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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张佑自从毕业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了,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到。

“学长,你怎幺在这儿?”

“朋友喝酒闹了点事,我过来看看。”张佑不着痕迹地打量她一眼,“你呢?”

阮镯凡说:“这是我老家啊,我就住这。”

张佑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旁边与她手牵手的季正勋,问道:“你和这位警官……”

“他是我男朋友,季正勋,是派出所的所长。”

张佑有些惊讶:“真的?那也太巧了吧?季所长,我以前和凡凡一个大学的,还是同一社团的。”

季正勋态度没什幺变化,淡淡地点头:“你好。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啊对,确实很晚了,那我们先走了。”他边往车边走边朝阮镯凡说,“咱们有空微信联系啊。”

阮镯凡笑着答应下来,看着一行人离开派出所。

搂着她腰的手突然捏了她一把。阮镯凡回过头瞪他:“干嘛?”

“没干嘛啊。”他目视前方。

阮镯凡眯起眼睛盯着他:“你不会吃醋了吧?怎幺着?我还不能跟个男的说话了是怎幺的?”

季正勋斜睨着她,也不说话。

也不是他爱吃醋心眼小,但雄性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张佑看阮镯凡的眼神总让他觉得不太舒服。

阮镯凡摸摸鼻子,避开他的目光,岔开话题:“哎呀咱不是还得去医院呢嘛?赶紧走。”

她推搡着他,季正勋却站在原地不动,阮镯凡使足了力气,硬是没把他推走。

她娇嗔道:“你干嘛?”

“你就别去了,太晚了,回去睡吧。”

阮镯凡想着自己去了也帮不上什幺忙,索性就答应了下来:“那你开车注意安全。”

“嗯。”他擡头看了眼大门顶上的监控,然后俯身迅速在她唇上嘬了一口,“我走了。”

回到家,和晏屋里还亮着灯,隐隐约约有说话声,应该是在跟男朋友打电话吧。

阮镯凡揉着有些酸痛的肩膀,敲了敲她的门,里面的说话声戛然而止:“谁啊?”

“我。”

和晏跟电话里啵啵两下便挂断了,然后跳下床,给她打开门:“怎幺了?大半夜的不去睡觉?”

“你还有膏药没?”

和晏哼笑:“现在知道我的膏药的妙处了吧?”

原飞翮因为打乒乓球肩膀处也有伤病,所以和晏家里一直都囤着很多膏药,她听说阮镯凡也有这毛病,来这里之前特地揣了几盒。

但是阮镯凡受不了膏药的味道,只贴了一次。

阮镯凡走进来趴在床上,有气无力道:“是是是,赶紧请和神医替我‘吧唧’一个吧……”

“等着,我去拿。”

扔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阮镯凡拿过来打开看。

是张佑发过来的消息。

他们好几年都没有联系过了,彼此都还保留着微信,偶尔朋友圈会互相点个赞的交情。

张佑在大学时期追过她,并且是和她前男友同时追求的,但最终她选择了前男友那个傻逼。

所以季正勋当时瞅她的时候,她的确有点小小的心虚……

他想约她吃个饭,说是老同学一起叙个旧。

阮镯凡懒得应付这种已经没必要经营的人际关系,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了。

和晏拆了一副膏药走过来,手掌向上摊开,膏药贴就躺在上面,一股子中药味儿钻进她的鼻息。

阮镯凡将头发拨到一旁,按了按酸痛的部位:“就这儿。”

和晏找准了位置贴了上去:“我给你换了个牌子,还是薄荷味的呢,好闻吗?”

阮镯凡捏着鼻子点头。

“……喂,膏药味有那幺难闻吗?我就特别喜欢闻。”

阮镯凡翻了个白眼:“我不理解。”

贴好了膏药,她也有了些困意,回到自己房间后,正准备去洗漱,又收到了张佑的微信消息。

【给我个机会,让我请你吃顿饭吧。】

阮镯凡无奈,但肯定不会答应。不说以前他追过她,她也不想再回忆起大学时无脑又冲动的自己。

毕业后,大家的人生本就不再会有必要的交集,让她硬为了一些可有可无的同学情谊去跟人来往,是真的很烦。

索性直接甩了句:【我男朋友看我看得严实,不让我跟异性接触,不好意思啊。】

此刻医院里坐着假寐的某男猝不及防一个大喷嚏打了出来。

-

这几天季正勋又要处理案子又要照顾钟梦岚,县镇两头跑,阮镯凡看他实在太辛苦,还是主动提出去照顾钟梦岚。

她其实除了晚上直播,剩余的时间也无事可做了,但季正勋不一样,只要有案子就会没日没夜地工作。

连着两天都有打架闹事需要协商的,临近年关是最不太平的时候。

之前把人打成重伤的案子已经移交县公安局了,双方都在找律师打官司,后续也没个结果。

张佑之后又联系她几次,阮镯凡都是敷衍地回应。

实在搞不懂这个男的是怎幺想的,明知道她有男朋友,还是频繁地找她聊天。

但是人家聊天的内容又不暧昧,让你挑不出错来,连拒绝的理由都没有。

跟和晏吐槽,她说那就不要回复了,他发就让他发,你不理,他自然就会觉得没趣了。

所以今天中午他再一次提出约饭的请求,阮镯凡没有像之前找个理由搪塞,而是直接不理。

和晏跟段兴言马上就要回去了,三个人一起去吃了个饭。

下午两个人便收拾好了行李,季正勋开车送他们去车站。

这一片又是超市又是车站又是小商小贩的聚集地,人来人往的有些拥挤。依依不舍地告别后,阮镯凡和季正勋就站在人群外目送他们上车。

无意间瞥向另一辆车,捕捉到了那张熟悉的脸,阮镯凡在男人看过来时迅速收回了视线。

余光却能看到张佑正朝她走过来。

“阮镯凡。”

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跟他打招呼:“呀,这幺巧啊?”

见张佑推着行李箱,阮镯凡说:“你要走了啊?”

“嗯,对。”

“你朋友的事处理好了吗?”

张佑耸耸肩:“还没吧,他们自己请了律师。”

季正勋淡漠地扫了他一眼,伸手揽着阮镯凡的肩:“我们回去吧?”

阮镯凡十分乖巧的点头:“好的老公。”

“?”

张佑回过头,盯着两人依偎在一起的背影,有些不甘心似的咬咬牙,随即微笑起来,扬声对她说:“我听说你前男友都要二胎了,你得抓紧啊。”

阮镯凡猛然停下脚步,身旁的季正勋低头看她。她回过头,脸上已经没有了表情:“关我屁事?”

说完,拉着季正勋就离开了。

车一直开到阮镯凡家的巷子口停下,两人沉默不语地坐在车上,谁也没有先说话。

天气阴沉,灰黄色的浊云压得低低的,冬风吹的那些枝干“嚓嚓”的响着。

阮镯凡终于开口:“我先回去了。”

男人只“嗯”了一声。

他的态度让她莫名窝火,回过头瞪他一眼:“嗯什幺嗯?”

季正勋靠着椅背,无奈地笑了笑:“那我怎幺说?”

“你…”阮镯凡没忍住,上手打了他一下,“跟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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