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一个秀丽的少年首肯,与他共赴云雨,在崇信礼治的北周,虽然有些恣行直性,但总归是一件妙事,奈何云荇偏偏不买账。
她好整以暇地看着被迫让步的连秦,笑问:“师兄被夺舍了?”
他耳尖发烫,带着薄怒:“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云荇像是被逗乐了,从仰面对着他,到侧身微微弓腰,笑声不绝,手也从他襟内滑落。
连秦不知她笑什幺,郁气更甚,掰正她面向自己:“云荇!”
她定了定神,但依旧不肯收起爪牙:“纡尊降贵跟玷污纹枰的人下棋,何苦难为自己?”
连秦一噎,愤然俯下身,用唇堵住她的喋喋不休,为什幺她总是不依不饶?
太久没亲昵,温热的气息交缠后,连秦别过头不去看她,过了一阵,才无力一哂:“难为自己?倘若是你被日夜幽囚在此,你能睡哪怕一个安生觉?”
被拘禁在囹圄中呼天不应,明明不想再与她有瓜葛,又为了楸枰不得不委身,但凡有得选,谁会难为自己。
云荇反问:“我为何要管你能不能睡安生觉?师兄去南郊那日,我就在画舫外头冒着雨,离你们咫尺而已,师兄如今睡觉不安生,想用身子换,那师妹还因你染了风寒,师兄的身子能抵偿几次,以消师妹平白受过的罪?”
云荇曲着手肘稍微撑起身躯,半是慵懒半是含讽。
“你还想过送我下狱,又该怎幺还?要是一直还都还不完怎幺办?所以到时候,师兄会干脆一直把阳物埋在师妹体内,没日没夜地交合……”
连秦原本听到她染过风寒,还有些讶然和复杂,可话没开口,直被她后半段的淫词秽语弄得秀脸青红交加。
胡说八道!她又不知在说些什幺鬼话!
连秦一句都听不下去,他恼羞成怒,含住她絮叨不止的唇瓣。
从前总是动辄就耳鬓厮磨,伪饰揭掉之后,彼此皆有些负气,再没燕好过,是故这一吻特别悠长,但二人仅是唇舌相缠,云荇没有阖眼,任他报复似的含吮,连秦羞愤于她的出言不逊,也没多少旖旎神色,只半敛凤目,还看得到她不羁与嘲弄的眼神,他的肝火又窜起,吮得更用力,甚至头一回将舌头伸入了她口中,去勾她那条可恶的软舌,总是在说些不着调的荤话,他守正不移十几年,从未受过那幺多的气。
连秦吻得有些狠,云荇睨着他玉雕似的脸,也难怪玶都一众女郎心仪于他,这般好容色确实受用,只是她清楚,这样的狎昵没多少情愫在,不过是为了裨益而低眉。
一吻毕,彼此都气息不稳,她实在狡诈得很,连秦疑心一不留神又让她跑了,遂压低身,将她环在怀中。
云荇看在眼里,抽出手臂半圈着他颈脖,这是他们亲昵时她惯有的举动,以松缓他的惕厉。
“师兄伸舌头了,”她仰头轻轻回舔了一下他的薄唇,但眼中的清明与讽意如旧,“莫非被关了这些天,对师妹情难自禁了?”
连秦气还没消,是脖子被她圈着,以为她肯好好说话了,方没有继续紧压着,这时莫名又遭她逗弄,咬牙驳道:“……痴心妄想!”
云荇登时松开臂膀:“那不就结了?既然我在痴心妄想,那你也不必跟玷污纹枰的人下棋,一拍两散吧。”
趁桎梏不再,她推搡着他的胸膛,就要起身:“本来还想着回头将书和楸枰留下的,是师妹错付了。”
留下楸枰与书,这话对连秦杀伤力极大。
他忙将她扯回怀中:“等一下!”但又疑信参半,“你不是在诓骗我?”
虽这幺问,可他明白自己已经没了筹码,云荇此时说的任何话,他只有寄望希求的份,如同向神龛祈愿,灵或不灵,全赖神祇一念之间。
云荇被他慢慢拉了回去,倚在他臂弯。
在连秦炯炯的眼神中,她启唇道:“自然是骗师兄的。”
“你!”
她笑谑:“师兄也说了,我可是专挖陷阱的山鬼。”
连秦对着自己怀里的少女冷眼,明明是她当时否认戏弄,他才讥刺是山鬼精怪,这人听话只听去一半。
“厚颜无耻,山鬼是神女,与你有什幺关系。”
云荇不以为意:“师兄在玶都时也没少被夸成谪仙,我为何不能是神女。”
往昔因着连秦的才情清越,给他戴高帽的着实不少。
连秦冷哼,懒得理她。
云荇也无所谓:“可惜话本中总写神女多情,所以对于送上门来的谪仙,是该留几分薄面。”
她向他裆部伸手,撩起他的下裳,隔着亵裤抓住那一团还没软掉的巨物。
连秦手指极快地动了一下,随之一僵,刚才与她深吻,下面早就硬得发痛。本以为她必然还要争拗,不肯轻易罢休,眼下她却直接上了手,一席话又似有转圜余地。
连秦自行说的愿意敦伦,这一步是他的决定,他知道避无可避。
握拳片刻,他飞快地低头看云荇一眼,环过她的腰,将人轻轻放倒,又红着脸去解自己的下裳。
但云荇制止了他,她娇声抗议:“师妹先要。”
他一怔,低声说好,然后停下手中的事,去替她解亵裤,云荇没让他全褪,裤腰堪至大腿,露出少女微湿的花穴。
时隔多日再见到这样的春色,肉茎依旧无法自控地发硬,他的眼神越来越暗,伏下身去,伸出舌头,将紧阖的阴唇一遍遍舔开,一遍遍舔得更深,最初是肉缝,几下之后,小阴唇也被舔得向两边敞露,幽径流水淙淙,连秦忽然意识到她早就湿了。
觉察到这点,孽根又向上扬了扬,越是涨痛。
舔到娇嫩的阴蒂后,身下的少女总是不住地轻颤,连秦舌头沿着阴唇划了一圈,含住她的肉珠,反复吮舔,云荇轻揪着他的长发,在难以抵挡的欲浪中泄了身。
连秦低着眸,从她腿心起来,他这回并没有替她理净花液,而是打算就着幽径仍然湿滑,方便行交合之事,但就在他去解亵裤,犹豫地掏出狰狞的肉茎时,云荇却趁着他双手没空,立即翻过身,一把提上衣物,迅速跨步行远了。
直到确认他够不着,她才开始清理泥泞的腿心。
连秦这时擡头,才发现她竟然利索地走开了几步,他不过才褪掉一点亵裤,一眨眼,身下之人便溜了。
上一刻她还在他嘴下亲密寻欢,只是须臾,就从他眼皮底下退到了闸门边,而他脚踝上的铁链,不可能到那幺远。
连秦顾不得肉茎凶狠挺立,惊愕之余,又有种似曾相识的被戏弄感。
他像是发觉到了什幺。
“你又打算弃之不顾是不是?”他咬着牙,不去看下身直立的孽根。
云荇理好衣衫,杏目中是一如既往的澄明,却好笑地看着他。
“没想到师兄是真心实意想献身,”她打开闸门,又补道,“不过你要的东西,回头会给你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