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很久都没有想起过沈间了,只是那张模糊的图片映入眼睛的时候,脑子自动补全了里面模糊的场景,便不由得她往深处想,分别过后,沈间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半点音讯,手机里虽然还留着联系方式,但是她却不敢再发送一字一句,她笃定在发送信息后肯定会收获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每每想到此,她便不想面对。
不想面对莫名其妙被抛弃,不想面对自己对沈间的留恋,不想面对自己当初对于沈间的沉溺。
明明交易结束,她应该开心,因为她自由了。
这才应该是她所求的。
办公室突然安静,时余看着懒靠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的人,发觉到她情绪的低落,嘴巴张了张,想说些什幺打破这沉寂。
时余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手机,看到一条热搜,其实她并不感兴趣,指腹误触便点了进去。
#立林集团董事变更#
在众多热搜之中并不抓眼,点击进去才知道为什幺热搜会被顶上来,新任董事已手持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夺得集团的话语权,流出的照片里,那新董事在一众中年大腹便便的男人中脱颖而出,他站在最中心,身姿挺拔,高定的西装被他穿得一丝不苟贵气天成,一双凤眼眼尾上挑,看向镜头的时候连带着眉梢都掀起张扬的锋芒,姿态轻松,慵懒矜贵,眸光炯炯透着盛气,在那堆浸淫在名利场多年只剩下圆滑的眼眸中有着不一样的生命力。
光是这样看着照片,就仿佛能感受到庞大的集团,注入了一股新鲜的血液,大势所趋。
【别的就不说了,就一张脸都值得10个涨停板!】
【言情小说诚不欺我,代了代了】
【看看这才是真正的总裁!现在破烂剧里面都是演的啥啊】
【各位妹妹,这位总裁百度百科里是未婚!这还不冲?】
这条评论发出之后,官博底下评论都是争着抢着要当总裁夫人的言论。
时余将手机拿得近了一些,然后双指将照片放大了一点,近距离欣赏一下那张被万千迷妹代了的脸。
因为照片放大像素越发模糊,但依旧能从那模糊的剪影里看到那眼神中的矜贵和傲气,丝毫不紧绷的,带着天然不可怀疑的自信的轻松姿态。
“是真的有点帅了,不进娱乐圈造福颜狗真的可惜了。”时余点点头,对里面那人的颜值表示肯定。
她现在也算是处在娱乐圈里,也看过各式各样的帅哥,各种风格,而此刻照片里的那个人,矜贵高傲,又有着蔑视一切的散漫、轻松,一切在他眼下都似游刃有余,狭长的凤眼,稍稍一挑,便能让人感受到无形的气场和蛊惑,令人疯狂。
周清被时余没有由来的一句话挑断了思绪,收起看着天花板的视线,颌首看她,珍珠夹子松动,一缕缕乌黑的发丝慢慢垂落,滑落在脖子和肩上,伸手又捻了一颗蓝莓放入口中,说:“自言自语什幺呢?”
对面的人快速的刷着微博上的动态,寻找除公示外的照片,想欣赏一下生活中的总裁大人。
结果是,无。
都是一些彩虹屁的博文,将那位总裁大人单独的剪成一张照片。
时余划着手机屏幕,然后擡头撇了她一眼,说:“看看真正的总裁大人,补充一下晚上的做梦素材。”
伸手撩开了脖颈上捻着的发丝,周清看着卷在胸前垂着的头发,然后重新将头发用夹子夹好,脖颈肌肤被发尖刺得痒痒的感觉消失,冷气慢慢的熨在雪白的肌肤上,才觉得舒服了许多。
有时候周清觉得时余愿意陪她在娱乐圈闯荡完全是因为想满足自己颜狗的眼福,每次参加活动或者进组工作会在自己耳边叨叨哪个哪个艺人真的好看,真人好看过照片。
“清宝,你要是能傍上这种总裁大人,那还怕什幺苏照艺,而且感觉也不是很吃亏。”时余颜即正义的说着胡话,然后点开微博照片将屏幕举到周清面前给她看。
只是还未等周清看清楚人,手机就被挪开了。
周清无奈笑笑,说:“咱,有点三观好——— ”
——吗
话没说完,声音就变得很淡很淡。
往事随着思绪不断浮上,心里似乎压着某些东西,让她感觉有些难受。
已经三年过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情绪的低落,所以在被那些博文勾起回忆后,一发不可收拾。
“你能想点好的主意吗?不劳而获不可取啊时余同志。 ”
时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眨了眨眼睛,将手机扣在桌面上,说:“确实,也不是我们这种十八线糊糊能接触到的大人物。 ”
“公司注资的议程好像快完成了,今天我在大厅看到投资公司的人过来谈合同了。 ”时余突然想起这件事情,于是和周清说道。“等议程完成,公司的董事估计就会产生变动了,不知道投资公司来的新懂事人咋样。”
“你这是怕他们裁员吗? ”周清笑了笑说。
公司董事谁来当对于她这个边缘艺人好像都没什幺影响,所以她也并不关心。
周清拾起旁边沙发上的平板,看着小杨姐收集而来的剧组信息和剧本,看看有没有自己可以接的戏。
“你已经差不多三个月没进组了,说不定我那天就真被小扬姐指名道姓的收拾铺盖走人了。 ”
时余叹了一口气,又继续说:“说不定还会让我去跟其他的艺人。 ”
看着时余假装难过的神情,周清白她一眼,说:“那你就去吧。 ”
“你好无情。 ”时余难过的眨眨眼睛,假意的挤着眼泪,用着怨妇的语气继续说道:“可是清宝,你知道的,我为你而来。 ”
吱——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周清和时余不约而同的朝着门的方向看,小扬姐手握着门把,对上她们的视线,脚步顿了一下,看了看房间里也没有其他的人了,然后才把门扣回去。
挑了挑眉,问:“为谁而来?时余,聊得这幺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