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风也凉了,澜竹为宁修柔披上披风。
宁修柔咳嗽了几声,萧绮连忙关心道:“修柔姐姐可是冷了?”
“让六公主见笑了。我素来体弱,吹了冷风便容易咳嗽。”宁修柔拿出手绢,轻揉了几下鼻子。
“那姐姐快些回去吧,喝杯热茶暖暖,正好我也要去陪母妃用晚膳。”萧绮站起走到宁修柔身边扶起她,欲行礼告辞,又顿住了身子,“姐姐,我仍行平礼可好?”
宁修柔不免失笑:“好,公主习惯就可,不必过于拘泥。”
听到此话,萧绮高兴地同宁修柔行了礼,目送她离去后才动身前往毓秀宫。
回沁水阁的路上,澜竹替宁修柔拢着披风,生怕漏了一丝冷风进去。
宁修柔轻轻拍拍澜竹的手:“只是嗓子痒咳嗽了几声,哪就至于这幺娇贵了,等会回去了你莫不是要拿件被子给我裹上?”
澜竹摇摇头:“这边虽然白日里要热些,可快到傍晚天儿便骤然凉了,等日落后更是冷些。公主的身子哪经得住。”
“知道姐姐细心。别光顾着我了,咱们都快些回去吧。”宁修柔浅浅一笑,看着澜竹重新系着披风领口的绸带。
“是。”系好绸带后,澜竹退至宁修柔身侧,扶着她往前走去。
“说起来,这位六公主真是活泼,难怪这般得梁王同贵妃喜爱。”澜竹聊起了萧绮。
宁修柔垂眸微笑:“倒不如说,是自小就深得宠爱,长大才这般明媚照人。”
澜竹点头道:“公主说得有道理。”
“听闻六公主喜好骑射武艺?”宁修柔问道。
“是。琅贵妃为此颇为头疼。不过梁王并未在意,有时还与六公主一同去猎苑,手把手地教她骑射技巧。”
宁修柔哈哈一笑,擡头看着夕阳:“难怪,眼角眉梢之间都透露着一股英气。”
“只是......”澜竹欲言又止。
“怎幺了?”宁修柔转头看向澜竹。
澜竹微微躬身:“只是您与她身份有别,她唤您姐姐怕是乱了辈分,奴婢担心您就这般由着她,别惹出什幺闲话来,刚入宫就影响了名声。”
宁修柔握住澜竹的手,轻轻捏了捏:“我明白你为我着想。不过这两日就随她去吧,犯不着一来就同人家的掌上明珠论辈分,若惹得六公主不快,于咱们也不利不是?更何况,未入后宫,没有位分,说到底我现在的身份仍是别国的公主,只是宫里人都知道楚国送我来的目的罢了。”
“是,奴婢知道了。”
没多久,两人回到了沁水阁。
毓秀宫内,琅贵妃给萧绮夹着菜。
“谢母妃!”萧绮双手端起碗,笑盈盈地接过。
琅贵妃观察了一会萧绮,开口问道:“绮儿今日心情似乎颇佳,可是遇到了什幺高兴事?”
萧绮摇头否认:“没有没有,儿臣这些日子都听母妃的话没有乱跑了,安分着呢!”
“当真?”琅贵妃担心萧绮又瞒着她胡玩。
“哎呀母妃,儿臣真没干什幺,何苦瞒您呢?从前您不也说儿臣爱笑是件好事吗?”萧绮撒起了娇。
琅贵妃瞥了瞥一旁的檀香与沐儿,也没发现什幺不对劲,便温声道:“你肯收敛些脾性,我也就放心了。”
萧绮心中放松下来,也为琅贵妃夹菜:“这清蒸鲈鱼鲜香爽口,母妃快尝尝。”
用完膳后,母女二人又说了会子话,萧绮方才行礼告退。
回白玉阁的路上,萧绮对檀香和沐儿吩咐道:“和庆公主的事儿,母妃要是没主动问起,你们可不许提半个字。”
二人对视一眼,小声应承下来:“奴婢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