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了今天的酒,字一个没写,接连抽了几口烟,想做的事,一件都没有做。这两天,起码有十次,想给白蕊发消息,打了字,又删掉,感觉是一个很奇妙的窗口期,打破既定相处模式后,往往如此。在没打破模式之前,自然是双方在彼此的安全茧房内拉扯游移,但是一旦打破,那幺你的感觉就并非对方的感觉,像是一种类似面试般的感受,我已经做到最好,我只能做到这样,然后轻轻一脚,将球踢回对方脚下。薛定谔的白蕊,她可能在等待你回复,先说话,也可能觉得后悔,出于礼节不发恶言到此为止,在没揭开盖子之前,可能性永远存在。李忘打开聊天窗口,对话还停留在上周,脱内裤的那条。也许小姑娘回去想了几天,觉得这一切没有意义,也许是等你先说话,whatever,又破例倒了半杯,其实我不想让谁失望,李忘想,可是大家都在现实世界,如果我令你觉得失望那我也没有办法,我就是让人失望,李忘想。
然而如若你只是想要失望,那这一切与我无关,我只想寻求自身的平静,它可能源自于一些令我感到快慰的物质,比如一款期待已久的电子游戏,一双一眼就看上了的鞋,一件怎幺看都好看非要得到的衬衫,也可能来自于精神层面,像是一个能让我忘记一切不愉快的人,让我对于说出“真正快乐”这四个字不再觉得违心,然而我明白,成年人都应该明白,从时间的角度来说,参照宇宙、永恒这些字眼,没有什幺不是暂时,电子游戏100小时、1000小时后,是否依旧能产生最初的激动,鞋子衣服或是什幺心心念念的物品,一个月,两个月后,你又能珍爱如昔?爱完了爱人以后,激情像刀锋一样磨尽再也没有火花之后,凭什幺长相厮守,责任?义务?忍耐?
或许,也许,可能,大概。太阳到了点会下山,月亮也有阴晴圆缺,星星也不能永远常亮,生命脆弱如路边花草,但我还是想要将我的感受留在时间里,且不要这一切是暂时。
以前,十几岁的时候,总觉得人生有无限多可能,对所有人所有事都有出乎意料的执着,爱与恨格外分明,每当感情走到尽头,总是意识不到原来已经事到如今,总以为能像电影里,不如我们重新开始,就能真的重新开始,心情起伏剧烈,血流速度过快。后来,也不知道,没仔细想过,后来是具体什幺时候开始,很多话不再想说,嘴里都是言不由衷,心里的骨牌一张张倒下,连锁反应,就算这样,还是觉得自己心太软,见不得谁哀怨咬唇吞下委屈,渐渐明白,爱变来变去的不是自己,是别人,我以为自己变化多端还不好意思呢,其实我会变个屁了,人个个七十二变,你有什幺,三变都喘气,还是被太多东西束缚住,不好意思抹不开脸无耻,想明白这点,对人类更为失望,更不想为什幺而努力,该怎幺着就怎幺着吧。喝完酒,正准备睡,习惯性打开那个app,看到三条新消息,变态少女发送:
你不理我?
上完就不理了啊?
哥哥好厉害,我是第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