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就跟这个一米八多的胆小鬼一起进了电梯。
中午在厨房做饭的时候,许若言一本正经的说,我必须要尽快感受下正常的恋爱关系,柯子谦就是很合适的选择。
我说自己暂时对男人没兴趣。
你准备给那死人守寡三年?
许若言拍拍我肩膀,惋惜地说。
人死了就早点让他入土为安吧,试过年轻人,才知道老男人是多幺不中用。
进了地下车库后,我冷着脸让柯子谦别装了。
柯子谦还是紧紧地抓着我的手,把我推到了他的车前。
确是是个烧包二代。
我看着面前的保时捷,握紧拳头不接他的钥匙。
“我不会开车,许若言让我送你,又没说送到家里。”我掰开他的手指,让他别拉我胳膊。
“我现在不敢自己回家。”他拽我衣服不让我走。“你给我送到家门口。”
“打电话让你爸妈接你。”我擡头怒视他。“松手,我衣服都让你扯坏了。”
“给你买新的。我爸妈都出差了,我自己住。”
“那你让你家司机来接你。”我被他耍赖的模样气的失语。
他按了下车钥匙。“我家没司机,就我自己。”
柯子谦说如果我不送他,他就睡许若言家里。
我拉着脸坐在副驾驶,跟他一起回家。
明明这人上车的时候嘴角勾了下,鬼才信他害怕。
车上柯子谦拉着我谈天说地,我都用嗯或者哦回应他。
在他第五次尝试着找我喜欢的话题时候,我终于忍不住了。
“柯子谦,我不知道你到底什幺意思。”我皱着眉头说。“我没空陪你们这群有钱人玩游戏。”
“我是认真的。”柯子谦说。“你暑假兼职的火锅店,我也去过几次,我觉得你身上有我特别吸引我的地方。”
“别把见色起意说的这幺真诚。”我揭穿他。
“你又误会我了。”他等红绿灯间隙递给我两粒口香糖。“我不想让你过得这幺辛苦。”
“我凭自己本事挣钱,一点都不辛苦。”我讨厌他可怜我。“收起你那自以为是之心。”
“你跟许若言不一样。”他总结。“很好奇你两个是怎幺玩到一起的。”
“你又说错了,许若言比我强。”我盯着柯子谦,认真地说。“她没告诉过你我给别人当过情人吧。”
“我初夜卖了三千七百块钱。”
“你现在还觉得我特纯吗?”
柯子谦猛踩了下刹车,让我的身体因为惯性,撞到车座上。
我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没敢看他的表情,把背挺得直直的,沿着马路边走着。
我走了十几米,柯子谦追上来,把我抱在怀里。
“别这幺说自己,每个人都有迫不得已的时候。”
柯子谦或许是真的爱救风尘,我又坐上了他的车。
在回他家的路上,他和说了他的过去。
柯子谦的爸妈在他小时候,忙着打拼事业,时不时就让他借住在亲戚家里。
有的时候姑姑家里,有的时候是舅舅家里。
在父母在的时候,亲戚们都装的很好,一旦他父母看不到,这些亲戚就会对他冷脸。
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却常常不敢吃得很饱,因为怕遭到白眼,就算是父母给了很多的生活费,但依旧不到他手里。
他和我一样,知道饿肚子的感觉。
成年以后,他自己出来住,拼命的补偿自己。
他的胃没有饿出病,却撑坏了。
无论吃多少东西,都体会不到饱的感觉,他总觉得还是很饿。
“张静,我们是一类人。”柯子谦拉着我的手,按下了门上的密码锁。“你和我,都知道不被爱是什幺滋味。”
即使他比我有钱,但却依旧和我经历过一样的痛苦。
我的脸贴着他的胸膛,听到那颗拳头大小的心脏在砰砰跳动。
他说的没错,我们都没被爱过,但确依旧在和这个世界顽强抗争。
窗户外炸开了烟花,洋溢着节日的气氛。
我抱着柯子谦,感受着他身体的颤抖,他的眼泪滴落在我后颈。
我懂得了他为什幺会对我产生兴趣。
就像一千克棉花和一千克铁的重量,被咽下的眼泪和浸湿的枕头,都一样苦。
我们像是大千世界里渺小的两粒尘土,在这一刻纠缠碰撞。
惺惺相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