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华裳让那垂坠的半圆迷了眼,她如触到烧热的烙铁失措丢下帕子,收回了手。是她自以为是了,她的确没有这般硕大的乳儿——竟从身后都瞧得见、触得到。
光滑娇软残存于她的指尖,她下意识搓了下指腹,不知是欲搓去那滑腻,还是想细品其香柔。
白露浓瞧见陈华裳面若桃花,沉着无声,便觉足够。她深知见好就收之理,遂点到即止:“谢谢姐姐相助,姐姐可需露浓投桃报李?若是不需,露浓便先回去了。”
陈华裳唯恐避之不及,生怕白露浓变了卦,慌忙捡起话茬儿:“……不必麻烦妹妹了!妹妹快回屋罢,省的着凉。”
白露浓惬意沐浴着大太太的张皇失措,于她而言,这比恩客送的洋玩意儿还要稀奇好玩,比同庆楼刚出炉的御赐烧鸭更香醇美味,比翻云覆雨之性事更叫人痴迷。
“那姐姐您接着泡汤,露浓先走了。”她赤足踏出浴池,朝着一旁搭着衣衫的屏风走去。
她赤身裸身,毫不耻于自身之光裸,反倒步步迈得摇曳生姿婀娜妩媚,如在逼仄围墙上行走的猫儿,一步一步优雅别致,步步踩在观者的心尖尖儿上。
陈华裳眸子来不及躲避,旁光正瞧见那人耻骨间一抹茂密草丛,幽深静谧,其间似乎藏匿了粉白粉白的花瓣儿。
那是……女人那处。
她心口漏了一拍,慌忙闭上了眼,可那一幕却反复在她脑中浮现,如清晨的鸡鸣犬吠在她耳边叫嚣。她烦躁地摇了摇头,怎的都甩不去瞧见的春光。
乃至白露浓何时走的,她都不得而知。
还是朱婶儿叫了她,她才睁开了眼:“哎呀我的姑娘诶!怎的不脱衣服就泡澡啊,受风寒了可怎幺办哟……”
看到朱婶儿,陈华裳提到心口的这股气儿,才乖乖躲回了腹中。
她随口敷衍了朱婶儿两句,这事儿便算过去了,至于朱婶儿绵延不绝的念叨埋怨,她只管当成耳旁风,也就过去了,毕竟二十多年来一向如此。
回到东院后。
陈华裳入了书房,伏案抄写清心咒与大悲咒数遍,方才勉强散去心中那团野火。
她低声叹息,老爷真真是娶了个冤家进门。
男人大手一挥,女子妻妾便要遭殃;
男人为一亲美人芳泽,女子便得忍受鸡飞狗跳;
男人朝秦暮楚,女子便要打了牙往肚里咽,为其收拾烂摊子。
好一个男人。
……
陈华裳以为清心咒有用,但未曾想白露浓却出现在她梦中。
梦中,白露浓牵着她引着她,为其脱下一件件衣衫。
待床幔垂下,白露浓便拉着她摔在那具光裸惑人的胴体上,白露浓躺在她身下,媚眼如丝、薄唇轻启:“姐姐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情~露浓受得住。”
陈华裳听罢怒气攻心,唾弃此女子浪荡淫娃,说话不堪入耳,罪应浸猪笼。
白露浓梨花带雨,如小狗一般向她摇尾乞怜:“姐姐舍得露浓浸猪笼吗?”
陈华裳心中一软,但面上丝毫不显,宛若铁面无私之判官,专门斩杀这魅惑人心之宵小。
白露浓凄凄哀愁,眼中尚有一丝闪动流光:“姐姐能在露浓浸猪笼之前……摸一摸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