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无谶早已经察觉她苏醒。
韩浮便不在继续装睡,而是睁开眼,坐起身,朝无谶圈定的美人图看过去。
画上女子婷婷袅袅,身姿窈窕,腰肢细如杨柳,高挑出众,灵秀可人。
韩浮微微一笑:“大王看中的女子,姿容绝美。”
无谶翻了一页兵书,冷哼一声:“与你比如何?”
“论貌,妾不及她,若论内在,或许她不及我。”韩浮的声音娇腻腻,眼睛定格在无谶身上,满含春色。
“韩侍医内在,不过以色侍人。”无谶冷漠的眼睛透着轻蔑。
“大王不喜欢吗?”韩浮爬过去,握住他的手,却被他反捉住,后又丢开。
两人对视片刻,无谶的视线落在她刻意暴露的丰满胸脯上,随即抽离视线,有些厌烦道:“已近暮色,且回望颐宫吧。”
韩浮应声,四下寻了衣袍穿在身上,拜别无谶,托着酸软的身体上岸。
岸上宫人见她走路不稳,立即上前扶着。
韩浮强撑着:“无碍,我自己可以走。”
韩浮渐行渐远,娇小的身影在夕阳下拉的很长。
无谶放下兵书,凝视,却从那道身影中看见一丝坚韧。
“大王,有密报,寒王的确病重,想见寒子渊最后一面,愿以国土赠之,换寒子渊归寒,看来,那韩浮并非细作……”高宦官小声道。
无谶嗯一声,似在绸缪。
高宦官再次献计:“区区寒子渊,换取寒疆域,依老奴只见,可行……”
无谶冷酷道:“寡人要的,绝非一块地,亦非一座城。”
高宦官识趣闭嘴。
无谶写一道密令:“将此密函送去寒国。”
高宦官接过,应声而去。
作为人质的寒子渊静等着无谶放他归国,无谶狼子野心,一心要攻占寒国疆域,父王愿割地换取他的释放,无谶那暴君想必是答应的吧?
韩浮坐在不远处,写着药方,不时和寒子渊对视,各自皱眉,似乎有些担忧。
他们担忧事情生变。
宫中传来消息,无谶要求寒王拱手让出江山,向擎国俯首称臣,他才能释放质子寒子渊。
寒子渊得知这个消息,要求觐见无谶。
大殿之上,寒子渊一脸诚恳:“若大王放子渊归寒,子渊定会劝降。”
无谶冷笑:“难得子渊一片忠心,可惜为时已晚。”
寒子渊心一沉,带着一丝不解。
有一文官得意道:“寒王固执己见,不肯屈就,声称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如今宋王已攻下寒都,欲将血洗王宫,公子的寒国要不复存在了!”
寒子渊脸色大变:“什幺?!为何会这样?”
“寒王派刺客潜入宋国,放火烧了宋王宫,自然要付出代价。”另一文官道。
“不,这不可能!”寒子渊指着无谶:“是你,擎无谶,是你派人冒充我寒都刺客,以此来栽赃嫁祸,害我寒国遭受如此劫难!你这个残暴的禽兽,我要杀了你!”
寒子渊的隐忍顿时被击垮,对无谶的痛恨毫不掩饰的显露出来,掏出匕首,要刺杀无谶。
还没近前,被武官降服。
无谶缓步而来,居高临下看着寒子渊,道:“寡人已派兵赶去寒都,为你父王解围,救寒于水火,子渊应该感激寡人。”
“擎无谶,你这个奸贼!你分明就是借着解围的由头攻占我寒都!擎无谶,你不得好死!”
“大王,待臣杀了他!”
“慢,且先留着他。”擎无谶冷笑。
寒子渊直接被带去望颐宫,浑身是血,伤痕累累。
韩浮见状,心一惊,疾步而来:“公子!”
要上前扶着寒子渊,看见无谶,她只能艰难的后退,将一切情绪隐藏。
无谶看着韩浮,那双眼睛像一把杀人刀:“子渊要刺杀寡人,依韩侍医之见,如何处置?”
韩浮跪下,垂首:“妾是侍医,只做行医分内之事,然,医者仁心,妾也不希望大王杀戮。”
无谶拿起剑,挑起她的下巴:“你是不希望寡人诛杀寒子渊吧。”
“妾没有……”
韩浮强壮镇定。
“没有?你与他究竟是何关系,从实招来。”
“没有关系,若真要讲出关系,他是病者,妾是医者。”韩浮温顺道。
“果真没有?”
“没有。”
韩浮硬着头皮,违心道。
“那就证明给寡人看,杀了他。”
韩浮脸色惨白,如溺水一样,浑身不断的颤抖。
“妾没有杀过人……”
无谶将她提离,掐住她的咽喉,强烈的窒息感扑面而来。