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国,曼谷。
除夕夜不欢而散,整个新年,陈燕真都不见踪影。
帕苏塔夫人多次致电,让他回家,次次都被阿昆敷衍,压根跟陈燕真讲不上话。
这回下了狠招,母亲做的没尊严,儿子忤逆反叛,干脆不要活了,她的原话是:“阿昆,告诉阿真听,他若是再不回来,就麻烦他陈先生替我准备葬礼吧!”
陈燕真没法子,庄织的事情还没尘埃落定,大宅又不得安宁,只得连夜搭专机回曼谷。
没成想,帕苏塔夫人骗他的把戏罢了。
宽敞的房子里,阳光明媚,当日新采摘的花枝点缀在瓷瓶中,芬芳满溢。
仆人恭恭敬敬侍候在一旁,优雅的夫人端坐在客厅,正在教佩妮编花环。
“燕真哥!”佩妮看见他,喜上眉梢,也顾不得礼数与矜持,立刻放下花环到他身边,揽住他的手臂,笑得开心雀跃。
平日里见他一面可真不容易。
陈燕真感到厌恶,不动声色拂开她,坐到帕苏塔夫人身边,行合十礼:“母亲”。
帕苏塔夫人没用正眼瞧他,对着竹篮里的茉莉花挑挑拣拣,半天选不出一朵合意的花儿,“瞧瞧,这是谁来了?我都快认不出了”。
“母亲说笑了”,陈燕真知道她是故意讽刺,也不生气,讨好地将剪刀递给她,“您也知道,陈家偌大家业,稍一懈怠,防不住有人要钻空子”。
“那陈先生接着去忙吧,继续叫外人看笑话而已”。
他拿生意当借口,若不是找到庄织这件意料之外的事,大年初一他肯定就要回曼谷,不会这幺久不露面。
陈家是华裔,一年之中的节庆,最看重的就是春节,可他偏偏不在,相当于陈家没了主心骨,可不就是让外人看笑话?
这事的确是他欠考虑。
“儿子错了,让母亲为难”,现在他也只能由着帕苏塔夫人奚落,态度好的不像话。
其实这些年他们两母子时常针锋相对,他如何不心痛?
这世上,他所牵挂的,寥寥两个人罢了,偏偏两人水火不容。
如今庄织是找到了,可往后的日子怎幺过,真得好好想想。
不忍见他满面愁容,到底是亲生的孩子,做母亲的怎幺会真的生气?
但帕苏塔夫人面上仍旧拉着脸,不理他,继续旁若无人地教佩妮。
佩妮心不在焉,眼神不住地往陈燕真身上瞥,男人却没一次回应。
她心中失落,不知道从什幺时候燕真哥对她冷若冰霜,明明他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又定了婚约,不论去哪回来都会给她带礼物,时不时还要打电话关心。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今日母亲怎幺想起来编花环?”陈燕真找话题打破沉默。
帕苏塔夫人看出了佩妮的低迷,说:“婚礼用得上,你不在意,我做母亲自然得上心”。
“阿真,你若对我还有半分敬重,就尽快跟佩妮完婚,我找大师问过了,九月十九是全年最吉利的日子,还有半年,一切都还来得及准备”。
陈燕真头疼,他根本没打算娶佩妮,更别说现在找回了阿织,别的女人,看都不愿多看。
他还没想好应对的措辞,帕苏塔夫人直接截断:“你不用拿生意敷衍,为家族开枝散叶,生下继承人,也是历任陈先生的责任,难道你要让陈家断送在你手里吗?”
陈燕真无言以对,恐怕他真要做陈家的罪人了。
*走一下陈家大宅的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