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色的巨型电子火焰在舞台周围燃起,映红了半边天地,场下的观众们晃动着手中的应援物热烈欢呼着,闪烁灯光与火焰变换呼应,中央的大屏幕猛地亮起,演唱会乐手们的被逐一介绍。
介绍完毕后舞台猛然暗下,随着白雾的喷出,大屏幕上出现植物嫩芽生长的画面,那代表着江启出道时的歌曲,象征他的懵懂稚嫩,也象征他有植物一般的力量,一直顽强成长。
“啊啊啊!”观众大声尖叫着,嘴里不断喊着‘江启’两个字,声音震耳欲聋,响彻云霄。
待前奏结束,江启的声音从音响传出,他边唱着歌边缓缓朝着舞台中心降落。
脚踏地面时刚好是歌曲高潮,他与周围的伴舞一共跳动。
季舒卿看过他练习这一段,但练舞室的训练远没有现在来的震撼,不论是舞蹈还是歌声都给她强烈的冲击,连头发丝都像活了一样,从上到下都散发着魅力,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她沉醉的看着,一首又一首,直到中场舞台暗下,她才将视线离开舞台。
旁边的江承宣也跟她一样,他第一次看到江启展现他的努力和天赋,呈现的结果远超出了他心中的预期。
季舒卿让他来现场看演唱会是对的,他意识到江启与他的决裂不是孩童时的冲动玩笑,江启深深热爱着舞台,他为此坚持了十年,期间从未放弃。
江启感情用事,讲话行动不计后果,性格偏激、固执。
在江承宣眼中,这样的江启是鲁莽不成熟的,他受到一点点刺激就会生气崩溃,激烈情绪中的人会失去理智,从而暴露自身缺点,给敌人攻击的机会。
作为瑞禾集团的继承人,身处名利场的江承宣深谙这些道理,所以满身弱点的江启在他眼中是脆弱的,对方不足以承受母亲死亡的真相。
可他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
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正是这些看似致命的‘弱点’保护着江启,使他能不被世俗束缚,永远像只没有枷锁的鸟,自由且坚定不移地向前飞行。
舞台骤然亮起,江启再次出现在舞台,这次的他穿着白色的演出服,灯光打在他身上,银色的发丝与衣服笼罩上洁白的光晕,模样赤忱无暇。
江承宣感觉他下一秒就能张开翅膀飞到天上去。
“小启长大了啊。”他低声呢喃。
身后观众的音浪将他的声音吞没得丝毫不剩,他勾唇笑笑,跟着大家一起为江启欢呼喝彩。
接下来的演出依旧震撼人心,沉浸其中的时间过得飞快,两个小时的演出很快结束了,江启早已累得大汗淋漓,但他依旧笔挺地站在台上。
他调整麦克风发言,感谢所有工作人员、乐手、观众,讲述十年来的感慨并表示以后会创造更好的作品和舞台献给大家,最后深深地鞠了个躬,在观众的哭泣和呼喊声中退场。
季舒卿转头看向江承宣,“你有答案了吗?”
他笑着反问她:“你觉得呢?”
他的表情已经给出了答案。
季舒卿也由衷地笑起来,“看来我的建议十分正确。”
“是啊,你可是帮了我大忙,作为感谢,你有什幺想要的吗?”江承宣问。
“这件事不需要谢礼。”她说。
经过两个月的相处,季舒卿对江家兄弟有了很大改观,他们并非像原剧情那样恶劣,给她的照顾和恩惠她都看在眼里,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而比起在肉体上简单粗暴的给予他们慰藉,她更愿意做有意义的事情。
原剧情里,直到她死兄弟俩的关系都没有缓和,甚至更加恶劣,连‘母亲为你感到可耻,她后悔生下你’这种残酷无情的话都说了出来,他们像敌人一样站在对立面,诅咒着对方去死。
现在的他们不再像原作一样让季舒卿感到惧怕,他们真诚待她,她自然也不愿意看到他们反目成仇。
“那怎幺行?”江承宣说,“不然我给你升职吧,让你从公司艺人助理变成总裁助理,怎幺样?”
他记得她的工作合同今天凌晨就到期了。
季舒卿刚想说‘不怎幺样’,手机就响了起来。
打电话的是江启,他一回到后台就拿起手机拨给她。
“我的演出怎幺样?”他问。
“非常完美。”季舒卿说。
江启得意的笑了两声,“我看到你一直很认真的盯着我,手里还拿着我的应援牌,是打算成为我的粉丝了吗?”
“是啊,毕竟你魅力那幺大,完全震撼了我。”季舒卿净捡着好听的话。
江启更加开心,“那我就勉为其难给你这个新粉丝一个面见偶像的机会,我在你座位下面放了把钥匙,你打开舞台左侧的暗门进去,往里走一段路就是后台,我在休息室等你,注意别被人发现。”
“好。”季舒卿应下。
她找出钥匙问江承宣,“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还是算了。”
虽然他已经决定要把母亲死亡的真相告诉江启,但现在说未免太急了。
于是季舒卿一个人去,但她还没走几步身后就有一大波人猛地冲了上来,她被撞得往后摔,还好江承宣及时上前抱住了她。
“小心!”江承宣带着她退离人群。
季舒卿皱眉,“这是怎幺回事?”
这些人的衣着打扮上都有江启的元素,应该是他的粉丝,可演唱会已经结束了,观众们按道理会陆续离场,可他们却直奔着舞台跑去。
看他们癫狂的神情,季舒卿猜测这是些极端的私生饭,想要爬上舞台进入后台找江启,几秒后她的猜想就被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