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悲哀的是被娘家嫌弃得死!
大哥这边厢好伺候。爷们嘛,勾搭勾搭,调戏调戏,朝他发发骚便熨熨帖帖的了。
哪知一进娘家院门,她老娘提着扫帚就扑她,要她滚。
老娘还记仇桃仙在县医院的“不孝顺”,仅仅因为她刚没了自家爷们不想改嫁!还有二哥的事,全算在她头上!
老爹依旧啪嗒啪嗒地抽着旱烟一声不吭,既不赶她骂她,也不帮她说她,一副对她视而不见的模样。桃仙更为心寒。
“娘,消停会儿。”大哥轻轻一语,老娘放下了扫帚,“妹子回屋帮衬,闹个啥闹?”
“帮衬?她帮衬个屁啊?”
“您老莫急。这不招娣和引男都回娘家了,屋里头这幺多活儿,不能光压在您一个人身上呀。儿子去把妹子请回来,帮帮手,您老就莫置气了。”
儿子一哄,为娘的还不心花怒放,立马就不为难桃仙了。桃仙着实羡慕大哥。
“嫂子们咋都回娘家了?”桃仙觉得太巧,二哥不在,嫂子们不在,那夜里自己岂不是可以和大哥睡一个炕?
大哥一脸的意味深长。看来,他们想到一块儿去了。桃仙叹口气,暗忖又被大哥摆了一道,回来干活不成,还要做他的性奴,被操。
“关你卵事?”老娘还是没好脸色对她,使唤道:“去把院子扫了,还有这几日你哥换下来的衣裳,洗了。隔会儿马上吃晌午饭了,你做哈!”
“哦……”桃仙闷闷地“抢”过老娘手上的扫帚开始分担两个嫂子的活儿。
招娣是大嫂,怀了二胎带着大娃儿回娘家显摆,小住几天。引男是二嫂,刚出了月子就和二哥闹和离,赌气回了娘家。二哥年纪轻轻地废了,二嫂才不想守几十年活寡还要伺候个废人,算盘打得可精了。
唯独桃仙死了爷们哭哭啼啼的,和几个野男人拉拉扯扯,不清不楚,换作两个嫂子,早选定最好的那个嫁了百把回了。
“咕噜咕噜……”桃仙的五脏庙空空如也,这样一个秋日正午如果没有两兄弟搅局,她原本应当是在周楠生别致的小院里和他吃吃喝喝,再送他去上工。
下午她就下地,喂喂鸡鸭,再从藤上扯根黄瓜下来拿着咬,然后归置归置家里的粮食,差不多就得做夜饭了。
如此这般开始同居生活,简简单单。“拉帮套”与成婚不同,不用啥仪式,把三个人的铺盖搬在一起,分好炕就成。
只是现在有了公社,公社要登记,可也只会登记一夫一妻,那个多出来的爷们是没有“名分”的。
桃仙曾在这点上犯了难,无论是卫东还是周楠生,她不希望其中任何一个待遇不公。所以干脆打定主意不登记,爱谁谁。
“好饿……”
她想起早上,周楠生的手艺了得,那一顿她虽没有吃进嘴里,但光看卖相已经垂涎欲滴。奈何被二哥掀了桌子,又被大哥叫板,到现在她滴水滴米未进,饿得头晕眼花,还要在冷水中搓衣裳。
霜降过后的水冷得不比冬日里的刺骨好多少,儿时往事又上心头。那时一到冬日她的手就没有好的时候,长满冻疮,还得继续洗洗洗、搓搓搓。
“楠生哥……”
周楠生那双手多好看哇,皮肤比女子的都白,手指修长,骨节的凸出刚刚好,秀气又漂亮。桃仙第一次对一双手如此痴迷。尤其想起它们在她下体游走进入,不自觉就双颊绯红。
“啥时候来接我……”
心里这般想着、苦笑着,桃仙把泪再次拭去,吸溜着鼻涕水继续在冰水中挣扎、忍耐……
“仙儿!”
“仙儿!”
她饿得、冷得出现了幻听,仿佛两个爷们正在院外呼唤,还有饭菜香,飘然而至,口水不自觉从她嘴角落下来,饥肠辘辘了。饥肠辘辘的又何止肚子,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