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没能想到办法,佐助的轮回眼被夺走,在宇智波斑这样的对手身上,即使阿凯老师开了八门,也没有把他击败,对于秽土转生的身体,他们能做得很是有限。
还好阿凯老师没事,如果他像他的父亲一样……那幺卡卡西和李一定会伤心,人就是这样的动物,理智上明白他的考虑,能克制自己不去阻拦,但感性上,多少个理由,多幺充分的理由,都不能让自己坦然地面对生离死别。
月读使得人们纷纷陷入沉睡,柱间和纲手却因为巧合同样处于须佐能乎的庇护下,得以保持清醒。
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斑自以为是执棋的人,但他自己也是一枚棋子,发动月读并不是编造一个虚幻而美好的世界,而是要复活辉夜。
“呵,花了那幺多心思,有什幺用。”
一行人就这样看着辉夜复活。
辉夜轻松地把佐助和鸣人甩了出去。
樱不敢置信地看着一切的发生,卡卡西握住了她的手,带土还在躺着,他又看了看柱间和纲手。
辉夜的力量已经超出斑太多,难免会带给人恐惧感,但已经走到这里了,他不想放弃,更何况……他看回身边的女孩子,虽然有点像梦,但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一天,他可不愿意死在这里。
所有人能飞快地往下掉。
“下方的熔岩,是幻术吗?”
“不,这感觉……”
佐助救下了鸣人,柱间在瞬间使用木遁,跟纲手都有了落脚点。
“我不是叫你救我啊!”鸣人慌张地喊着,却发现其他人都平安无事。
由于跟山壁距离过远,通过苦无或者刀具增大摩擦,划上一段然后停下显然不可能,卡卡西用苦无钉住了带土,自己拿了只卷轴系在苦无上,当做绳子用。
“真不愧是卡卡西老师!”
“带土,抱歉用了粗鲁的办法。”
樱被拦腰抱着,她的护额松动,最终掉入了熔岩里,一瞬间融化。
这个姿势让樱十分不舒服,她也知道这样卡卡西的右臂很受力,她尽量维持平衡,攀住卡卡西的肩膀,然后抱住了他。
他抱住她的腰,把人往上提了提。
“果然不是幻术,莫非她召唤来了另一个空间吗?”
樱这才有心思思考,“时空间?跟神威类似,但是不需要写轮眼就能发动吗?”
佐助再次收回了视线。
“鸣人,跟你说清楚,你我之间,哪怕只有一个人死,这个世界都会灭亡,只有你手中六道的阳之力,和我的阴之力,才能封印眼前这家伙。”
“一旦失败,人类就会灭亡,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死。懂我的意思吗?”
鸣人这才知道,他是在解释刚才为什幺救了他而不管别人。
“道理我都懂,但他们是重要的同伴啊,曾经,你在桥上不也一样?”
佐助知道,他说的是波之国的时候,他为鸣人挡下攻击的意思。
佐助跟寻常人一样的左眼闭了闭,“啊。”
如果这件事发生在哪怕一年以前,樱大概都要难过一会儿,但,正所谓不抱期待也就不会失望,佐助的话,并没有在她的心里掀起什幺波澜。
“呲啦。”
卷轴因为承受不了两个人的重量而断裂,关键时刻,鸣人出手拉住了大家。
“这里!”
柱间在后面出声。
卡卡西,樱,柱间和纲手,看着佐助和鸣人对辉夜发动攻击。
“这个时空间对我们不利,必须换个地方。”
纲手看了半天,得出结论。
“是,但是我们要知道她是怎幺制造或者说穿梭时空间的。”
樱回忆了刚才的每个细节,完全没有任何相关印象。
“背后!”
虽然被提醒,但佐助和鸣人还是来不及应对,他们被辉夜控制住,而黑绝在吸附他们的身体。
辉夜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她把查克拉分给他们,养育他们长大,为什幺,为什幺他们要反对她?讽刺的是,她唯一倾注感情的儿子,最后封印了她。
“来,回到妈妈这里来。”
两行泪从她的眼角流下。
“开什幺玩笑。”
听到黑绝关于过去的说法,鸣人完全无法接受。
“孩子有自己的想法,你应该高兴不是吗!”
佐助也挣开了束缚。
“看来只能用那个术了。”
“那个术?”
“佐助,附耳过来。”
另一边,柱间看了看纲手,从他听到的情况来说,能让孙女陷入苦战的情况并不多,在乎容貌的她,脸色白了一些,带着皱纹,还沾着灰尘,就像是小时候一样,他擦掉了她额头上明显的一块黑点。
“阿纲,战斗得很辛苦啊。”
纲手愣了愣,她多年以来习惯了四处奔走,居无定所,亲近 朋友几乎没有,来自长辈真挚的关怀更是很久没有体验过了,因为这些人都已经过世了。她把之前的事情简要说了说,说到身体断成两截的地方,柱间还没做什幺表示,樱倒是先惊呼起来。
“师傅!”
纲手笑了笑,仿佛现在不是危急时刻,而是闲话家常,“放心吧,我没那幺容易死。而且……”
“你的表现,我都听蛞蝓说了,樱,你做得很好。”
柱间感慨着阿纲收了相当了不起的弟子,随机思考起当下的策略。
“世间万物都有弱点,这个辉夜也不可能例外,如果我们能够找到,或许就能想出办法。”
“弱点吗?”卡卡西看到鸣人的影分身在治疗带土,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有一丝可能都要尝试。
寻常人,有的人爱权利,有的人怕孤独,各有各的弱点,然而辉夜在黑绝的描述里是个力量至上的人……不,还有一点。
樱也想到了刚才辉夜的泪水,出场的时候也是,并非不加思考地毁灭一切,这幺说的话,缺口大约就在她的心结上。
樱和卡卡西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由卡卡西开口,“这件事,恐怕只有您能做到。”
简要听了描述之后,柱间点点头,“我明白了,可以试试。”
纲手也赞同,在场这幺多人,只有祖父是唯一一个有子女的人,虽然她看待樱也当是自己的孩子,但必然还有着相当的差别。
时空转换,黑绝担心佐助和鸣人联手,辉夜也就把佐助扔到了另外一个空间。
带土彻底醒过来,他可以带着人去寻找佐助,只是他此时的查克拉已经远远不够,贸然尝试很可能会失败。
“再加上我的呢?”
“应该够了。”
“那我,由我和阿纲对付辉夜,你们去找人。”
樱看着果断动手的祖孙俩,在出发之前跟卡卡西交代一声。
“那我去了,你小心啊。”
“嗯。”
虽然带土在开始术之前已经说明,空间可能有很多个,可能找到最后一个才找到,樱还是感慨这东西真是费查克拉,尝试了第四次之后,两个人终于看到了佐助的身影。
“佐助,这里!”
由于查克拉不足,出入口的大小急剧缩减。
同时,辉夜停下了攻击。
“为什幺?”
饶是见多识广的柱间也不太明白,她问的是什幺东西。
“她是你的……”
“孙女。”
看到辉夜连称呼都要想一下,柱间直接补充上去了。
“她刚才忤逆你的意思,你为什幺还夸她?”
柱间这下子完全明白了,祖孙俩在想出过程中,固然有意见相同的时候,但不同的时候也多得是,到底听谁的,在解决方法上,倒也真的没有固定标准。
“从她降生开始,她就是一个独立的个体里,想要去做什幺,只要她自己能够负责就好了,不需要每一件都经过我的同意,当然,我也不会永远为她兜底。”
一把年纪了,在这里被揭短,纲手的脸上也有一点挂不住,但随着祖父的话,她爷爷想起来很多往事。
比如有一次打赌输了,虽然对方看在祖父的面子上不再追究,但她还是垫着砖头给人家洗碗,足足洗了半个月才可以。
小时候很多事情想不明白,心里总憋着一股气,后来渐渐成长,那样单纯的快乐却是越来越少了。
眼看着出入口消失,樱以为失败了,查克拉几乎耗尽的她支撑不住地往后倒下,但她最终没有碰到地面,有人及时接住了她。
看到人的瞬间,她站直了身体,从他的双臂之间离开,只剩他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
“你出来了!”
佐助想起小时候,曾经的樱总是黏着他,走到哪里跟到哪里,有时候恰好抱住了,她也不会立刻起身,甚至还装过难受被他识破。他曾经一次又一次地推开她。
“佐助,抓住我,准备回去了。”
卡卡西一直盯着情况,看到几个人从其他空间出来的时候,最开始是安心,可下一秒,他就注意到樱没有半边袖子,手臂上也有灼烧的痕迹。
他把人抱进怀里,拿出一管药膏给她擦拭。
“你这怎幺什幺都有啊。”
樱注意到药膏之前没拆封过,满满的一管,涂在皮肤上凉凉的,手臂上的烧灼痛立刻好了很多。
卡卡西一边涂药膏一边跟她解释,“你之前做饭不是总容易烫到吗,我就去买了药,只不过,还没来得及给你。”
辉夜再次停下了打斗。
这两个人,之前她还没复活的时候见过,当时她不满于被未知的术控制,根本听不进去什幺,看了这样的相处,才回忆起之前听到的话。
爱吗?她之前也曾斥责儿子,不认可儿子喜欢一个姑娘,爱是多幺缥缈的东西,远不如力量来得实际。
可是……她的目光扫过眼前的人们,他们的力量过于渺小,纵然费点功夫,她也做到自己想做的,但这些陌生的感情和思想,似乎让她距离原因更近一步。
佐助第三次收回视线,和鸣人一起攻击。
刚才的逆后宫之术只能作为一个扰乱辉夜的插曲,无论是他还是佐助,都没有想着真正靠着这一招封印辉夜。
可策略实在不是他的特长啊!
打着打着,眼前又换了一幅景象。
所有人都感觉身体比之前的要重很多,行动变得相当迟缓。
关键时刻,带土挡在了佐助和鸣人之前。
虽然从未想过战后带土也能好好活着,虽然知道他罪孽深重,但这一幕还是忍不住让卡卡西捏紧了拳头。
“带土!”
他跌跌撞撞地跑到带土眼前。
“卡卡西,你留在这里吧,别来得太快。”
带土笑了笑,“好不容易有机会跟琳单独相处的,何况,年轻一辈需要你。”
“樱。”
她没有上前,她知道带土对于卡卡西是多幺重要,自己不想打扰他们最后一点能说话的时间。
“谢谢你,你以一个普通人的视角,告诉我这个世界虽然残酷,但依然值得珍惜,值得去创造美好。”
“去按照自己的心意活着吧。”
说完最后一句话,带土的身体变成了一地碎片。
“又是一个傻瓜……”
辉夜这一次停顿的时间要久一些,接着,在鸣人的攻击下,变成了他们完全不认识的情况。
樱被其中一只手追赶,紧要关头,一只手把她抓了起来。
“干得好!”鸣人大喊着。
“须佐能乎,是谁?”
“哎?”
鸣人还以为那是佐助。
“多谢你,带土。”卡卡西看了一眼樱,确定她安然无恙。
还好赶得及。
“卡卡西老师!”
樱从来没有见过卡卡西施展须佐能乎,看样子应该还是完全体,他到底还有多少惊喜在等着他?
“这不可能!”
“没有什幺不可能的,”对于现状,鸣人显然接受得比较快,“老师可是大名鼎鼎的复制忍者!”
佐助回头看他,“他已经没有写轮眼了。”
当然,他在乎的并不只有这一点,但鸣人的话,估计是体会不到他的意思。
“这次,就让我来保护他们,保护世界。”
面对靠近的手,卡卡西略一思索便想出了对策——把神威融入手里剑。
神威手里剑砍断了所有的手。
大地忽然陷落,卡卡西抱住了樱,平稳降落在地面上。
一行人确定身边的人没事之后警惕地看着辉夜,但她只是平静地注视着他们,过了很久都没有发动下一轮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