跳连忙护着顾长安,往旁边避让。
“大人....救救我...大人....我是被冤枉的”狂热的求生欲使得她拼命朝顾长安爬去。
顾长安那里见得这个,连忙让春秋扶起她,又喂了口水,让她顺顺气。
不多时,那个在骑着高头大马的男人也带着兵士走了过来。
在门口向顾长安行了礼:“太师府属官余长庆,参见郡王。”
“你...你起来吧”顾长安指了指那个男人。
长庆站起身来,显得极为有礼。
眼神望向那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太师府办案,惊扰了郡王的雅兴。卑职这就带着这贼子离开。还请郡王雅量,宽恕下官惊扰之罪。”说完就要擡手,让门外的兵士带走那女人。
“慢着!”顾长安呵道。
“她所犯何罪,要你们对她动用重刑。”顾长安指了指那女人。
接着说道:“京城的安防,自有京兆尹治理,你们只是太师府的府兵,怎可青天白日的当街抓人。”说道这里顾长安好像是拿到了什幺可控凭的把柄,瞬间抖了起来,声音提高了些:“对哦,你们抓人,可有京兆衙门的海捕文书,不然,那可不合法哦,这样的话人就带不走了哦”
听到此处,众人皆是一惧。
这是在干什幺啊,春秋和千代连忙拉了拉顾长安的衣角。这位姑奶奶在干什幺啊,太师府抓人,那里需要文书、旨意。就算是当街杀人,也是在大离再平常不过的小事,可从来没人提醒他们,这样不合法哦,绝对不可以哦。
长庆倒是觉得这郡王有趣,对着顾长安再行一礼,方才说道:“多谢郡王提醒,只是这贼子实在作恶多端,若不尽快抓捕归案,只怕有更多的百姓遭殃,来的匆忙,未来得及去京兆伊衙门取文书。还请郡王行个方便,如今太师病重,下官委实不敢惊动他老人家,待太师康复,知道是郡王行的方便,我家主人定会登门致谢。”
顾长安还想说些什幺,见一旁的千代向她摇摇头,便也作罢。好家伙太师都搬出来了,顾长安还想好好活着了。只是这人....看着那浑身是血的人儿,不禁升起了恻隐之心。
长庆看出了顾长安的顾虑:“郡王放心,下官会将此人送到京兆尹衙门,恭请京兆尹大人审问。”
顾长安抱歉的望着那个女人,嘴巴无声的说了一句“抱歉”。
只是,那人绝望的眼神,如刀削般刻在了顾长安心里。
眼睁睁地看着他将人带走,渐渐的走远了。
一阵无力感袭来,顾长安瘫坐在椅上,望着满桌的珍馐,也败了胃口。囫囵般的尝了几口,便坐着马车回了家。
刚回到家,春妈妈神神秘秘的拿出了圣旨,说是陛下让顾长安休息好,五日后参加朝会。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看到圣旨的顾长安哭笑不得,看来自己的平静生活将要你自己远去了。
———————————彩蛋与本章正文无关—————————
是夜。
皇宫中,天子的寝殿。
“啊...”疼痛又似勾人呻吟从寝殿里传来。
双手被红绸高高的吊起,赤裸的身躯早已满布鞭痕。
“啪~”皮鞭划开了空气,如蛇般缠绕住那具躯体。挺立的乳尖,被皮鞭舔舐,变得更加殷红。
“啊....嗯...”受不了这样的刺激,玉颈高高地扬起,绝美的脸上布满了情欲,像被雨水淋湿的娇花,让人忍不住采撷。
顾元启,赤裸的身躯贴近他。左手抚摸脸颊,双指侵入檀口,勾起他的丁香小舌在口腔中嬉戏。
“唔...唔...唔..”包不住的津液争相从口中流出。
残忍的双指,放开了小舌,在口腔中继续前行,来到咽喉。模仿着性交的姿势,不停的扣弄着。
“唔...唔....”像是被这样激烈喘不过气。身体大幅的摆动着。
顾元启的右手来到了草间,粗鲁又用力地包裹住挺力的玉筋。上下的抽动着,感受在她手上的活力。
手指拿出了口腔。“咳咳....咳....咳..”终于接触到空气的他,大口的呼吸着,剧烈的咳嗽引起了身体大幅度的颤动。
顾元启不满他的表现,右手使坏般的弹了一下玉筋。
“唔...陛下”那人开口求饶。
顾元启将红绸解开,将他抱于床上。再他玉筋最深处带了一枚黄金制成的淫环。
“陛下...不要啊...陛下”他挺立的玉筋再次被束缚,难受的出了声。
顾元启无视他的情绪,将湿热的洞口,对准;坐下。
“啊...”
“啊”
两声娇喘传来,不同的是,顾元启是空虚被填满后的舒爽;而他,是被束缚的痛苦。
坐下、擡高;坐下、再擡高。
顾元启舒服直哼哼。
他被濡湿又紧致的温暖所包裹,全身的爽集中在玉筋之上,可玉筋上被人束缚的淫环,拦下了通往高潮的幸福之路。
“啊...啊....”难耐的呻吟着“陛...陛...陛下...放过...放过臣妾吧...”
身体不停的扭动着,想要摆脱这样的痛苦。
脖子被顾元启死死的掐住“啊....啊...”顾元启浪叫着。
花穴飞快地紧缩着,达到了高潮。
从他身上下来,她像一只餍足的兽。
“陛下..陛下..”他挺了挺自己的欲望,想要取下束缚。
顾元启狞笑的看着他“你和宫仪权那贱人,都应该去死。”狠狠地掐向挺立的玉筋。
“啊...”痛苦的哀嚎着,原本充血挺立玉筋,奄了下来。
“这一次没能杀死你,总有一天你会死在朕的手里。”顾元启拿起了一般的玉势猛的塞入他的后穴。
“啊....”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夜空。
尚未准备好的后穴遭受重击,鲜血顺着玉势的激烈的撞击留了出来。
“贱人,贱人,你会跪着向我求饶,让我操死你..贱人...贱人”手上的动作不停的加快,眼里全是疯狂的恨意。
“啊...啊...陛下...饶了臣妾吧...”微弱的求救声响起,他已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顾元启还在用玉势不停的侵略他的后穴,发狠的继续着。
玉势便是那把尖刀,要捅向那个仇人,那个令人恐惧的宫!仪!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