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往常

褚师玉隔个五六分钟就给他擦一回,好歹一个小时多后,他的体温下降了一点。

她直接累的的后仰,背脊和椅背相贴,后腰直接将褚师勉的腰腹困在沙发上。褚师勉今天穿的是一件薄薄的短袖,身躯上火热的温度直接印在她的后腰上。

她一开始倒没觉得怎幺样,只不过他突然扭动,肉体与肉体的摩擦呲出更滚烫的温度。就像静电,皮肤上有噼里啪啦的细电,在腰眼炸开,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心跳同肌肤上乍起的疙瘩陡然加速,好像有什幺不同往常。

“咕噜~”肠胃忽然起义,叽里咕噜的号角吸引了褚师玉的注意,将这一点奇怪抛之脑后。

她捂着肚子轻轻揉搓,因为腿疼睡到现在,晚饭也没吃,好饿啊。她低头看他,面色发白,没什幺表情。

“还想着我呢!”她泄愤似地捏住他的脸扯了两下,未平息的躁动又快了几分,她没察觉,“我今天摔跤了还要照顾你,你怎幺保护我的!”

她又无奈地站起来走向厨房,打算为两个人的晚饭奋斗一把。

客厅的灯光如烈阳般刺眼,隔了一层皮肉也能刺进眼球,让大脑发出清醒的指令。褚师勉缓缓睁眼,脑海的印象还停留在拥抱怀里的女孩。

他僵硬地动了动,骨头牵动僵化的肌肉。他压在沙发上的左臂开始充血,手臂发出了酸、痛、麻的感觉。

“居然还是个梦中梦。”他有些诧异。他的睡眠质量一向不错,平常都不做梦。

他有些头晕,感觉自己不是感冒就是发烧了。不过为什幺会做这种梦呢?他的头靠在椅背上,心情不爽。

九年前的时候,他天天做噩梦。在梦里,常常有无数的人会组成人海,每一个都阻止他看到车祸的现场。偶尔他穿过了人流,看到的也不是血腥的惨状,不过是太平间里两具冰冷的尸体。

他与其说是担忧褚师玉害怕一个人睡,不如说是他一个人不敢睡。但自从褚师玉陪他睡了一年,那些无声的人就开始逐渐离他远去。他仔细回想,除了四年前考上大学开始住宿,第一次分开睡时不习惯做了噩梦,就再也没做过了。

怎幺回事呢?他在脑袋里忍不住回想今天干了什幺,除了送妹妹去医院就是拍戏,哪不对呢?

“噢!”他恍然大悟,来褚师玉的公寓路上有车祸。堵车的时候都处是人,跟蚂蚁一样密集。他坐在位置上看他们,仰视的角度把他们衬得像巨人一样。

一时间,这样的场景如电影一般戏剧,真实的把他拉进十三岁的回忆。

耳边有隐约的“哒哒哒”,他的思绪慢慢的被奇怪的声音引走。他好奇地起身,走到发出声音的厨房站着,背靠门框看着站在案板前,围着天蓝色小围裙的褚师玉。

“昂,这个点做饭?”

褚师玉手下一停,擡头转身,“腿疼刚睡醒多久,就要马不停蹄地照顾某人。”

他毫不尴尬,轻笑一声勾起了眉稍,自然地走过去,“不好意思啊……切的葱花,做什幺?”

“葱花面。”

他一边拿过菜刀,一边把旁边的拐杖递给她,往她身前走了几步把她挤开,“好了,我来吧,你可以撤了。”

褚师玉翻了个白眼,“你还不如我了,头晕着吧?当心切……”

“嘶!”

“手……”

褚师玉立马把他切到的手指拿过来,伤口不大,但也有血溢出来了一点。她皱眉把手指放进嘴里,轻轻吸吮着那一点点的血液。

褚师勉还没回神,就感受到了指尖的不同。湿润的,微凉的唇瓣包裹住伤口,好像也有湿漉漉的潮气包裹住了心脏,有些粘腻的迫使心跳加快挣扎。

褚师玉放下他的手,见他敛眉低首,表情沉静。她有些惊讶的微微瞪眼,不自觉后退了几步,又收敛了神色。

她推了他一下,“行了,还是我来吧,你也太拖我后腿了。”

褚师勉只好晕晕乎乎的回到客厅,等待开饭。

褚师玉却没有动作,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她刚才恍惚间,把他错认成了梧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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