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不可能大剌剌地走在路中间,我从道路外围慢慢走,以免出事来不及反应,虽然我也不确定这么做到底有没有意义,因为我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
一开始的直线公路完全没有任何东西,没人也没车,走了一段路,到了附近有小山坡的转弯处时,我才看到了人。
虽说都是人,但在场的人状态各不相同,有一位男子躺在地上,身上血迹斑斑,应该是中了好几枪,看起来很不真实。
在男子身体的不远处有三位年纪应该和我差不多的少女,全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身上连一件遮蔽身体的衣物也没有。
唯一还有意识的是一位站在倒地男子旁边的短发男子,不修边幅的样貌,向日葵花纹衬衫配牛仔裤,整体就是没什么品味,一般遇到这种状况我应该会拔腿就逃,但我认识这位年纪大概三十后半的男子。
当我走到公路上,那位男子──也就是武陆戚很快就注意到我,从他并没什么讶异的反应来看,他应该早就知道我在附近了。
「你好。」
「嗯。」
「呃……他是你杀的吗?」
我其实不怎么想问,只想离开,但默默走掉似乎不太礼貌,所以才开口问一下。
武陆戚点点头,转头望向躺在地上的三位少女,说:
「这个男的,抹掉了这三女的过去,因为他让这三位在思想和背景上彻底成为他的性奴隶,所以就算现在他死了,这三位依然不会恢复原本的认知,连我也不知道她们原来叫什么名字。」
原来只要彻底改变,就算死了也不会复原吗?我也跟着望向躺在地上的三位少女,接着忍不住唔了一声。
武陆戚不把我的反应当一回事,只是叹了一口气,开始说最近麻烦的事越来越多之类的,发起牢骚。
而我之所以会有那种反应,是因为躺在地上的三位少女中,有一位是我认识的人。
那个人早就不再染发,却依然留着长发,长相与我喜欢的人有几分像似,她的名字叫江茗仪,是江可芹的堂妹,也是我一直觉得有所亏欠的对象。
缘分这玩意真是比我这身能力还不可思议。
大概没有人能想到她的人生会被人多次改变吧?现在好像是被当性奴隶?
我知道我做的事不会有能够偿还的一天,但今天若能让她稍微恢复过去的生活,我心里会更好过一点。
「这位我认识,她就交给我吧。」
我指着江茗仪。
武陆戚眨眨眼,在我和她之前来回看了好几回,最后说:
「难怪有点眼熟,以前我在调阅你资料的时候,好像看过她。嗯……我要记住的事太多了,所以也不太敢确定,嗯,那就交给你吧,剩下两位我来处理。」
武陆戚就这么简单让我带走了江茗仪,我想他也很烦恼该怎么善后……
不,他真的会烦恼这种事吗?以我对他的印象,我认为他很可能会随自己的方便来处理那两位少女。
在离开前,我没有问他要怎么处理两位少女,我觉得那已经完全不关我的事了,问了也没有益处,干脆忘了吧。
江茗仪醒过来后,表情恍惚,看到我时,目光居然直接望向我的下半身,虽然没有进一步行动,但我已经觉得很不妙了。
之后我用了能力让她先乖乖跟我走,到休息站随便弄了一套服装给她穿,在武陆戚将尸体移走后,那些警察也撤了路障,让车子继续行驶。
虽然是高速公路不能行驶这种大事,但想必连新闻都不会有。在这条路不能行驶后,据说后来就没什么车从这附近上高速公路了,仿佛早就知道这里会被挡下来似的,所以就算隔了很久才开放通行,也没有造成严重塞车。
因为出了这种事,回程的时候我也没了玩心,只想早点将江茗仪带回原本的生活。
虽然对周玥婷和绫欣很不好意思,但下了客运后,我马上和她们分开,带着宛如人偶般呆呆的江茗仪前往她的住家。
至于小盈,我想她应该很高兴能比预计时间早回去,所以我也没有再特别关照她。
本来我以为让江茗仪回归原本的生活,虽然麻烦,但总是能办到的。抱着这种想法前往她家的我,却发现人事已非。
并不是她父母搬家这种程度而已,房子依然存在,但里面住的人不是她父母。我本来真的以为是「被」搬家了,但我完全没办法凭任何蛛丝马迹找到她原本父母的下落,更恐怖的是,现在住在那房子内的夫妻,名字和江茗仪的父母一模一样,他们还有个女儿也叫江茗仪,甚至和江可芹有亲戚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