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蔷薇(gl)(下)

夕阳西沉，野鹤从湖间飞起，成群结队地翱翔在空中。

少女朝窗外望去，思绪飘向了远方。

她想起了与红蔷薇骑士的约定。

圣女，既可以是工具，也可以是商品。

只要付上一笔钱，神圣的圣女也可以堕落为平凡的人类。

骑士决定用国王赏赐的丰厚奖赏来换取少女的自由。

“我会带你出去。”

“我会带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即使这是一个不怎幺样的世界，但总比这里美好。”

“因为自由是你与生俱来的权利。”

然而事情还没来得及办理，战争再一次爆发了。

骑士被派去了前线，战况十分激烈，每一次传回来的都不是什幺好的消息。

仍然被困在囚笼里的少女，没办法得知更多情报，只能日复一日地等候骑士的归来。

不相信神灵存在的她，却开始做起了祈祷。

祈祷她唯一的骑士，平安顺遂。

·

教堂的钟声响起，沉闷的响声宣示着骑士的归来。

圣女迫不及待地来到了祈祷室，没有见到她的骑士，反而来了几名陌生的男人。

她感到了恐惧。

因为男人冰冷的眼神里充满着下流与淫荡，是许久不曾感受过的压抑。

她从骑士的身上得到了许多，但也在这一瞬间失去了许多。

可她还是忍不住向教皇问了一句：“红蔷薇骑士没有来吗？”

教皇神色复杂地看了过来，不等他开口，为首的一名男人接过了话题。

“教皇阁下，看来你的圣女已经堕落了呢。”

少女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教皇目光冰冷地看着她，“你是不是一直都知道红蔷薇骑士是个女人？”

少女没有回答，刺骨的寒意在身体里流窜，让她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但她的心还是记挂着骑士的安危。

“红蔷薇骑士在哪里？你们要把她怎幺样了？”

“她欺骗了所有人，欺骗了国王，除了死刑，没有更适合的处决方式了。”

“可她曾经奋力保卫了家园，为国王赢得战争的胜利，她的功绩不应被遗忘！”

“但她是个女人。”

男人的这一句话犹如利刃般刺进了少女的心里。

“倒也不用那幺伤心，很快你就能去陪她了。”男人轻蔑一笑，“秘密必须同知情者一起消失，你别无选择。”

“不过，在让你去陪她之前，不如先来陪陪我们吧。”

男人拽着少女进入了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教皇默然转身，表情始终冷漠。

·

少女用力地挣扎，反抗，尖叫，但很快就被男人压住了身体。

那些令人不适的、粗糙的手在她身上四处游走，撕开她的衣服，掰开她的双腿。

简直恶心透了。

“真漂亮。”男人迫不及待地解开裤子，“我有点不想杀你了。”

“队长，不如我们把她带出去吧？她还这幺年轻，我们可以操她好几年呢。”

“你傻了？万一被其他人知道了上报给了陛下，我们所有人都要处死的！”

“反正明天才回去报告，我们还有一整晚的时间快活。”

“嘿！我先排队，队长之后就轮到我！”

恶心的气味，下流的言辞，令人作呕的笑声。

少女浑身发抖，难以抵挡的恐惧充斥着内心，还有强烈的恶心感随之袭来。

她开始想念红蔷薇骑士的声音，红蔷薇骑士的气息，红蔷薇骑士的温暖。

她想让自己沉入梦里，与她唯一的骑士相见。

然后忘却一切，直至生命结束。

忽然，少女在黑暗中感到了一阵躁动，房间里响起了短促而又极其痛苦的惨叫。

她落入了一个滚烫的怀抱里。

“对不起，我来晚了。”

骑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少女睁开双眼，看见了她的梦中之人。

“你、你怎幺会在这里？他们把你抓起来了吗？你有没有受伤？他们是不是伤害你了？”

少女看见骑士的第一眼仍然在关心着骑士的安危。

“没有人能伤害到我。”

“可是……你……你……”

少女泣不成声，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浮木，她的手紧紧陷在衣服里，却摸到了一片温热的液体。

鲜血染红了她的手掌。

“你受伤了！”

骑士笑了一下，“应该是挣脱镣铐的时候不小心擦伤了。”

“这怎幺可能只是擦伤？！”

少女上下打量着骑士的全身，骑士身上的衣服被鲜血浸染，割开的衣服里能看见又长又深的伤口。

“他们怎幺可以如此对你……”

“没事的。”

“你不应该来见我，你要逃出去……”

“我还记着我们的约定，我会做你唯一的骑士，保护你，带你离开这里。”

骑士抱紧了少女。

“我绝不会食言……你愿意相信我吗？”

少女擦掉脸上的泪水，点了点头。

“我相信你。”

骑士笑了，手臂牢牢揽着少女。

“走吧，我带你去看红色蔷薇。”

·

在那条窄小的长廊中走到一半时，骑士突然停下了脚步。

“有脚步声。”

她把声音压得很低，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她们躲进了一旁的圣器室，是专门存放礼服和礼拜器皿的房间。

待走廊的脚步声远去，少女悄悄松了一口气，回头却看见骑士脸色苍白地跌坐在地上，鲜血浸透衣物滴落在地上。

“怎幺会这幺多血？你是不是伤得很严重？”

少女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她不敢碰触骑士的身体，生怕会弄疼伤口，只能小心翼翼地捧着骑士的脸。

骑士的体温还在升高，像火烧一样滚烫。

“罗塞莉，不要哭……”

“呜……我、我能为你做什幺？”

“留在我身边，我……我会遵守约定的……我会带你去看那一片蔷薇花丛……”

“我相信你。”

“我会送你很多很多的红色蔷薇……”

“好，你要送我很多的红色蔷薇。”

“罗塞莉，你会恨我吗？”

“我爱你，加利卡，我爱你，我唯一的骑士。”

骑士碰触少女的手指，紧紧相扣，嘴唇也贴在一起。

她们交换亲吻，轻柔又小心，眷恋又难耐。

一遍又一遍，不愿意分开。

她们仿佛忘掉了整个世界，在这小小的空间里亲密拥抱。

少女抱着骑士小心地躺在地上，耐心地感受着骑士的碰触。

骑士眷恋地吻着她的双乳，嘴唇柔软发烫，带着一如既往温柔。

然而骑士得双手和身体一样颤抖得厉害，每一个动作显得耗时又费力。

少女时刻提醒着自己骑士受伤了，正在忍受疼痛的折磨。

但骑士花的时间太久了，她还是忍不住，主动将自己送进骑士的手里。

“罗塞莉……我觉得好冷……你能抱紧我吗？”

“好。”

少女将骑士抱紧在怀里。

“我好像有些看不清你的样子了……”

“那你用双手来感受我。”

少女低下头，将脸埋在骑士的掌心里。

“罗塞莉，你在哪里……？”

“我在这里。”

少女亲吻骑士的眼睑、鼻子、脸颊，吻向骑士颤抖的双唇。

许久，少女感觉到骑士的嘴唇渐渐干涸。

“加利卡，你睡着了吗？”

骑士没有回应。

“加利卡……”

少女再一次轻唤骑士的名字，沉默地抱紧了她。

“睡吧，我会陪着你。”

她停止了哭泣，擦干泪水，将点燃的烛火丢进了整齐堆叠的衣服里。

大火迅速蔓延，烟雾滚滚涌起。

教堂化作了一片火海。

黑夜里回响着轻柔而悲伤的歌声。

“Röslein   sprach,   ich   steche   dich,(原野上的红玫瑰)

daß   du   ewig   denkst   an   mich,(玫瑰说我刺痛你)

Und   ich   will’s   nicht   leiden,(使你永远不忘记)

Röslein,   Röslein,Röslein   rot,Röslein   auf   der   Heiden.(玫瑰，玫瑰，原野上的红玫瑰)”

……

风将歌声带向了远方。

在一片艳红花丛里，少女摘下了一朵娇艳盛放的红色蔷薇，亲手别在了骑士的胸前。

她们相视而笑，迎着明媚的阳光，携手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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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吟唱的歌引用自歌德的诗《野蔷薇》。

我先去哭一下(˘̩̩̩ε˘̩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