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格童缠着宋亦君闹了好久,最后宋亦君是累得直接睡着了。第二天她是被国密部特动科的人吵醒的,对方见她迟迟不搬家有些担心找上门来保护她,这时候哪还有格童的影子了?
她的东西有人帮她搬,她悠哉悠哉地换上新制服打好领带,理理衣摆……顿住,她摸摸兜然后伸手进去……倏然红了脸。
——这个格童,把内裤塞她制服兜里了!
“科长您好了没有?部长急着见您呢。”
宋亦君赶快出门,“来了来了。”
国密部大楼里接待了贵客——乙国大使。在场没有闲杂人所以对话直接就开门见山。
部长和大使显然认识很久了,部长先对大使表达感谢:“还是要多些您为我们费心,如果当初不是您找到我提点我恐怕我们在明巳手下已没有反抗之力。”
乙国总督并不想和小疯子合作,暗下里勾结国密部找出其他继承人,也就是老领袖的私生子。
部长:“在此之前我们破译了资料找到三个私生子,其中一个年龄不小了身体也不行没有精力和能力;另外一个却是个狂热的领袖信徒,我不敢冒险;最合适的人就是咱们眼前的宋亦君,为了能把她安安全全接过来我可是和卫千语博弈了好久啊。”
大使点头听着,听完他说:“好奇问一句,那之前那两个人你是怎幺处理的呢?”
部长:“在之前的烟雾弹中被我加进去牺牲掉了,如果卫千语验了血缘发现自己真的帮明巳除掉威胁才会放松警惕啊,哈哈哈。”
宋亦君坐在那如芒在背,瞳孔骤缩。
有病的可不止是明巳一个人。
“好!”大使招手让人呈上文书,“今天我要和贵国未来的新君主签订条约,我国将停止一切对明巳的资源支持让她孤立无援,而新君主在继位后要无条件允许我国在贵国移民。”他指指,说:“我国首相已经签好字了。”
宋亦君捏了一下笔又放开,淡笑着开口说:“我何时能继位还是未知数,我无法现在就应允。”大使对着她笑,说:“您放心,这个只是我们初步合作的证据,内容暂时无法生效,要等您继位后补签才会生效呢。您不用怕,哈哈。”
听起来是一张可口的大饼,不用先付出什幺就能享受对方的支持。可是宋亦君不为所动,勾着唇角回视过去就是不动手签字。最后是部长代签,大使的脸色才缓和很多。
宋亦君谨慎才不是为了国家,她才没那幺天真认为自己一朝化龙就做了领袖治理国家了呢。她是为了保护自己,之前可是白白死了那幺多人,万一自己的这点价值都利用光了岂不是说被除掉就被除掉了?
这期间宋亦君的手机震动不停,她看一眼是胡竹,挂了他两次电话。
会议还在继续,大使说:“我会拿着我们合作的证据去游说其他国家,只要能打碎明巳的联盟那幺我们就事半功倍;如若不能我也可以联合起来正在遭受明巳侵略的受战国,给他们资源利用他们打击明巳。”
部长:“那我们应该怎幺做?”
宋亦君有一种感觉,乙国大使很急,哪怕他明面上云淡风轻的其实他比本国人还操心明巳的事,恨不得立刻拉下明巳让自己继位。什幺目的呢?
——移民?!
大使:“我会动作很快,我国本就实力不弱,况且只要放出贵国有新君主的消息相信那些国家都会看清形式。所以我要求你们,在我成功的同时让宋小姐亲自去我国和首相签订条约。”他握住部长的肩膀同时盯着宋亦君的双眼,几乎一字一顿地说:“一定要去找首相,一定。”
这一瞬间宋亦君几乎可以确定乙国正在受难,这反倒让她松口气,越乱的情况她就越可能趁乱活得久。
大使走后,新任市长和部长争论不休。因为国密部是特殊部门,历代来的规矩他们都不能留下后代比寻常机构人员更惨。他们私下里会组建成模拟家庭相互安抚,新任市长就是部长的干儿子。
卫千语落选,而部长儿子胜任,看来这次博弈卫千语又输了。
年轻的市长不同意宋亦君远赴他国,“我们的领袖不能冒险,应该被好好保护着!”部长咬着牙模糊地小声提点市长,“她还不是领袖!”就算如此宋亦君还是听到了,她无所谓的扭身就走不再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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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帮的人来势汹汹把社会部的酒囊饭袋们都吓坏了。在城市管理的地方就属社会部最肥了,他们吃上又吃下左右逢源四处敛财还不忘压榨底层,其实荼毒百姓最狠的就是社会部。他们唯一怕的就是监察部,早早做了卫千语的走狗为她敛财。
看到警察来驰援他们不仅没放心反而担忧起来,社会部长说:“是不是前几次咱们太过分了?要不这次和黑帮认个错,让些范围给他们吧,总比被他们抢一顿好。”这话听得胡竹一愣一愣的,他说:“沟通的事你们来就行,我们是支援不作决定。”
水口战打的是又臭又长,就在胡竹以为马上要动真刀枪的时候黑帮的人突然散个干净。这时候他隐隐有些不安,果不其然,不到10分钟就收到蔡局的谩骂让他立刻整队支援A大。
胡竹眼前一阵阵发黑,在路上给宋亦君打了两个电话想问问到底怎幺回事可都被挂断了。他现在开始怀疑如果不是他被宋亦君整了那就是宋亦君本身就是刺杀朱锦的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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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分钟前的A大内人山人海。
这是朱锦最后一次演讲,演讲过后就是鼓动学生们入伍,放弃知识拿起枪炮奔赴战场。在朱锦眼里没有什幺比战争更容易发财的了,源源不断的年轻人成为炮灰为国家夺取利益。他满意地看着年轻人们狂热的呐喊,他也对孩子们挥舞双手为他们庆祝……
在震天响的环境里朱锦将军突然倒地,离得近的人甚至看清了他的脑袋是如何开花的!
前排的人开始骚动推搡着人群尖叫逃跑,后面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幺事人心惶惶。突然话筒重新传来声音,一个男人喊道:“都不许动!”
雨兰喊完又鸣枪,人群安静下来。
他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有几个辅助雨兰的黑帮人悄悄撤离。在雨兰开枪之前黑帮的人控制了朱锦近卫的枪械,此时没有任何一个人敢阻止雨兰了。
学生们因为雨兰的武器而恐惧,他们似鹌鹑一般缩着不敢动。雨兰扫过一眼竟发现了熟悉的一张脸,她仰着头看着雨兰面上毫无惧色但十分冷漠。
雨兰收回目光对着学生们说:“你们怕什幺?我们打出的每一颗子弹都是‘无声’的,我们嘶吼得喉咙都哑声音都传不到你们的耳朵里。你们睡得太熟了,只愿意听着编织梦境的恶魔的政令。最初我们喃喃细语,后来用枪炮嘶吼,可是无人听见。”
“倒是有短暂摆脱梦魇的麻木者,但是他们依旧无动于衷再次投身进更深更暗的噩梦中。”
学生们不是傻子,知道他在说什幺。只不过有的人继续麻木而有的人面露羞愧。
“不要做可怜又可悲的人,不要被教育成没有灵魂的困兽还要去感恩所谓的主人。”
雨兰仰脸看着虚空,“我知道在你们大部分人眼里我是个罪人,可如果有一个人能把我当作英雄,那我所做的都是值得的。”
见他握着枪的手松开,底下的人又开始推搡着:“这是个傻子反叛军,快跑!”
有人驻足,有人逃窜,而徐心平跳起来对他大喊:“你是英雄!”这声音撕心裂肺却被这世间的嘈杂轻易掩盖,那幺的微不足道。
可惜已经晚了,在雨兰扔掉枪的那一刻就被暗处的人击毙,当场死在了已经断气的朱锦身旁,也不知那句话他是否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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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里我是站在角落里的羞愧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