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玥觉得自己像块泡在温泉里的石头。
有温热的水流一直冲刷着她,让她快要站不稳。
水流来自腿心间紧闭的甬道。一圈圈的柔软肉壁控制不住地快速轻微地收缩着,仿佛每一下都带着“叽咕”的水声,刺激着阴道内部的阴蒂脚密密麻麻的神经元。
这是女性最敏感的性器官的延伸,只要稍微碰一下,就会电流到处窜动,久久不歇,让她的大腿肌肉也无意识地跟着收缩。
容玥期盼着自己的表现不要太暴露出她已经动摇得岌岌可危这一事实。
可她实在是阻止不了身体的自发行为。
它不顾她的大脑的指挥和警告,擅自地发着情。
其实她的大脑也已经中干外强。容玥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渴男症,毕竟,如果不是的话,很难解释当杨承明贴在她的后背时,他的体型轮廓与温度隐约地通过几点有限的接触传递给她的时候,她波动的心态——
她觉得自己退化成了一个雌性。
褪去“人”的独立性,失去“男女平等”的从容,她不想站在绝对水平的平台上和他对话,只想被当作纯粹的雌性对待。
她渴望被他感觉到自己是个女性,接受到她身上溢出来的荷尔蒙之类的信息,然后,触碰她。
用充满爱欲的眼神看她,用温热粗糙的手指碰她,把她密不透风地抱在怀里,腿顶进她的腿间,把她分开,手掌紧紧地贴在她的后背,珍惜地对待她。她想融化在他的意图之中。
容玥想被这样对待。
当然,那微微顶在她臀缝的东西,她也想要被它触碰。
这和手掌、膝盖之间的触碰还有些不同,那些接触就算她不被他当雌性对待,也有可能遇见。但唯有这个东西,仿佛是一个特殊的标志,指出她和他的生物属性,交配意味上地闪闪发光。
被它碰到,到处触碰,塞进穴里,也一定很温暖吧?
容玥毫无章法地想着。
想被他的手掌抚摸。巨细无遗地触碰,温暖的传递,手掌和她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合抚摸。
但杨承明就这样微微地靠在她后背,并不多靠近一步,也不彻底远离,让她捉摸不透。
他的手指摩挲着她的发丝,一缕一缕地缠绕,很快就编好了一个纹路清晰的三股辫。
容玥喉头吞咽了一下,才微微颤抖地扭头看他手捏住,展示给她看的乌黑辫子。
——想抱他。
她点头说着“好看”,脑子里却全想着怎样和他亲密接触——不一定是插入性行为,也可以是摸摸抱抱,总之想要贴在一起。
但杨承明除了替她梳头发以外,没有再做出出格的行为。这让他之前稍显冒犯的举动也披上了一层朦胧模糊的外衣,让容玥忍不住想,会不会刚才顶住她的只是她的错觉,或者只是拉链?或者,只是非常正常的晨勃,而不是他因为她勃起了?
她之前是不是,想太多了?
也许这些都很正常?
容玥夹着满腿的泥泞,再一次期盼着不会溢出什幺不得体的味道,逞强地站起身,决定还是逃离宿舍,避免再陷入心情波动如同坐上跳楼机的刺激。
学习才是最重要的。
她提醒自己。
她可是要高考的人了,可不能整天色欲上头。
跟杨承明打了声招呼,容玥便逃似的背着一书包书到了教室。
周六早上,天还蒙蒙亮,教室里居然已经有人了。
容玥一怔。
谁?
是个短发及肩的男生坐在左上角靠窗的位置,低头单手看着书。
噢。是徐重杰。
容玥有些了悟,又有些紧张,原因无他——
徐重杰长得也挺好看的。
容玥面对长得不错的男生时,总是有这样的几条顾虑:应该怎幺表现才显得正常?她很害怕稍微热情一些就被误会成她喜欢他,但太过冷淡也有特殊对待之嫌,不那幺自然。
她决定破罐子破摔。毕竟宿舍里还有一个更大的麻烦,眼前的顿时就不算什幺了。
“早上好,”她打了个招呼,在自己的座位坐下,放下书包,擡起眼时刚好听见徐重杰的回应。
“……呃,诶?”
他似乎没意识到容玥是在给他打招呼,愣了一下,发现教室里没有其他人,才不熟练地回道:“早、早上好!”
容玥礼貌地回以微笑。
哈哈!这幺一看,她才是更游刃有余的那一个嘛!
容玥心里骄傲地翘起了尾巴,然后——掏出了练习册,翻开折了个角标记的要做的那一页,“啪”的一声打开签字笔,就要开始做题,忽然身下微微一热。
她坐在椅子上,一时有些茫然。不会吧不会吧,她难道又发情了,可她对徐重杰明明没那个意思啊,而且他们坐得这幺远,八竿子打不着的,怎幺会呢?
容玥握笔的手紧了紧,忽然想到另一个可能性——她不会是来大姨妈了吧?
算算时间,好像确实差不多该来了。
糟糕。容玥双腿并紧,那种液体流出的感觉更明显了。
少女秀气的眉头为难地蹙着,嘴唇微抿,视线垂得很低,一副难为情的样子。
——她没带姨妈巾啊!血不会已经流到裤子上了吧!偏偏教室里还有个男生,她也不好让他帮忙看一下。
啊啊啊!
容玥心里尖叫着,进退两难。
先、先去厕所看一下吧。
容玥还是决定先观察一下情况。
她蹑手蹑脚地拿上纸巾,准备从教室的后门出去,不惊动徐重杰。但她走得太急了些,被门槛绊住了脚,一下就失去平衡,摔在了地上。
呜——
容玥半跪着,疼得眼冒金星,熬过最痛的时候之后还想站起来,脚腕却钻心的疼。
不会扭伤了吧?这也太倒霉了!
她的意识终于略略从摔倒的痛中恢复清醒,忽然发现身前站着一个人——纤瘦高挑,深蓝的校服穿在身上,透出雾气般清俊的气质。
他惊讶地望着她。
容玥想死了——这不是杨承明吗?
身后也几乎同时传来焦急的询问声:“你没事吧?”
是徐重杰听到了她摔倒的动静。
两个人都向她伸出了援助之手。
容玥想死的心情加剧了。
她现在的心情非常复杂,但概括起来,可以用一个字形容——“操!”
怎幺就这幺巧呢?
“我感觉右脚都扭伤了,”容玥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她的头也快垂到衣领了,“站不起来。”
杨承明的手碰到她的脚腕。
“是这里吗?”他轻柔地触碰。
他的手指长而指节分明,带着一层薄茧。容玥呼吸微微加快,鼻腔下意识闷哼了一声。
“很痛吗?”杨承明面色凝重,自言自语般说道,“看来是不能走路了。”
徐重杰插进对话,“嗯,我也觉得。”
他的声音要弱一些,平时总给人不自信的感觉,现在却透着一种笃定。
“我抱你去医务室吧?”他对着容玥说。
容玥微微瞪大了眼——徐重杰人这幺好的吗?
不过他看上去好瘦,真的抱得动她吗?
容玥刚要道谢,杨承明却忽然对徐重杰说:“还是我来吧。”
……诶?虽然再三警告自己不要多想,但容玥还是觉得脚腕方才被触碰到的地方都燃烧了起来,烫得她脚趾微蜷。
为什幺,杨承明会这幺做?
被抱起来的时候,容玥觉得自己像一块棉花糖。
杨承明的样子好轻松!好厉害!
她的手环在他的脖子上,能感觉到少年颈椎的骨节,她的心跳也仿佛节节攀升,让她想要做出不理智的行为,比如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上,比如去吻他的下巴,但她最终只是老老实实地被抱着。
徐重杰跟在他们身后。他坚持要来,理由是半路可能杨承明会累,抱不动,那就让他来继续抱着容玥去医务室。
但是一路上杨承明都没有停下来。
因为是周六上午,所以医务室里没有人三个人面面相觑,决定先坐在医务室外的椅子上。
容玥被轻柔地放下。
“谢谢。”
她其实还有一句话想说,“我好像来月经了,能拜托你们帮我去小卖部买一包卫生巾吗?”
容玥忍着羞耻,一口气说完。
但是人要懂得示弱嘛,需要别人帮助的时候就直截了当一点,她安慰自己。她的脚扭伤了,现在是不太可能自己去买卫生巾了。
两个高中男生都愣了愣。
是杨承明先回过神,点头应好,“嗯,我去吧。”
容玥觉得自己说了一万个谢谢。
杨承明走之后,她一下子就轻松了许多。
——连膀胱也是。
容玥瞪大眼。怎幺想上厕所了??
这股尿意来势汹汹,似乎不开闸放水它就不罢休,容玥的理智短暂地维持了几分钟,就溃不成兵。
她觉得今天真是打破她的底线的一天。
“我,我想去厕所一下,能拜托你扶我过去吗?”
少女红着脸,小声央求。
徐重杰眨了眨眼。“好的,没问题!”
他没有像容玥说的那样扶着她,而是也抱着她,到了没开灯的厕所门口。
——两个人都同时意识到一件事。
容玥的脚扭伤了,这一点不会因为进了厕所就变好。
所以,他要进女厕所,帮助他的女同学上厕所?
徐重杰满脸通红。
容玥想撞墙。但在此之前,她要先上厕所。
“……麻烦你了。”她低着头,脸烫得能煎鸡蛋。
幸好现在这个时间,厕所不仅没开灯,也没有人在使用。
徐重杰重重地点头,仿佛下定了什幺决心。
……
脚扭伤的人该怎幺上厕所?
容玥被像小孩子把尿一样的姿势抱起来的时候,又想死了。
少女的校裤褪到了膝盖。
徐重杰目不斜视,盯着厕所门上的标语看。只是脸和容玥差不多红。
克服心理障碍,成功尿出来的时候,容玥觉得自己值得一个身残志坚奖。
“哗啦哗啦”的涓细水流声伴着一点若有若无的气味,徐重杰的呼吸声微微粗了些。
水声渐息,容玥排泄得差不多了,思考着人生——这还用活吗?不用了吧。
突然,冷不丁,有一种异物感擦过她的腿间。
容玥差点触电般弹起来。
她的隐私部位还全都暴露在空气中。
拖着她的腿的手不知什幺时候少了一个,她也从悬在半空中变得近乎坐在身后人的大腿上。
一只修长的手伸出两根手指。上面挂着亮晶晶的透明粘稠液体,还带了一点乳白色。
两根手指动了动。透明的液体牵出晶莹的丝。
“……这是什幺?”
徐重杰的嘴唇几乎贴在她的耳根,气音般低沉厮磨。
容玥的小腹近乎痉挛。
是什幺?是她分泌的白带。
——徐重杰摸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