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狐白曾对花妖讲述他在外寻药多年经历的种种奇闻异事,其中不免删繁就简,为自己在这些故事中增添光彩。
花妖听着有趣,挑一些自己愿意相信的信了。
她天生有些恶趣味,从云清池里出来后还不忘撑着让自己清醒片刻,要与纯狐白交待一番。
她装得一本正经:“先前听你说这小千年来东奔西走,见了诸多世情,于道法上大有进益,甚至能与上清宫得道多年的地仙谈玄论道。待我这次醒来,便好生考究你一二。”
“倘若是真,自有你的好处。”
说罢,她轻轻笑开,随即闭上双眼,徒留下眼神虚晃的大狐狸,自己拥着柔软的云被再次陷入沉眠。
纯狐白不明白怎幺忽然就到了这个地步,他生来在修道上就没有什幺天赋,年少时宁愿被娇花拿着鞭子抽打,也硬下头皮不去看那些劳什子道经。
这些年悲喜交加,确实有几分大彻大悟之感,可这冥冥之中的东西,他又不是修道修疯的道修,如何是能够说的出来的。
到时候被花妖几句话看出深浅,岂止没有好处,把他吊起来打都是好的,就怕这娇花觉得自己受到欺骗,离家出走,总归是一摊烂事。
纯狐白这样想着,手指却兴奋地颤抖起来。假如花妖真的用藤鞭在他身上抽打,那他一定不会躲避,还要紧紧抱住她的腰肢,将脸埋在那一对纤弱的胸乳间。
花妖也许会愤怒,也许会羞涩,她生起气来会更加用力地鞭打他,身上的香气也会由不可捉摸的清淡逐渐转变为深沉浓郁的芬芳。
但是,假若他与花妖对答如流,你来我往,她高兴之下,会不会在他脸颊、唇角落下亲吻,这时候他就顺势把她压到塌上,剥开她的衣衫,与她欢好。
纯狐白总是有些欲求不满,之前他睡在花妖身边,就做了一个香艳无比的春梦。
梦境熏然,花妖长成了一个窈窕的女子。
长成后的花妖身姿妍丽,眉眼含情,她散着乌黑的长发,披一件光洁素净的白色绸衣,里面空空荡荡,稍一动作便能从衣摆交叠处看到紧实修长的大腿和丰润隆起的胸脯。
狐狸馋的要命,却不敢扑上去,他跪在花妖脚边抱上她的腿弯,眼巴巴地擡头看她,花妖的面目不甚清晰,似是垂下了眼,纡尊降贵般用手掐起他的下巴。
纯狐白柔顺地擡起头,眼睛湿漉漉的,像初生的小狐狸。
他有意勾引娇花,两只手顺着小腿的轮廓往上摸,他使了巧劲,那白衣便难以挂在身上,轻轻松松就被扯落一边肩头。
花妖惊呼一声,随即被推倒在花丛中,五百斑斓的花瓣随着风在空中飞舞,狐狸兴奋地亲吻她,啃咬她的嘴唇,勾缠她的舌头。
在这个梦里,娇花热情地回应纯狐白的欲望,两个人在姹紫嫣红的花丛中行欢,狐狸在花妖肉穴中激烈抽插,他无比贪婪,每一下都要顶到胞宫壁上,花妖几乎要被他当成一个泄欲的肉具,想要逃离,却被死死钉在那根该死的肉棒上,一边哭泣一边潮吹。
那可真是一个荒淫不堪的美梦,如果纯狐白没有在最后出精的关头看到身下美人陌生又熟悉的面孔。
那张脸只有七分像花妖,另外三分恰似回风山上温柔多情的神女。
他从梦中惊醒,头疼得厉害。
他对回风山上赐药的神女并无任何不轨之心,却无端做了亵渎她的春梦。
花妖就睡在他的身侧,他看向她,胸膛中的心脏仍为她跳动,她就在他的身边,他还是看不够她,爱意如深水一般要将他淹没。
…………
纯狐白收回四处发散的思绪,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低下头继续读手中艰深晦涩的道书。
他为了能够更加深刻地体悟道法,特意穿了一身玄青两色的道袍,还用青玉为底,拔了好些狐狸毛,炼制出一柄道人常用的拂尘以求清净。
但他心不静,时不时就要分心思去瞧陷在云被中沉睡的稚嫩娇花,因而总要出神。
他不是什幺修道的好苗子,用莲花冠束了发,披上道袍也像个修习邪法的妖道。
修道人常说法侣财地,便可知一味埋头苦修是下下之选。妖道想要好好参悟道法,少不了外物的协助。
纯狐白取了些从墟渊里捡的石头,挑挑拣拣添了些玄冰、阴水、阳铁、天光之类的宝物,练出一把阴阳相济却又生来妖异的法剑。
他把剑配在身上,甩了把拂尘,觉得自己距离悟道更近了一步。
捡起书继续参悟,刚读了两句,又注意到光秃秃的手指。
一个道士怎幺能没有法戒呢,他看了眼睡得安静的娇花,挑眉放下道书,轻手轻脚从房里溜出去。
又几数日不见,狐妖摸回房间,为花妖掖了掖被角,左手中指上多了枚做工不俗的青莲法戒。
墨青色的道家法戒套在洁白修长的手指上,狐妖的手干干净净,没有道士日常功课留下的老茧,也没有剑修常年握剑留下的剑茧。
可他佩剑持戒,坐在心爱之人的床头苦读经书。
这只妖一身白皮,雪白的皮肉下是青色的血管,那里面流淌着不息的妖血。
他学着人族的道士修道,这一次有了进步,勉强坐了半日。
他并不是坐不住的妖。
纯狐白过去常常整日整日枯坐在花妖榻前,石像一般一眨不眨地守着她,看她气息奄奄,自己也痛苦地想要和她一起死去。
但他更想和娇花一起活下去,所以他只能更加痛苦,徒劳无功地四处求药,无能为力地用精血续命。
花妖昏昏沉沉无知无觉,他自己整只狐狸也颓靡郁郁,阴沉不安。
而现在花妖灵力充盈,生机旺盛,他的心随之活了过来,整日蠢蠢欲动,却又不知该做些什幺,只能徒然在这揪住修道之事左右折腾。
他折腾来折腾去,少说也有几年的光景,花妖依旧沉睡养身,他则是收到了远方一条蠢蛇传来的消息。
邀请他去中洲看热闹。
纯狐白依依不舍地亲亲花妖的唇瓣,利落扔下道书,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这是挚友相邀,不能不去,他这样说服自己。
近来中洲又有什幺热闹可看呢,想不出来。
但并不妨碍他千里迢迢从小云洲越海跨洲往中洲去。
赶路不适合分心,他暗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